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已有怀疑的人”云七重细声道。云天卿道:“家主认为是谁?”“虽然我还没有掌握确切的证据,但有一法值得一试”云七重对云天卿道:“天雄这次被擒走一定有其他原因,我若揪出必让她后悔终生!”云天卿问道:“计将安出?”云七重对云天卿耳语道:“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交代出计划后,云七重派遣众人皆回房休息,并且在众目睽睽下交云天卿一张纸,高声道:“卿儿,这个东西就是我从麻玄幽身上所偷到的证据,明日你便动身前往城主府,将它交给城主,如此麻家阴谋便败露了。”心知家主计划,云天卿一唱一和道:“好,家主,这件东西所牵连的一切非同小可,我必定选择最快的路将它交给城主以保万无一失。”
翌日,云天卿按照计划早早出城,打算假意前往城主府送这‘关键之物’。来到途中,一人拦阻道:“云天卿,你想去哪儿?快把东西交出来,如此我还能留你一个全尸,否则小心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云天卿听至此时,心道:“计划成功了。”
抬头一看,只见麻绝身穿黑袍与另一位黑衣人挡在面前。云天卿道:“麻绝,你的小心非常灵通啊,昨日家主刚刚将关键交给我,今天你就能够来积云道阻截我,真是不简单啊!看来是云家内鬼星夜为你传递消息,你打算如何奖赏她呢?”麻绝笑道:“哈哈哈!你分析的很对,但是太晚了,但愿你的鬼魂能够帮你告密。你很精明,但是云七重太傻了,如此怎么可能与我麻家争锋?”
言毕,麻绝纳真气,引导雄浑气劲攻向云天卿。云天卿则同时吸纳云气,争锋而上。只见磅礴一击,整个山道轰鸣不止,云天卿稳稳站立山道中央,麻绝则身形三晃,惊讶自己力屈三分。麻绝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你和我上次交手不过月旬,如此短暂的时间如何能够在劲力上强过我?!”
“麻公子,你岂不闻‘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如今我与你上次战斗已经两月有余,如何不可能?”云天卿道。麻绝突然厉声道:“即便你武学突飞猛进,却也依旧不是我的对手,看招!”一声看招,麻绝身后出现一片浓浓迷雾,迷雾中一杆漆黑长枪寒光闪闪。云天卿道:“果然你还有留手,但今日这招请君入瓮,定让你吃到苦头!”
随即,云天卿一声响哨,山道两旁出现数百弓手,弓手直指麻绝与黑衣人方向。见如此阵仗,麻绝心知中计,麻绝对云天卿道:“原来所谓的‘关键之物’根本就不存在,云七重老儿,居然敢诓骗我们!”云天卿回道:“看来家主比你想象中的要聪明一些,不过今日,你难逃生天,放!”
一声令下,漫天箭雨纷纷而下,麻绝虽是武艺高超,但面临数百弓手同时射击,逐渐显露出了破绽。瞅准机会,云天卿立即抽刀怒砍,道:“寒刀云流。”面临云天卿领悟云霞七重诀的新招式,麻绝已无空暇回身接招,只听砰地一声,竟是云天卿被震飞数丈。
震惊间,云天卿看到接自己一招之人并非麻绝,而是——麻家家主麻玄幽。麻玄幽道:“原来你就是云天卿,果真是非同凡响,这份智略让人畏惧。但你能骗的了绝儿但却骗不了我,你选择在积云道设局的理由便是这里常年云雾弥漫,正好配合你云家云霞七重诀,使之威力倍增。绝儿并非力屈你三分,不过你耍了些小聪明而已。”
“麻家家主果真见识不凡,云天卿拜服”云天卿道。麻玄幽回道:“今日算是我栽在了云七重手里,但他如果想仅凭这些弓弩手,那还不足以对付我们。不过云七重在想什么我一清二楚,既然他想知道,那我就成全他。但条件便是你撤去两边的弓手,放我们离开。”云天卿见麻玄幽与麻绝同时在场,心道:“虽然我有弓弩手支援,但即便能射死了他们,我也怕是难逃毒手,还是借坡下驴吧。”于是云天卿对麻玄幽道:“成交,你们走吧,我不会暗箭伤人。”
“云天卿,你几次三番用奸计让我蒙羞,下次再见,我一定让你抱憾终身!”麻绝恶狠狠道。云天卿则笑道:“麻绝,保住了性命就乖乖的夹着尾巴逃走吧,何必临走还要放一个响屁。”
“云天卿,你!”麻绝显得怒不可遏。麻玄幽则拉走麻绝道:“绝儿,你知道自己实力分明强过云天卿,但几次与他对决却处处吃亏的原因吗?因为你在布计运筹上远不如他,既然你在智略上不如他,那么在面对他时就需要比他更加冷静。”
听到麻玄幽的话,麻绝逐渐冷静了下来,深呼一口气道:“是,父亲,我今后会更加冷静。”言毕,两人散入黑雾,消失空中。云天卿环顾四周,道:“真是会见风使舵,一看麻绝陷危就立刻跑路,怪不得这么长时间云家也没能发现这个黑衣人。”云天卿看了看手中口哨,又道:“果然对于麻玄幽来说,所人有都是他达成目的的棋子而已,麻绝,你在你父亲心中又有多少价值呢?”
