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云公子就请束手就擒,让他劈。”
“让他劈?中山九剑的威力在下可见识过,要是真的被他刺上一剑,那肯定是必死无疑啊!”
云天卿方欲再问,猛然恍然大悟,起身向晓天下拜谢道:“哈哈哈,多谢晓公子为在下献策,我明白了,这回用这种方式再次拉拢论天渊当有胜算。”
晓天下亦起身道:“云公子智略过人,我哪有真的帮到你?都是云公子举一反三自己想到的。”
“无论如何多谢晓公子,我这就再去茶摊寻找论天渊,想必此次定会有收获”云天卿再次拜谢道。
云天卿离开晓天下居处后,欲再次前往春茗茶摊寻找论天渊。途中回想与晓天下的对话,云天卿心道:“晓天下方才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他说让论天渊劈的意思其实是让我不要与论天渊争锋而对。”
“这次遇到论天渊倘若我继续还手必定会再引战端。但我若不还手,则以论天渊同情弱者,不屑强者的心性必不肯伤我,到时候我以弱者自居,再将两域利害关系阐明。即便论天渊再怎么见我不得,但看在两域千万百姓将遭屠戮的份上,也必定能够施以援手。”
但当云天卿信心满满到达春茗茶摊时,却发现茶摊附近除了倒落树木以及满地剑痕外,已无论天渊踪迹。
云天卿叫来茶摊店小二道:“请问伙计,刚才和我在大街上交手的那位黑衣公子到哪去了?”
店小二看云天卿来到不禁哭丧着脸,拉着云天卿衣袖道:“云公子啊!您可算来了,您看看这附近,再看看我这茶摊,您和那位公子打架我们管不了,但是这大街和茶摊被你们砸的稀啪烂了,这要是老板怪罪下来可怎么办啊,您这……”
“好,我明白了,茶摊损失和街道清理修复的花销都包我身上了,你说说一共多少钱?”云天卿打断道。
听到云天卿要赔偿损失,店小二乐开了花,急忙说道:“不多,不多,我帮您算一算。”
店小二拿起柜上算盘,噼里啪啦的敲打起来,不一会儿道:“要不是怕掌柜的来问责,我真不敢问您要赔偿。茶摊内的损失包括被打坏的桌椅板凳和摔碎的屋瓦和茶杯,总共是十二两六钱,给您抹个零,您给十二两就好。”
店小二将算盘收回,又指了指街道,“至于大街上的那些损失赔偿我这小小茶摊可管不了,这得找副城主大人询问,也就是云公子家家主大人——云七重。相关事项请云三公子询问您家家主就好。”
云天卿从腰带中取出几锭银子将交给店小二后,心道:“这下麻烦了,倘若是其他人管理倒还好办,偏偏是家主在处理这件事,看来我这次是少不了一顿杖刑了。”
茶摊店小二见云天卿有些愣神,方欲走,云天卿又道:“先别走,我刚才问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呢,方才那位黑衣公子去哪儿了?”
店小二看着手中银两笑嘻嘻的说:“您说刚才那位黑衣少年啊。当时您走没多久就又来了一拨黑衣人,那一帮人都戴着黑斗篷,领头那位斗篷上还绣着花纹,面目看不真切。”
店小二仔细回想着,又道:“小的当时也不敢靠的太近,只是躲在桌旁远远看见他们在交谈什么,后来黑衣公子就跟着那群人离开了。”
“论天渊和一群黑衣人接触了?没听过中山剑有过什么朋友呀”云天卿又问道:“那群黑衣人有什么特征吗?比如服装特点,长相特征之类的?”
店小二挠了挠头道:“那群人衣服颜色都是黑色而且没有花纹,领头的那位斗篷上绣的好像是动物,有些像狗和狮子之类的,我实在不认识。关于长相就更没办法了,所有人都戴着黑斗篷,我连脸都看不见,如何能够辨认?”
