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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初见端倪(一)

柳碧秋内力猛地暴涨暴跌,倏起倏落,整个院落只内如狂风席卷,又顷刻间骤雨初歇。单凭这呼吸间的短短气势就将芊芊喝在原地,动弹不得!这是什么样的功力!芊芊生平闻所未闻,芊芊在原地伫立良久,才回过神来。讨饶道:“柳家主,我不会的这样对钰棠的!请……”

“闭嘴!你不用再说了,你别逼我动手,我已经十年未亲手杀人了!可并不代表我手脚生疏了!”柳碧秋刚才那招先声夺人,确是起了不小的威慑力。

芊芊道:“我不信你敢杀我!那样柳钰棠会恨一辈子!”芊芊说着话的时候心中也没底,只是在逞强而已,倘若她一气之下真的将我杀了怎么办?但是她向来是不服输的,明知不是对手,嘴上也不会服软!

柳碧秋道:“你就这么自信吗?而且他未必知道是我杀的,我嫁祸给裂刀门就是了!”芊芊笑道:“真是个好主意,若果真行得通的话,你也不必给我说这么多了!”芊芊可不会相信她会心存仁慈。柳碧秋暗赏芊芊有几分机敏,言语有些缓和道:“这当然是最坏的打算,如果你不合作,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芊芊坦然一笑:“你动手吧,我不会因为死就放弃钰棠的。而且相信你是逼不了钰棠,才来逼我的,他既心如磐石,我又岂能勿自转移?”柳碧秋见她神色坚毅颇感意外,有些松口的劝道:“如果棠儿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的话,他会怎么看你?”芊芊心中一紧,柳碧秋接着道:“他觉得你是个人尽可夫的……”

“不!别说了!”芊芊打断了她,这就是芊芊最担心的事,她自己被人称为魔女,就是因为独断独行,不理世俗,如果钰棠知道自己的那不堪的往事,他会这么想?芊芊紧咬着嘴唇,粉嫩的嘴唇似乎要被要出血来。她不愿从柳碧秋口出那被无数人暗地里辱骂的词语,以前她无动于衷,只是没有遇到那个足以牵动她心的人儿。柳碧秋字字诛心,比直接辱骂她还要来的尖锐,对啊,钰棠会怎么想?是我欺骗了他的懵懂无知!是我不知廉耻人尽可夫!她动摇了……

“我回离开他的,给我点时间道别好吗?不然突然的不告而别,他还是会怀疑到你头上来的!”芊芊艰难的吐出这几句话,她似乎了解柳碧秋的弱点,让她不得不答应自己的请求。

柳碧秋道:“三天!长痛不如短痛!三天足以!”芊芊也只能点头答允。

柳碧秋转身回去,却突然止住脚步问道:“你没对棠儿下那种害死徐掌门儿子的蛊毒吧?”柳碧秋没有回头看芊芊,她似乎知道答案,只是想确认一下。

“没有。”

柳碧秋道:“看来你对棠儿是真心的……他在奉仙殿跪着呢,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知道怎么跟他说。”说完,挥袖而走,不起半点尘埃,却带着半分惆怅,那惆怅又随着阵阵微风悄然而逝。芊芊知道柳碧秋的言下之意是:不要向柳钰棠提及她。芊芊自然也会如她愿,既然要离别何苦去离间人家母子二人感情。

杨柳依依,晓风徐徐,云霞翠轩,清景如旧,却已非昨日良辰。

奉仙殿内,一个白衣少年跪在殿中,点头瞑目。这个可容纳万人的奉仙殿,只有柳钰棠孤身一人,倍感凄凉。不觉芊芊已经到了身后,芊芊俏皮的从背后偷偷捂住他的双眼,笑问道:“猜猜我是谁啊?”那甜美的嗓音早就出卖她了,柳钰棠惊喜道:“姐姐?”揭去自己眸上的素手,柳钰棠更是喜不自胜,慌忙站了起来:“姐姐,你怎么来了?”芊芊故做惊奇道:“我一个人无聊了呀,你跪在这干嘛啊?”柳钰棠道:“我晚回家中,母亲让我罚跪三日,现在已经期满,我们出去玩吧!”柳钰棠不愿让芊芊知道自己母亲不让他娶芊芊的事,芊芊也很配合的佯装不知。

