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婧一见宫去病,见了苍蝇一般,蹙眉道:“你,怎么也在这里?”
宫去病赶忙摆正了脸色,不见了丝毫油滑的影子,道:“我是费敖的好兄弟啊。费敖,你快说说话啊!”
费敖显然还没弄清楚他与车婧之间发生过什么,见好兄弟一脸的央求,接口道:“哦,车婧,他的确是我的好兄弟。”
宫去病立即道:“其实,我和费敖是同样的人哩。只是上次……”
车婧冷眼道:“我可不管你是什么人。我要走了。”说毕便要掀门出去。
宫去病一时着急,迈开一步,拦在门前道:“车姑娘!”
车婧道:“你,又要……”又转头看看费敖道,“费敖,我讨厌他。”
费敖也正纳闷,宫去病到底急着什么呢?赶忙打圆场道:“宫去病,你这是要干什么啊?快让车姑娘走吧,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
宫去病道:“你们刚才有没有听清我的话啊?我是要打听尹芳婷去哪里了。”又向费敖道,“就是你说过的,把你送到这里来的尹芳婷啊。”
车婧转过脸去微嗔道:“现在又来打听她干什么?你不是……”后面的话她就不想说出来了,她觉得宫去病是当初向自己求爱不成,又想起找尹芳婷来,哪有丝毫诚意。
宫去病也是头大如斗,挠头道:“我知道,这的确很难解释,但又不得不解释,你就信我一回,听我的解释好不好?对了,就当是给我的好兄弟一点面子好不好?”
费敖也赔笑道:“车婧,你就听他说什么吧。”
车婧虽讨厌宫去病,但还没到恨的程度,也不答话,撅嘴站着。
宫去病喜道:“是这样的。我曾发誓在老爹仙逝之后接替他守护镐京的一处地道,一月只能出去一次,而且是出去掏死尸。我本来是打算和尹芳婷做伴侣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车婧略一侧目,显出注意的神色。
费敖心里的某处微微一痛。是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是,他心中那窈窕的倩影,此刻却阻隔在千里之外。
宫去病继续道:“可是,当我看到老爹因为忠于职守,而与车大娘相爱却不能厮守,我忽然觉得,我怎能让芳婷同我一道过见不到太阳的日子,她怎么会喜欢阴暗与潮湿的地道呢?而且,地道守护者是不允许有女眷的,否则老爹就不会孤独地过了半辈子了。”
费敖低叹一声,因为他从这个整日开朗乐观的兄弟口里,听到了深挚的牵挂与浓浓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