姬错摇头道：“不大可能。据我所知，褒珦在朝廷任司空已经多年，为人正直，宣王时便以直谏闻名，向来与虢石父等人不和。褒洪德则可能觉得为城不太重要，便任由它自行发展，只是失察而已。”
费敖道：“如此甚好，只是一座为城，短时间内搅不起多大风浪。只希望宫去病没有遭他们毒手。”
姬错道：“以宫去病的机灵，应该不会。而且我听门来说起当时情景，他们先杀宫去病的战马，又关闭城门，好像只是要将宫去病留下。”
费敖点头道：“但愿如此！”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纵马奔驰，其余十人紧跟其后。
一行人来到当初门来求医的那座村寨。
费敖下马道：“门来倒也机灵，这是最近的可以求医之处，若是向东跑，只怕已经伤重而死了。”
姬错道：“也是宫去病好眼光，知道他算个人才。”
费敖道：“我曾到这里打听，估计他是搞不清状况，自然不敢说是在为城受官兵袭击，只说是遇到流寇。”
姬错道：“救出宫去病后，我该回去好好赏他。”
他们来这寨子，是为了买马。这是费敖的提议，姬错立即赞成。
这些村寨确如姬错所说，半耕半牧。所养战马一大半交给场主，一小半可用来自行买卖。村寨里的养马人虽仍是奴隶身份，却已有了相当大的自由，生活境遇与其他地方的农奴、铜奴已不可同日而语，这也正是老秦牧场得以发展迅速的重要原因之一。
没费多大力气，他们便从村里买了二十匹战马，另加十二套老秦人独有的牧马衣帽。
当这十二人牵着一大窜共三十二匹马进入为城时，已经和其他来自老秦的卖马人无异了。尤其是走在最前面的费敖，那极不协调的走路姿势，绝不是可以装出来的，很容易让人想到这是一个摔断过腿的蹩脚牧马人。
驯服野马时，摔断腿并不稀奇，几乎每个养马寨子里都有那么几例。
费敖内息高速运转，以超乎寻常的感应力体察着周围的一切，在确定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之后，跟随另一路卖马人来到马市。
买卖战马是为城税课的重要来源，故而城内设有专门买卖战马的空旷场地，即称马市。
不过，朝廷战马都是由老秦牧场直接供应，诸侯国购买战马也都与老秦牧场官方接洽，为城马市上的马并不好卖。零散买马的人极少，容纳好几百匹的马市，每日成交量也不过二三十，往往要等上近十天，才能遇到一个大买主，一次性买下几十甚至一两百匹。
很多卖马人便在马市旁租个棚子住下，白天卖马，晚上烤肉喝酒。这十二人混迹其中，一般无二。姬错虽有周公之尊，但绝非蠢人，学起粗犷野汉，足可乱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