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计划?”倒不是杨叔对我的智商没有信心,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怎么都不相信一向清心寡欲的颜家大公子会热衷工作和赚钱,这根本不是颜公子的风格嘛!“杨叔,我们把绮罗家的那所学校直接收购了吧!”“什么学校?”“京灵二中啊!”“你想赚钱最应该投资的是你比较擅长的股票和期货吧!教育这块,投资金额大,回报率低。”杨叔皱着眉头,满脸狐疑。“杨叔,我们家已经有两个这么会赚钱的人了,还需要我锦上添花吗?现在我想做做比较公益的事业,对我以后发展一定会有帮助的。”我之所以耐着性子和杨叔胡扯,是我非常清楚,他在父母心目中的分量。这么多年来,无论我想做多么不靠谱的事,只要杨叔能做我的说客,在老爸老妈面前替我美言几句,我都是能心想事成的。我这个颜氏集团的太子爷当得并不像外人以为的那样随心所欲,不过我心里很感激杨叔多年来对我的“束手束脚”,如果没有他,今天的我也许会比付思葵还要败家。
“杨叔,答应我吧!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啊!答应我吧!去和老爸说说。”“好吧!做教育也不是什么坏事,京灵二中的基础也蛮好的,收购它确实不错。我会向颜先生汇报您的想法。”哈哈!我的软磨硬泡再次获得了成功。“就今天吧!我一刻也不能等了,祖国的花朵异常需要我。”
“少爷,我心里有一点小疑问,我记得你上次提到的王老师好像就是京灵二中的吧?你不会因为想送别人一个包就收购翁小姐的一所学校吧?”“不会,不会,怎么会?”我嘴上虽然赶紧否认,但心里还是不得不佩服起杨叔的“老奸巨滑”。尽管心里略微泛起了一点点小涟漪,不过,脸上还一直尽量保持着非常平静的表情,怕被他看出自己的心虚。
收购的计划很顺利,老爸对我放弃休假早早投入工作的行为很是赞同,一开心,还给了我将近一个亿的启动资金。老妈知道此事后,为了不在这方面落人之后,她大笔一挥,我账户里的金额又差不多多了一倍。翁叔叔对我的工作很支持,打算把学校白送给我,权当做了女儿绮罗将来的嫁妆。我没答应,以后的事还说不定怎么样呢!怎么说这也是我踏入商场的第一步,总不能落下占岳父便宜的口舌,何况我又不是没钱。我找了好几家出名的会计事务所,清算了“京灵二中”的不动产和账目上的流动资金,以高出市值将近两成的价格成功获得了“京灵二中”的管理权和经营权。有了父母的资金和人脉,又有了未来岳父的保驾护航,我收购的事情进行得非常顺利,学校也没有惊起什么波澜,一切都和收购前的差不多,唯一的区别是“京灵二中”从姓翁的变成了姓颜的了。老爸老妈很为自己儿子的商业天赋而感到自豪,翁叔叔逢人便把我夸得像多花一样。虽说收购的起源确实因为我想找机会送给某人一个包,但这十几天的忙碌让我获益良多,也觉得专心工作获得的成就感确实比迷恋网游多得多。
我如愿以偿得拿到了学校老师的人事档案,装模作样得翻看着其他老师的资料,等翻到王晚婷资料的时候,我非常仔细得看了好几分钟。原来她只比我大了十岁,也不是很多啊!她真的不是什么体育老师,教的居然是数学,我可没看出她的逻辑思维哪里好了?她真的有个儿子,今年8岁,上小学三年级。怎么老公的信息这么少,除了名字,就只有些简单的职业介绍,是个清水衙门的公务人员。我突然觉得自己确实有点傻,为了这么个平凡无奇、貌不惊人的有夫之妇心情忐忑了好几天。好吧!我承认为了送给她一个包,我竟然费尽心思收购了一个学校。现在知道她的情况之后,我胆怯了,后悔了。我好好反思了这几天的行为,我自己也没有办法解释对她莫名其妙的情感。难道因为从小缺乏母爱,染上了“恋母”的恶习?不会吧!我不禁感到心口一阵恶寒。
我过了好几天朝九晚五的生活,偶尔在路上碰到她,她会非常有礼貌得几乎是带着崇敬的语气向我问好。看见她,内心是很开心的,但开心之后就会失落,看见又如何,看见只不过就是看见而已,我照样不能走进她的生活。有的时候,我会克制不住打开监控,在学校众多教室里寻找她上课的情景。她是个很有耐心的老师,很少发火,脸上总带着甜甜的笑,我想学生应该像我一样喜欢她。李主人不再为冰箱放药的事为难她了,因为我已经给所有的老师配置了一个私人冰箱。所以现在的她不再需要中午跑回家给母亲送药,药放在晚上完全不会变坏。
中午的时候,她的儿子梓育会很自觉得从学校的小学部跑到妈妈的办公室,母子俩一般会在办公室解决午餐。菜是简单的一荤一素,每天母子都会因为对方比自己少吃了一块肉而斗嘴争吵,虽然是粗茶淡饭,但也吃得无比幸福。小家伙我见过,长得眉清目秀,像自己的母亲,听说还很优秀,小小年纪除了成绩出色外,还通过了钢琴六级考试,中国舞跳得有模有样,羽毛球也取得了同年龄段的全市第一名。梓育比我可优秀太多了,小时候的我懒惰得很,要不是自己智商超群,加上杨叔的悉心引导,我现在肯定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呵呵!从梓育身上,我完全看得出一个平凡母亲所花下的许多精力。她没有多少钱,基本工资加上全勤奖不到4000,我现在已经明白了,她为什么打扮土气,为什么只背“奥特曼”书包,为什么宁愿跑步也不愿打车,为什么中餐选择家里带餐、即使学校的饭菜价格已经非常实惠。
她总是办公室里最忙碌的一个,其他老师在谈笑风生的时候,她永远都不会去插一句话。我很为自己这种“窥人隐私”的行为感到不耻,可每每走到办公室,我总是忍不住打开监控。内心抑制不住得想知道她在干什么,她开心吗?工作忙吗?中午吃得好吗?我承认我越来越变态,竟一个人躲在阴暗处对某人进行“意淫”。可怕的是,我在这个怪圈里怎么跳都跳不出来,也许是自己根本不想跳出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