她要尽量的享受这短暂的三日欢愉,所以也很放开的跟柳钰棠游乐,柳钰棠仿佛再做梦一般,芊芊的千娇百媚让他爱不释手,在他心中早就已经把芊芊当成自己命中注定的女人了。整整三日,两人都缱绻不离,芊芊似乎想把这辈子的恩爱全部在这三日内用完,可三日终究短暂,俄而将至,她仍要装作很随意的样子,说道:“钰棠,我们两玩个游戏好不好?”柳钰棠自然点头答应:“什么游戏?”芊芊道:“捉迷藏!我来藏,你来找。”柳钰棠心想没想到姐姐也这么贪玩,还玩这么小孩子的游戏,但一向不逆其意的柳钰棠,也是欣然答应:“好啊!这么简单!姐姐你快躲!”芊芊道:“你是柳家少主,可不能玩这么简单的捉迷藏,我们以整个江湖为界,我给你三年时间寻我!你能寻到,那才叫本事呢?”柳钰棠想江湖这么大?我怎么能找的到?不过我柳家势力之大,也未必没有可能?柳钰棠道:“要三年啊!找到的话我有什么奖励吗?”芊芊道:“你想怎么样呢?”柳钰棠道:“我要姐姐嫁给我!”芊芊被她逗笑了:“好啊,你找到再说咯!”芊芊笑容背后的苦楚又岂是懵懂少年能够知晓?她尽量的不让他发现自己异样,快速说道:“那游戏开始咯,我要去了,你半个月后再开始找我,不准耍赖!”柳钰棠点点头,他隐约觉得有些不妥,却又说不上来。

芊芊策马扬鞭出了柳家庄,心中苦笑:这傻孩子……

“喂!问你话呢?你听见没?”一个讨厌的声音把芊芊从回忆拉回现实,正是方天卓。剑眉凤目,一脸疑惑的看着芊芊,看他不耐烦的神态看来,已经喊了芊芊很多遍了。

芊芊道:“哦……你说什么?”方天卓说道:“我问你为什么要拒绝他?”芊芊道:“我哪有拒绝他?我只想让他更好罢了?”方天卓道:“所以就给他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芊芊白了他一眼,嘀咕道:“你不懂……”方天卓略带苦涩的一笑,竟包涵苍凉与自嘲:“你觉得自己配不上他,是不是?”芊芊一愣,他竟然一语中的!芊芊大声道:“呸!老娘貌美如花会配不上他?我只是不喜欢小弟弟而已,我喜欢你这种高大威猛型的!”一手楼过方天卓调戏起来。方天卓却不为所动,自顾自地说道:“因为你水性杨花,不知廉耻,而人家是矢志不渝,情深义重!所以只能找借口来逃避他。你不想让他知道我俩的关系是不想破坏你在他心中的形象,可惜……”芊芊听他这么说自己,竟然跟柳碧秋说的如出一辙,脸色大变!奋力地推开了他:“你凭什么说我?你自己呢?一个臭名昭著的采花贼!”方天卓不知廉耻的嘿嘿一笑:“你说的对啊!这么说来我们俩才是天生一对!”芊芊勃然大怒:“滚!你这混蛋!”

芊芊愤然策马扬鞭,绝尘而去!方天卓道:“你去哪?”

“齐云峰!我一刻也不想和你多呆!”芊芊头也不回,方天卓只能无奈的赶了上去!他知道芊芊是真生气了,也不敢再多嘴。

二人纵马而行,一连驶了三天三夜,芊芊都没有理他只是赶路。方天卓有点郁闷了,照这么个速度,他不出十天就能赶到齐云峰。方天卓道:“我们再这么跑下去,人受得了,马也受不了啊!”芊芊狂飙三天三夜,气消了不少,觉得他说的有理,便寻了一间客栈住了下来。

那客栈颇具规模,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二人进门,小二眼亮手快的招呼他们坐下,小二按例询问方、芊二人吃什么。芊芊却道:“你有钱吃饭吗?”方天卓大方的道:“有啊。你想吃什么叫就是了!”芊芊道:“你哪来的钱的?你当采花贼还顺便劫财吗?”方天卓道:“你胡说什么啊?”鬼鬼祟祟的看了看四周,似乎没有人听见,才略微放心。

“你想害死我啊!有钱你就吃管这么干嘛?”

“你们这什么贵来什么?这位大爷付钱!”芊芊道。小二也是八面玲珑之人,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自然了解。应了芊芊,便转身离去。

客栈内人声鼎沸,龙蛇混杂。邻桌突然一个举杯站起身来说道:“今日我们终于出了二十年来的一口恶气!实在大快人心!多亏了吴老大领导有方,咱们一起向吴老大敬一杯!”众人附和举杯,除了芊芊这一桌,几乎所有人都起身敬酒。

拿被唤作吴老大的人,双眼微眯,谦虚的笑道:“兄弟们太客气了,今天能宰了十八骑的三骑,还杀了那么连连败退,还是多亏了‘鬼老龄’的神机妙算啊,我们要敬也是敬‘鬼老龄’啊!”听到‘飞廉十八骑’方、芊二人心中都微微一凛,细瞧那吴老大桌腿下方,堆着三个差不多大小的包裹,似三个酒坛,置于地上,隐隐透着丝丝血迹。

话一出,又是一阵附和:“对!对!敬鬼老!……”

一人出声道:“话是不错,这杯我受得起,不过要不是‘三瓣嘴’杜儿生的三寸不烂之舌,把花狐那小子说的去劫白家小姐,我们怎么能得手?”说话的正是‘鬼老龄’。

那杜儿生刚想开口吹嘘,一只大手如巨钳一般将他整个人领了起来:“好你个‘三瓣嘴’敢给爷爷下套!”不是方天卓还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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