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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那年有只萝莉似老虎

如果你采访这杨村的大部分人,“你的梦想是什么?”恐怕他们大多数的答案会让你觉得惊奇的统一,盖上像村头地势最高的杨员外老爷家那样大的房子,和杨员外老爷一样富有。这时你再问他们:“你会觉得幸福吗?”他们绝对会以一种看傻子的眼光来看你,而且是那种傻到无药可救的。杨员外老爷家到底有多富有?没人能说的清楚这个问题,只知道这杨村一半以上的地都是他家的。他家有很多下人,村里很多人也靠着给他家帮工做活过日子,虽然日子过得富庶,但却从未听说杨员外老爷家有什么不好的名声传出来,反而人人都说这杨家是真正的仁善之家,纵然啊杨家一双小姐早早没了母亲,员外老爷也未曾再娶,反而是觉得平时善事做的太少,这几年修了好些路,造了好多桥,连村西头的那家小学堂也是杨家出资请的先生建起来的,村里的孩子受其恩惠不在少数。谁家有个婚娶葬送,也往往出工出力,多是在村里人心头烙下个好。

话说这杨村方圆七、八百亩,住着百十户人家。从村子后方的青鸾山上流下一道天然灵泉,口感清冽,穿过村子西头直到东头。地势低洼处聚成一片不大的小湖泊,倒是个村里人夏天乘凉的好去处,湖中多河鲜,每每到了夏天,小焌带着一帮泥猴子嬉戏打闹,捕捉河鲜解解馋,俨然一副孩子王的模样。而且剩下的河鲜还可以拿到集市上换一两个小钱,对于小小年纪就要做工养活自己的小焌来说,这到是为数不多的自娱自乐的好时光了。

小焌是谁的孩子?这算作是村上乡亲们最迫切想知道的问题之一了。对这问题的探究甚至到了谣传的程度,“狼孩子”、“星宿下凡”、“妖怪诞子”等等不一而是。小焌的记忆里只有个贫苦的庄稼人,一位60岁出头的老爷子,也仅仅照顾了他些许日子便撒手人寰,在这之后,就由一位杨家府上的奶娘代为照顾,听乡亲们后来回忆,先前那位老人原是杨家府上的门房,一日在上林打猎从野兽窝带回来小焌,老王头找了不少村里的产妇帮忙养活着孩子,小焌也喝了不少兽奶,这也是他日后身体强健的一个缘故吧。后老王头多年伤病不治身亡,杨家众人原是预备将孩子送到村上任意一家养起来。

却说杨家两小姐哭闹不止可愁坏了府上众人,这时一游方道士路过,彼时穆国皆尊道家,升斗小民总会供奉上那么一两座长生牌位,道家在穆国的影响可见如此。却说这道人来到杨府终日大吃大喝,酒足饭饱之后摇头晃脑的在杨家大宅到处转悠,一边念念有词,这石头山多余啦,湖里倒可放几条锦鲤啦,美其名曰:“大真人给你免费相相宅子风水,这人哪,要知足!”说完,不等众人反应,又往前面去了。

这事是从道人与抱大小姐二小姐出门晒太阳发生转折的,这道人见两孩子先是微微一愣,后又有细细打量,沉吟片刻,说出让在场众人大为吃惊的一番话:“这二女童皆与我道门有缘,其一怕是我这老道今生唯一的弟子了,这另一人嘛……”他揪了揪自己所剩无几的胡子,抬头看了看众人,“啧啧,不好说,说不好啊!”

杨员外老爷顿时着急了,“这怎么了,我的大道长,可是有什么变故?”先前听了这道人的话,内心正暗自高兴女儿未来常伴三清左右前路光明的杨员外老爷,顿时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你先别急,且听我细细与你说来。”这道人一番话,却是结下了一段不小的善缘。

这杨员外老爷的夫人曾是二十出头的年纪怀上两位小姐的,不知是不是怀着双胞胎的缘故,确实较寻常产妇累得多,脸色时有蜡黄,脚步虚浮,入夜盗汗,与旁人说两句话的功夫便已气喘吁吁。杨员外老爷担心妻子身体,便不愿她再操心家中大小事务,好生静养,可哪知临到生产,终因体力不支仙去了。杨员外老爷强忍丧失发妻之痛抚养两位小姐,平日里可当宝贝惯着,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拍摔了。哪知今日听闻一人恐有夭折之灾,顿时杨家上下一阵鸡飞狗跳,道人说这两小姐本在母体就未曾好好获得滋养,母亲体弱两女却是不得已得了一种罕见的怪症,道家称为【阴阳双脉】,这阴脉练习道家功夫却是一日千里,事半功倍。而阳脉确需一相近日子所生的男童相伴左右,方可免受外邪之灾,飞来横祸啊!道长说完就从众人眼前驾风而去,只留下“十二年后我自来接我的徒儿!”在空中回旋不去,众人皆是齐齐下拜,这怕是遇上老神仙了啊!

急的团团转的杨府众人不知所措,这时喂养孩子的奶妈弱弱的说上一句:“前几天老王头死了留下的那个孩子好似和小姐差不多大?!”于是乎,小焌便被众人适时想起,杨员外老爷大方一挥手表示,“我杨府还不缺这小子的一口吃的,只要他保我杨家小女平平安安,便有他一场闲散富贵!”小焌就这样开始了自己杨府〖童养夫〗的生活。

回到现在,赶着大黑牛急匆匆跑回家的小焌先是遇到了新任门房赵大叔,待到问了一声好后,从醉醺醺的一手油渍的大叔手里接过半拉子兔子肉,稍稍有点心理洁癖的小焌内心是十分拒绝的。强忍着心头的那抹难受转头就跑,身后传来赵大叔那极富辨识度的嗓音:“跑个锤子跑,再不听你婶娘的话,当心你的腿”“知道了,赵大叔”向后快速的摆了摆手,“大叔你少喝点酒,我婶娘不喜欢酗酒的男人!”“你这臭小子,我要打烂你的屁股!”某人气得跳脚,还有一点被揭穿心事的愤慨?

闷头跑着,心里却是想着回去婶娘煮的什么好吃的?可要好好吃上一顿,顺便把先生答应旁听的事告诉婶娘,让她也高兴高兴。眼前突然一黑,却是撞到了一身着淡青暗牡丹纹长裙的女童身上,随之响起的一声霹雳吼:“该死的杨俊,你赶着去投胎啊!”杨俊心里一紧,“我的天,是这小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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