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姬错、伯阳甫、费敖与宫去病一行进入议政厅。费敖神态安然地坐在一木制轮椅上,由宫去病推进。
入席后,姬错泰然道:“有一件事,本公须先行告知各位城主。这座大厅的周围已经站立着两千勇不畏死的带甲儿郎,都是本公的近卫亲兵。”
姬即余立即站起道:“周公这是何意!”
姬错道:“即余城主少安毋躁,本公会给你们一个答案。”环视众人后继续道,“今**派四人传召各位城主,并言明除瘟药方已出,请各位亲来领取。不过说实话,神医里计至今仍毫无头绪,更谈不上制出药丸。我让百余医者连夜熬制出来的,只是酱制米团罢了。”
毋矩诧异道:“周公传召我等取药难道只是空话?”
姬错道:“不如此,你们当中有人是不会来的。除瘟之药,还要着落你们当中一人身上。”
姬玉汝道:“我听闻周公与费、宫二位客卿昨夜在南山断崖下设伏,捕杀了数十卫巫。何不从他们口中逼问出来?”
宫去病道:“费敖以身作饵,的确诱杀了卫巫系统中地位仅次于木巫隐的四大巫使。不过,我们本就没打算从他们身上逼问出任何讯息,这些鬼巫早就将性命祭给了巫神,不怕死得很,一旦被捕,立即自尽,我们早就领教过了。我们的目的只是想知道卫巫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而已。”
姬错接过道:“费敖被那驭者劫持后,我曾下令,四城严禁人员出入。你们或许不知道,我早已命人严密监视四城出入情况。请问即余城主,你的崾城执行命令了吗?”他仍说“驭者”,是宫去病不愿让人知道他的易容之术。
姬即余怒道:“周公似在怀疑我?”
姬错却继续道:“自我下令后,崾城共有四十二人出,四十一人进。这些是什么人,崾城的城门竟可以特意为他们而开启?还有,四位城主还记得今日前往四城传令的四人吧?他们刚刚向我禀报了你们四人接到传召后的反应。即余城主,你似乎对除瘟药方并不感兴趣,对吗?”
姬即余道:“那又怎样?我对里计本就不太相信。”
姬错一步不让地道:“因为你根本不需要里计这样的神医,也不需要药方。崾城里的尸体都是你派人放出去的,都是新尸,也没有被施过巫术。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