云天卿又给了店小二五钱银子,挥了挥手,让店小二离开。心道:“戴斗篷的黑衣人?传闻论天渊生性孤僻鲜有朋友,而且听晓天下所说,论天渊全家早就遭戮,应已没有亲朋。”
“那么这些黑衣人的来历就十分可疑了,有谁认识论天渊,而且挑选如此敏感时期来寻找他?况且以论天渊性格竟然如此简单就跟随黑衣人离开,这个黑衣人真是不简单。”
思索无果,云天卿离开茶摊欲回云府思考后续问题,此时茶摊里的店小二气喘吁吁的跑来向云天卿道:“云,云公子,我,我想,想到,了新,新,新……”
云天卿疑惑道:“你想到新什么了?新衣服?新媳妇?你喘口气慢慢说。”
店小二在原地大口大口的喘了一会儿后,唾沫乱飞道:“云公子,我想到关于那些黑衣人的新线索了。”
云天卿大喜,用力抓着店小二胸前衣襟道:“新线索!什么新线索?”
店小二被抓的吃痛,龇牙咧嘴的从怀里褡包内拿出云天卿方才给的五钱银子,又将银子放到云天卿面前晃了晃说道:“云公子给我的这五钱银子给我提了醒,我当时看到这五钱银子就嘀咕,这五钱银子好像和那几个黑衣人有些关联。”
“我后来仔细想了想,一个人应该有五根手指才对啊,但是当时我看到那个黑衣领头人的手却只有四根手指,那个人的左手小指断了一截。”
黑衣领头人左手小指断了一截?!你可看清楚了?有没有看错之类的,你可知道你这个情报关系着多大的事吗?”云天卿大骇,用力攥紧店小二衣襟道。
店小二被吓的心虚,胸口也被抓出了印痕,但却依旧道:“我……我不知道那个黑衣人手指断了一截有多重要,但……但我能确定,那个黑衣人的左手小指一定断了一截。”
云天卿道:“好吧,好吧,这件事我知道了,你先回茶摊吧。”
“好,云公子,要有什么需要您随时吩咐。”
店小二方离开几步,云天卿又高声道:“今天你和我所说的话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尤其是关于黑衣人断了一截小指的事,否则你一家老小的性命将不保,切记切记。”
“好,好,小的明白,今天的事我一句都不会说出去,我就说云公子只是在问我一些关于茶摊的事,其他的事打死也不说,也不说……”店小二被云天卿话语唬得心惊胆战,话未说完便奔向茶摊。
待店小二离开后,云天卿站在原地立若雕塑,大脑如遭钝器敲击,五内则如聚在一团。
云天卿摇了摇头,醒了大脑后道:“我真是愚不可及!竟未想到兽域的人为了达成阴谋当然会竭尽全力的阻断我见到弥主的一切途径。”
“他们必是知道,我要想顺利通过麻家重重阻碍只能够借助三菁会寻找三菁帮忙,麻家只需要阻断我拉拢三菁,重使我孤军奋战即可。”
“我竟未有想到如此关键一点,更没料到麻家动作如此之快。如今麻家的人已率先与中山剑交谈,无论之后结果如何,我都将十分被动。”
“倘若论天渊被麻家杀死,则助我见到弥主的一大战力将失,而晴域痛失一英才亦是趁了麻家心愿。”
云天卿转念一想,又道:“不过如今最糟糕的情形恐怕尚不是论天渊身死,麻家挑选在我与论天渊交手后的这个时机与他交涉,其心思不可谓不缜密。”
“如料不错,麻家必是通过挑起论天渊对我的厌恶,以此针对我的计划。倘若他们的计划成功,到时论天渊不仅成为不了我的助力,更将成为一大障碍。”
“一个麻家黑衣人已经让我竭力寻找新战力,倘若论天渊再加入对方阵营,如此腹背受敌我该如何是好?”
云天卿心如乱麻,无处思绪。眼看日中渐入日落,云天卿心道:“站这儿再想也已无用,论天渊八成已是敌手助力,我还是先回云府考虑之后如何动作再说吧。”
待云天卿回到云府时,日已沉沉,夜亦昏昏。云天卿方欲回左面大院时,一人道:“云天卿,你好大的面子,父亲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