计划已成,云天卿立刻回到云府报告云七重一切。云七重道:“果然他也去了,不过一切也在我预料之中,计划已成,辛苦你了卿儿。”云天卿回道:“家主,难道您没想到这一局其实也在麻玄幽的预料之中吗?”云七重笑道:“哈哈哈,卿儿看得分明,的确,这一局也同样在麻玄幽的预料中。那个老狐狸肯定知道我们不敢与他们发生正面冲突,以免真的造成两域争端。但是听到我从他身上拿走了关键的证物后,即便心有怀疑他也不敢不相信,因为如果是假的,他们去那儿也能够全身而退,但倘若是真的,他们的一切计划都将落空。要说唯一的损失,便是将云家内奸暴露于我们面前了。”
“家主分析与我基本相同,但其实他们还有更好的选择,如果当时在积云道,他们想要带走黑衣人怕也是不难,那么为何还要眼睁睁看着黑衣人逃走,白白浪费己方战力呢?”云天卿疑惑道。云七重微笑道:“卿儿,你还是太过善良了,飞鸟尽,良弓藏的道理你还不明白,这个黑衣人虽然潜伏在云家多年,也为麻家偷取了不少的重要情报,但你却未想到,麻玄幽或许会想,如果这个黑衣人在云家时间太久,已经对这个家族有了感情,如果在关键时刻反叛,将对麻家造成毁灭的打击。”
听闻家主解释,云天卿更是迷惘,道:“可是家主,这位黑衣人已经帮麻家做了这么多大事,无论是刺杀娘亲,还是绑架大哥,甚至是最开始泄露我独自一人在天壤湖的消息,这三件事中哪一件不能证明这个内奸的忠诚?”
云七重摇了摇头道:“卿儿,世间的事哪有你说的如此简单?即便这个黑衣人对麻家做了如此多的贡献,但如今麻家再过一段时间就会来到绿茗城与城主摊牌。那么如今黑衣人的间谍价值几乎为零,麻玄幽怎么会为了一颗棋子而承担整个计划的风险?所以这次黑衣人暴露,不仅是因为我们布计擘画,还有麻玄幽的抛弃。”
语未毕,一道黑影冲出家主庭院。云天卿叹口气道:“唉,看来我们方才的话并未让她有所动摇。”云七重道:“或许未必,方才她在屋梁上一直伺机刺杀我,听了我们这段话后便离开了,也算我们方才的劝说没有白费功夫。”“那么如今我们该怎么办?”云天卿问道。云七重闭了闭眼,道:“既然执迷不悟,我们也无法再网开一面。卿儿,召集所有人来我院中议事。”
虽尚未立冬,天空中阵阵凉意不停冲击着云府众人,然而云天卿却明白,家主此刻的心更比这阵阵凉风更加凄冽。所有人都站在庭院中窃窃私语,然而家主却坐在太师椅上,手扶额头,眉头紧蹙。唯有三人在人群中不言不语,柳儿三人见家主迟迟不肯发话,长吸一口气,站出来道:“家主,今日您想要做什么我一清二楚,如今一切再也瞒不住了,我承认,云家的内奸就是我,一切都是我做的。”
“你承认了?”云七重笑道。柳儿神色坚决道:“事到如今我再隐瞒也没有意义了,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你愿意承担一切后果?柳儿,你可知道这‘一切后果’代表着什么?”云七重缓缓道。“死!”柳儿道。云七重闭上双眼,似是自言自语,又似对柳儿道:“柳儿,你五岁进入我云家,服侍玲珑至今已经过十个年头了,玲珑待你如己出,虽然在外人面前唤你作丫鬟,但却从未让你做过丫鬟的粗活。玲珑如此对你,你却这样回报,我实在痛心。”
听到云七重的话,柳儿不禁泪流满面,身边依依与雪儿磕头连连,哭嚎着请求家主放柳儿一条生路。柳儿擦了擦眼泪道:“柳儿自知对不起家主和夫人,今生您的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只盼来生当牛做马,偿还万一。”云七重高声道:“好!既是如此,来人,把柳儿绑了带到玲珑牌位前,再取刀来!”
正当柳儿被五花大绑跪在牌位前时,屋外传来一声疾呼:“家主,刀下留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