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胤焦躁不安,西北的折子雪片般飞来,无一回是好消息,他看着五位相臣,不知说什么好。
相首夏先行首先打破沉默:“皇上,异族蛮勇,我军难以抵挡,如今丢失大片国土。再战下去,后果不堪设想。不如效仿汉朝用和亲息干戈。”
“臣附议。”温仁杰、廖世中、朱开来纷纷表态。
只有南光元站着没动。元胤心里极其反感,那四人经常这样逼着他,南光元是他一手培养的,忠心是有,可胆气不足虽与他们意见相左,但从不当面说出来,更不敢与夏先行等争执。元胤对他是指望不上的。
“朕的长公主今年刚十一,怎能和亲?还是另议。”
“皇上,汉惠帝取九岁皇后,汉宣帝取六岁皇后,公主十一如何不可?皇上,舍公主一人,至少换数十年边境安宁,百姓也能休养生息。”夏先行步步紧逼.这些年他让皇上增兵,皇上照准;西北屯兵五十万,他建议换大将军,大将军换了.如今一败再败,他从没自责过,昨儿想了一夜,憋出个和亲的主意。他已养成说一不二了,就连皇上他也不能容忍反对。
皇上虽说勤政,却缺乏驭人之术,独断朝纲的魄力,眼看夏现行作大,却无能为力。元胤觉得自己窝囊,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保护不了。他实在不忍将年幼的女儿送去虎狼之窝,否掉了和亲的建议。
夏先行换了一副嘴脸,愁苦万分:“老臣患腿疾数年,只因朝廷正是多事之秋,老臣带病坚持。老臣竭尽全力也难挽颓势,皇上还是另选贤能辅佐。望皇上恩准老臣养养病。”
元胤见他要撂挑子来胁迫他就范,心里更加厌恶:“夏爱卿劳苦功高,既然身体有疾,那就回去好好修养,朕着太医给你每日瞧病。”
夏先行原想逼皇上就范,没曾想皇上就陂下驴,真的让他滚蛋了。他肠子都悔青了,权利欲极盛的他那里舍得放开手中的权利。他冲廖世中一瞪眼,廖世中立马上前到:“皇上,夏相腿不利索,可脑子好使,臣是万万不及,请皇上留住夏相,臣等办事也不慌张.若他去了,临了连个主意都拿不出,贻误国事”
廖世中说完,拿眼瞟温仁杰。温人杰目不斜视,面无表情。这些年他依附在夏的势力里,早就想搬开夏先行这块绊脚石,自己独领朝纲。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怎肯放过?他又不想太露骨,所以假装没看见廖世中的眼色。
朱开来是个墙头草,他在五相中就是个凑数的。一遇到这样僵持的局面,他就直往后缩,生害怕双方拿他开刀。
赵良才看见德有才来养心殿好几趟了,见皇上正在议事,不敢进来,知道和妃有事。他挺了挺身子,大声说道:“皇上已恩准夏相养病,夏相为何还不谢恩退下?”
夏先行万般无奈叩头谢恩,退了出去。元胤赞许的看了赵良才一眼,不想再议事,挥手让他们退下。
德有才进来了:“皇上,奴才给您贺喜来了。和娘娘生了,母子三人平安。”
元胤紧锁的眉头展开了,他兴奋地连龙辇也不等,直奔旭阳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