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长安摸了摸脑袋,“没有呀。”
“没有吗?”光线通明的室内,施施垂着头,喃喃地重复了一遍,神色厌弃。
长安没察觉出她此时的异样,点了点脑袋,“是的,小叔没有其他的妹妹了。施施,怎么了吗?”
“没事的。”施施说,望着手里芬芳扑鼻的花儿,眉眼清浅。
“施施,以后看到尤书娴别理会,她不好惹的。”
施施走到床边,把放置已久的百合换下来,插好今天尤书娴刚带来的百合,说她知道了。
长安就是见不得施施这副淡淡的样子,“施施,你小心点,记住了没。”
尤书娴从小就被娇惯着长大,她那一代,只有她一个女儿。长安没有什么玩伴,偶尔会去找尤书娴,关系上还算过得去。外人对上城尤家千金的评价无外乎是端庄娴静。后来,长安知道,不是的。这个人,是个表里不一的人。
她初中那年曾经划花过一个想和小叔告白的女孩的脸,可是,没有人知道。
长安那时还小,懵懵懂懂的年纪,恰好撞见了那血淋淋的一幕。
自那以后,做了一场噩梦,再也不曾去找过她,关系也便渐渐疏远了。
现在看她,依旧觉得倏地慌。
如今,尤书娴来找施施,长安脑子里都是种种可怕的设想。
那个人,是疯子,是无可救药的疯子。
“好哦,长安,我知道了。”看到长安这副郑重其事的样子,施施笑了笑。
长安放缓了心。
长安不知道的是,哪怕尤书娴不来找施施,她也会去找尤书娴。
很多时候,很多事情,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施施在原地给自己画了一个牢笼,她出不来,也不愿出来。
哪怕头破血流。
见四下无人,长安贼兮兮地凑到施施身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施施呀,昨夜,怎么样?”
施施垂下头,视线游离,就是不答话。
看在长安眼里,就是害羞的表现。
“咋样咋样?”
施施不愿意提及沈枢,不愿意提及昨夜,怕她的情绪被别的什么感染到。
也不等她问出什么,沈枢从外面推门而入。
仿佛秋日的所有光线都撒在沈枢身上,光影在他鼻梁间浮沉,白皙如玉,清隽如水。
长安不自觉地把目光放在沈枢身上,不管看了多少次,她一直觉得小叔是这世间难得的美男子。
沈枢提了鱼汤回来,回来的路上,经过一家店,就给施施买回来了。她的伤口正处在愈合期,他去问了医生,最好吃些对伤口有愈合作用的东西。
鱼汤是他亲自去厨房看厨师现做的,汤汁色白如乳,看卖相,就叫人胃口大开。
“呆小施,过来喝汤。”沈枢全然忽视了自家侄女虎视眈眈盯着鱼汤的眼神,把鱼汤摆好,等她过来。
施施应了声,乖乖地走到他面前。
沈枢把鱼汤递给她,施施伸手接过。
“阿枢,我不喜欢喝鱼汤,长安喜欢。”言外之意,就是不愿意喝。
沈枢冷着一张脸,看向屁颠屁颠地跟在后头的长安,眼里带着森森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