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顾灿上班的第一天。施施学校和顾灿公司之间的距离差了十万八千里,施施也就拒绝了顾灿要送她去上班的想法。
没等顾灿收拾好,就自己出门了。
施施居住的小区离公交站牌很远,A市的深冬,寒风凌冽,是真正的北风刺骨,不管穿得有多厚,风都会无孔不入。
在A市生活了这么多年,施施依旧不习惯这边的气候。她把围巾往上扯了扯,只露出半张脸在外面。
大抵是天气太冷,路上连辆出租车都没有。
施施垂下眼,搓了搓冻地通红的手。
“施施,上来。”一辆黑色轿车在身旁停下,车窗降下,男人清隽的脸显露出来,他望着她,声音清冷。
想了一夜的人,忽然出现在眼前,哪怕是淡定如施施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她沉默以对。
男人把她的沉默误以为是拒绝,目光不自觉地沉下去,声音低沉,“我不会做什么,我只是送送你。”
“施施老师,快上车。”从车后窗探出一个小脑袋,是听到动静的庄硕。
似乎是没有了拒绝的理由,施施的双手无意识地交握在一起。她没说话,上了车。
车内只有庄硕小小的说话声,施施偶尔会应上几句。
等到红灯的地方,沈枢停下车子,淡淡说,“施施,伸手。”
语气再自然不过。
施施交握的手下意识地背到身后,不让男人看见。
沈枢已经探过身子,强硬地把施施的手握在手心里。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用两手轻轻搓着施施的手。
手里慢慢发热发麻,心口涨涨的,有什么快要化开。施施从来都没有觉得红灯是这么的漫长,漫长到让她不知所措。
良久之后,汽车重新启动。
沈枢透过后视镜,看施施素来浅淡的眉眼露出的迷茫,他的嘴角向上翘了翘。
似墨浓重的眼底,露出些许笑意。
一到学校,不等沈枢说些什么,施施抱着庄硕,默不作声地下车。
沈枢凝神看她,直到再也看不到施施的身影了,才意犹未尽地收回视线,驱车离去。
一上午,施施一直都心神恍惚。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能为轻易影响情绪的人,可是,沈枢从来都是那个例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占据她心上一角。慢慢地,心里的那扇门越开越大。可她,除了保持面上的冷淡。其他的,什么都做不了。
施施靠在座椅上,茫然地看着天花板。
直到手机骤然响起。
施施把手机抓在手心里,看来电显示,是一连串陌生的号码。想了想,她按了个接听,“喂,你好。”
“施施,是我,沈长安。”对面女人说话的声音轻柔而动听。
沈长安,是她曾经最好的朋友。不过,她们已经很多年没有联系了。离开沈枢之后,施施和所有与沈枢有关的人都断绝了联系。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出声,“请问,有事吗?”
“我们之间,难道没事就不能见面了吗?”
施施默然,还是和沈长安约了个时间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