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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灾祸端倪

眼前突然一黑,却是撞到了一身穿淡青暗牡丹纹长裙的女童身上。随之想起的一声霹雳吼:“该死的杨焌,你赶着去投胎啊!”杨焌心里一紧,“我的天,是这小姑奶奶!”也不管撞飞到一边的那半拉兔肉,先将这女童赶紧扶起来,细细拍去身上的灰尘,衣服褶皱的地方弄平整。垂手站到路旁,低下头,准备迎接接下来的狂风暴雨。

女童被一系列的动作搞蒙了,睁着大眼睛茫然不知所措,不一会儿,等她回过神来,眼神聚焦到路旁的杨焌却莫名又生气起来,“你……你干嘛撞我!”揉了揉发疼的屁股,想想昨晚的烦心事,心里竟觉得万分委屈。不由自主的眼眶变红了一圈,“哼!就你老欺负我!”说完提着裙子抹着眼泪就头也不回的跑了。身边的丫鬟小蝉边追自家小姐,边挥舞拳头,看口型是在说“你又欺负小姐,这次你死定了!”

丈二摸不着头脑的杨焌呆立在原地,思考着最近有没有惹这位小姑奶奶,想了许久,“不会是怪我上次没有帮她捡风筝吧?谁知道呢?”又想起前世有句歌词唱的好“女孩的心事你别猜啊,你别猜!”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好像记忆中从小紫不跟着他跑前跑后叫着“小哥哥,小哥哥等等小紫啊”又或者是某天起开始注意形象不愿再跟他们爬上假山,不愿再下水摸鱼,只是拿着小手帕远远的看着他们嬉戏打闹,小小的姑娘总装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也不惹人讨厌,只是让人感叹岁月的力量,我们的小姑娘长大了。她小声的叫着:“小哥哥,小哥哥,你就不能单独和小紫玩会儿吗?”虽说长大了,但这小丫头还是和以前一样粘人,一刻都离不开似的。而他每次都是用同样的的借口逃避:“哥哥总不好不理大家吧,小紫是个大姑娘了要懂事哦~”

而这时的小紫多半会瘪瘪嘴,一副早知道你就会这么说的嫌弃表情。今天也不知道她哪根弦搭错了,搞这么一出,她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是会适时记起自己杨府大小姐的身份,摆出一副你不听我的话,我就让你好看的大小姐架子。不想了,搞不懂,下次见面弄些新鲜玩意讨好讨好她,估计也就消气了吧。两世为人的杨焌摇摇头,苦笑一下往家走去。

杨焌的婶娘是杨府的奶娘,自己所出的小子现已十岁了,每日跟着府上教头练习功夫,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府上以后护院队伍中的一员了。也只有每月月末才会回家省亲,今天自然是不在的。进了西面这座小院子,大喊一声:“婶娘,我回来了!”门帘应声接起,一位和蔼的妇人手里还有半剥的蒜,先笑起来:“今天怎的回家这么迟?又去哪贪玩了?”

“才不是,今天我去求学堂的先生收下我,先生答应了呢!”“什么?”妇人显然很震惊,欣喜之余又不免担心“小焌啊,听说先生的学费很贵的。还要以后买笔买纸,这又是一笔开销,你也知道咋家的情况……”妇人局促的搓了搓手,“虽然婶娘也很想让你去上学,你也知道大朗这月才开始领俸禄,要不,孩子,你稍稍等等,今年立秋婶娘就是砸锅卖铁也要让你去学堂识字读书……”

小焌张了张嘴,感受到这久违的关心和强烈的爱意,强忍泛到眼角的泪花,一把抱住婶娘,“婶娘你不要说了,我不会花家里的钱的,你把钱存起来给大郎哥娶媳妇吧,我会去匠做营帮工的,挣的钱够我读书的了,还有剩余也会让婶娘保管起来的。”婶娘拍拍小焌的背,摸摸头,“孩子啊,既然你有这个心,婶娘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好好敬重先生,不要调皮捣蛋。”“嗯!婶娘我会好好学习的。婶娘你看,这是赵大叔给的兔肉!”婶娘顺手接过挂到墙上,“你赵大叔倒是有心了。快去洗手准备吃饭。”

婶娘早年没了丈夫,一个人在偌大的杨府拉扯大两个孩子,说是不辛苦怕是谁也不信的。但她还是撑过来了,婶娘常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一个人日子虽然苦点,但只要人心中有活下去的希望,自然什么辛苦都不怕的。晚饭很简单,两碗咸菜,一个煮好的鸡蛋,一碗煮豆子这就是全部的菜了。小焌吃得精精有味,这年头,底层人大多想的是如何活下去。这样悠闲的日子已经很让大多数人羡慕的了。

饭桌上的话题自然是围绕小焌的,一般是婶娘问,小焌回答了。“匠作营是那个出产府上新奇玩意的地方吗?”婶娘好奇的问。对于匠作营这个守卫森严的府中禁地,在一般人眼里自然就被蒙上了神秘的面纱。“嗯,最近家里用的牙刷,马桶都是匠作营匠人做的”小焌边往嘴里边刨饭,含糊不清的说到。“牙刷,马桶还是很方便的,虽然只是帮工你可千万不要闯祸啊”“婶娘你就放一万个心吧,我会好好工作的。”他可不敢告诉婶娘这些都是他的小创意,本质其实只是为了让自己活的精致一些,而不是把长短不一的猪鬃毛塞在嘴里,想想那真是一段屈辱的岁月啊!好羞耻啊,好羞耻……

就在这一问一答中,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小焌也以为日子会就这么温暖和谐的过下去。

轰隆……轰隆……

整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甚至掀翻了正在喝菜花汤的小焌,头顶不断掉落的土块、土渣告诉杨焌有大事发生了,心里泛起了一阵不好的预感,不会是匠作营出事了吧!?扶起同样跌坐在地上的婶娘,叮嘱她绝对不要出来后,在婶娘惊恐的眼神中夺门而出,遥遥一看,“坏事了,看样子就是匠作营发出的火光。”而周围的家丁丫鬟乱作一团不时有人大喊大叫:“走水了,走水了,快来人帮忙啊!”而在这其中,护院们往来穿梭,目光凝重,似是在寻找什么?

费力挤开乱糟糟的人群,杨焌眼神一凝,那不是杨小紫身边的丫鬟小婵吗?怎不见小紫?这时小婵显然也看到了杨焌,汗水粘住了额前的头发,眼泪却再也止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小焌,小姐,她……她被歹人劫走了,快去救救小姐啊!”

“你说什么?小紫被人劫走了?!”少年眼神诧异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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