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朝,王正兴率先跳出来,一连数了皇上的十多个不该废后的理由,朝臣们一半以上的人附议,他们连辩解的机会都不给皇上,逼着他立马撤消废后旨意。元胤脸色铁青,拿眼看赵良才,不愧是用惯了老人儿,赵良才往御座前一站,高声喊到:“退朝!”元胤逃也似的回了养心殿,原以为要清静点,谁知王正兴一群大臣又撵到养心殿,跪在殿门外高声请求皇上不可废后。嗓子喊得嘶哑也不停下。元胤自登基以来就没杀过大臣,他的过渡仁厚已造成今日的恶果,他抱着头伏在龙案上不知该如何应对。赵良才见这样的情形多了,往日都是皇上让步而告终。今天皇上既不想妥协,又无力驾驭住群臣,内心的疼苦非同一般。赵良才唤过杜三吩咐几句,杜三赶紧去了。
皇长子魁头戴金冠,身佩宝剑,带着数十个侍卫威风凛凛走到养心殿前。元魁一脸严肃地站在跪地呼号不止的群臣面前,一脚将领头的王正兴踢到在地,拔出宝剑,指着王正兴的鼻子朗声说道:“尔等听好,尔等既为臣子,为君分忧是臣子的本分!尔等如此逼迫皇上,难道也臣子的本分?废后既是国事也是家事,尔等休妻,也要你合府上下的人同意么?文娘娘犯了过失,皇上只是略施薄惩,仍然礼遇于她,封为妃嫔。尔等为何要不依不饶?依本皇子来看,尔等表面忠君爱国,实是沽名钓誉的小人。尔等是看皇上仁厚,就得寸进尺,若再不散去,本皇子就要大开杀戒,而后再向父皇请罪。众侍卫听着,限一刻功夫,还要留下的逼宫的罪同谋逆,杀无赦!”
“遵命”侍卫齐刷刷答到,亮出明晃晃的佩刀,虎视眈眈地盯着大臣。
人群中一阵骚动,窃窃私语过后,有几位主动离开.有了带头人,不乏后来者,最后只剩下王正兴一个不怕死的。
侍卫正要动手,殿里传来元胤的声音:“魁儿,带他进来。”
王正兴的嗓子已经哑了,见了皇上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元胤赐了座,又赐了茶。王正兴谢恩斜着身子坐了。
“王爱卿,朕知道你与他们不同,你敢死柬,是因为你是诤臣,净臣。废后这事是朕办的急了点。朕急呀,国库都耗空了,民间的赋税都加到了三成甚至有些地方是五成。西北五十万大军人吃马嚼耗费不小,可他们却一败再败,将国土都丢了几百里,如今又要朕年幼的女儿去和亲。朕前朝不宁也就罢了,可皇后连后宫都管不好,朕还得分心去管后宫琐事,朕累点也就罢了,皇后还事事处处裹乱,明知和妃就要生产,不说加以照顾,还裁撤一半用度,美其名曰力行节约,可她自己呢,还不是一切照旧。两皇子连乳母都没备周全。王爱卿,朕都羞于与你说这些。你要理解朕的不得已。”
皇上的肺腑之言令王正兴既吃惊又感动,对自己只看表面现象而不顾皇上为难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深深自责,他跪伏在地,痛哭流涕,无奈嗓子哑了,向皇上请罪的话都说不出。元胤命人扶起他,好好送他出去。元胤这才欣慰地招呼皇长子近身,元魁快乐地扑进父皇的怀里。
“魁儿长大了,能为父皇分忧了”元胤将他搂在怀里不无感慨道。
元魁昂起充满稚气的脸看着父皇,兴奋地说:“和娘娘也说孩儿是男子汉了,该给父皇分忧,她教孩儿这样做的,孩儿果然为父皇赶跑了那些混账臣子,孩儿很高兴能为父皇分忧,以后父皇有了为难之处,孩儿再来替父皇分担。孩儿要回去了,母妃还不知孩儿来了前朝,该着急了。”说完,他就蹦蹦跳跳地跑了。
元胤也无心看折子,便去旭阳宫看柳枝儿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