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地把身子凑近几分。
踮起脚尖，贴着他温暖的胸膛。
神色恬淡而满足。
嘴角的笑意浅浅，像个不知事的孩子。
车子从繁华的市中心一路行驶至幽静的小巷处。
两人从车上下来。
风从小巷子的深处吹来，贴着青石板地，带着丝丝腐朽的味道。
借着昏黄的灯光，可以隐约窥见其中的景象。
这是这座城市的另一个角落，与这座繁华城市恰恰相反的是扎根在这座城市的苦苦挣扎的人们。这里落魄，凄凉，黑暗。
施施呼吸着这风，站着看了会儿。
沈枢站在她的身侧，侧头看她。
夜风凉凉，卷起施施的发丝。
簌簌的叶子落了满肩。
沈枢动作自然地拂去她满肩的落叶，把她揽到怀里。
施施从他的怀里挣脱，抬眼看他，“阿枢，你不问问，我要带你去哪吗？”
夜色太深，她大半张脸隐在黑暗中，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沈枢还没有开口，施施却兀自笑开了。
她踮起脚尖，白皙指腹轻点他的下巴，语气活脱脱地像个逼良为娼的老鸨。
“阿枢，我要卖了你。你长得这般好模样，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沈枢看了她一眼，没有丝毫犹豫地说，“好。”
施施似乎被这样的回答给取悦了，她的眼里噙着几分笑意，眉眼弯弯。
白皙指腹从他的下巴上收回来，说，“回家。”
两人牵着走，向前走。
男生的步子不快，女生的步子不慢。
恰恰好能适应彼此之间的节奏。
楼道里没有灯，施施兀自从兜里拿出小手电筒，照亮前方的路。小手电筒，闪着微光，勉强可以看清楼道内的景象。这手电筒，是她从地摊上买回来的，陪她，已经有好几年的光景了。大抵是年数过长，手电筒忽明忽暗。
两人并排走在一起，年久失修的楼层发出踏踏踏的声响，像是下一刻就要轰然倒塌。哪怕两人的声音放得足够轻了，依旧发出很大的动静。有人敲了敲门，骂骂咧咧了句，“他妈的，大晚上的，轻点，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施施的步子顿了顿，低声说了句，抱歉。也不管那人听没听到，拉着沈枢继续往上走。她的面色清淡如水，早就习以为常。
走了会儿，到了顶楼的位置。施施从兜里慢悠悠地掏出钥匙，借着小手电筒的微光，插孔。
推开门，打开灯，让沈枢先进来。
室内很简陋，只有简单的厨房用具。沈枢这样一个成年男子站着，更显得室内狭小。客厅里摆放着破旧的沙发，家里没有太多电器。屋子收拾地很干净，墙上有很多手工制品，看得出来，主人花费了很多心思。虽小，却温馨。
由于长时间没有人居住了，房间里散发着丝丝腐朽的味道。
施施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凉风从外面席卷而来。
黑发拂了满脸，她伸手把黑发拨到脑后，兀自笑得开怀，“阿枢，欢迎你，来到我家。”
幽冷的月光从窗外渗透进来，光影在她的眉眼间交错。
一半阴影，一半光亮。
她微微仰起头，颈项纤细雪白。
弧度惊人美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