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图纸之后,宫去病不由庆幸。若非有设计图在手,即便不考虑那些足以致人死命的暗箭机关,光是那些封土石墙,任宫去病全力施为,也至少需要七天才能到达中心棺椁位置。
他将快马拴在一课松树上,铺开设计图,准确地找到了一条可行之路。只用了半天时间,他便深挖十余丈,打通了墓道。他打起火把,小心翼翼地经墓道进入中心墓室,避过了所有的机关。
棺椁两侧整齐排放着近千件的青铜器和玉器,琳琅满目。七座礼鼎在火把在照耀下熠熠生辉,彰显着主人生前的威严。
宫去病向那棺椁深深一拜,道:“英侯,小子今日斗胆冒犯,祈求勿怪!我知英侯对费敖关爱有加,先代费敖百拜为感。”言毕,恭敬地磕了一百个头。他听费敖和伯阳甫说及申英侯为人,心中本已十分尊敬,此刻即将大不敬于遗体,自然少不得礼节周全了。
宫去病一番撬拆,先开椁,后开棺,姜诚遗体赫然出现眼前。
遗体面罩白玉,身着金衣,腰间系一条九节龙纹玉带。遗体左侧端正地摆放着一面玉牌,上篆刻“大申英侯诚”五字。右侧摆放一柄青铜长剑,剑鞘上刻着“申英侯所常用剑”七字。
宫去病念一声“告罪”,右手伸向遗体后脑勺。
“大胆!”大墓之外,突然有人一声暴喝。
暴喝声经墓道传入墓室,直震得那些青铜器“嗡”的一声响。
宫去病心神一颤,几乎难过得要吐血。
墓外人继续喝道:“何方宵小,胆敢犯我大申君侯!”
宫去病终于听出墓外来者何人。除了申国司礼大夫凤说,还能有谁?
宫去病来申国前,伯阳甫曾告诉过他,在申国特别要注意司礼大夫凤说和大将军鱼夷,不到迫不得已,千万不要与其中任何一人有正面冲突。尤其是大夫凤说的火行修为已入大成之境,是申国仅次于英侯姜诚的顶尖高手,且他与英侯素有袍泽之情,千万不可让他知道给英侯开颅取针的事,因为此事对整个申国而言都是奇耻大辱,更遑论重礼重情的凤说。
凤说一怒之下,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