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好事都是别人家的。
本来只要光头、何答、何僚任何一个人站出来说一句何有之没有参与的话,何有之就没事,可偏偏他三人怯罪潜逃了。可恨的是李铁还一口咬定他是盗墓同伙。
当崔得富知道何有之被抓了,他心急如焚,怪爷爷没有去派出所说清情况,崔成和说:“我以为他没参与,去派出所不过是调查情况,谁知道李铁会说他是同伙?”
崔成和去派出所找黄所长说话,黄所长说:“人已经送走了,何况李铁硬是说他合谋了,他不在现场,并不代表他没有参与策划,好比行军打仗并不是主谋要上战场,参与了策划也是有罪。我也没有办法。”
爷孙两个商量后,崔得富说:“爷爷,那我去城里找陈有佳。”
崔成和看着大好阳光,说:“好吧,路上小心,报了信就回来。不是忙农事,我跟你一起去。”
此时班车上人不多,大家忙着搞生产,没有闲功夫逛城市。崔得富到了市里就急匆匆走去医院,没有以前来时的轻松,似乎像做错事的孩子,愁眉不展。到了医院,他顺楼层而寻,可几次都与陈有佳擦肩而过,他从左边楼梯上,她从右边楼梯下;他从右边楼梯上,她从左边楼梯下。找了一遍,他以为陈有佳没有上班。崔得富坐在走廊里的椅子上,看着去去来来的病人护士医生,茫然失措,突然间不知怎么办才好,眼泪都快要掉出来了。他两手伸直靠在椅子上沉思。这时他听到了一个清脆声音,说:“崔得富,来这里干嘛?”
他一个激灵站起来,眼睛红红的说:“姐姐,师傅被抓了。”
陈有佳大吃一惊,说:“你说什么?”
崔得富说:“师傅被派出所抓了,现在现在送到市里来了。”
陈有佳拉他坐下,说:“不用急,坐下来慢慢说清楚,怎么回事呢?”
崔得富说:“光头何答何僚李铁四个人去水库盗墓,何答何僚跑了,抓到了李铁和光头,光头我把他放了,那个教化哩李铁在派出所说我师傅有参与合谋策划,所以派出所把师傅抓到市里来了,现在不知道他关在哪里?其实我师傅没有参与挖墓,但派出所说我们讲没有用,他们相信那个教化哩的话,但是黄所长说只要跑的人抓住了其中任何一个人,那个人说师傅没有参与就可以放出来。现在光头他们跑了找不到,你能不能找到光头?”
他满怀期待的望着陈有佳。陈有佳说:“光头跑了?跑去了哪里?我打个电话给他。”
她拿出手机拨打光头的手机号码。语音提示: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连拨了三次依旧如此。此时她开始有烦躁的心绪。她嘟囔道:“这个死光头还关机了。”
崔得富看着她,询问的口气说:“光头关机了,那现在怎么办?”
陈有佳说:“找小真。”她打电话给小真。跟小真说何有之抓了,现在怎么办?她强调他是冤枉的。最后她叹了口气说:“就怪光头,什么人不好结交?交些孤魂野鬼来害有之。我真后悔把他带去乌鱼村,说来说去还是我的错。小真,你看现在怎么办?”
小真说:“你不要着急,送到市里来了,现在肯定在拘留所关着,然后等待法院判刑。我先去拘留所看看他,问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我再告诉你。”
陈有佳说:“等等,我跟你一起去,你来接我。”
她要崔得富先坐着,她去请假。走进办公室,护士长正在讲笑话说,笑得合不拢嘴。她看见神色不一样的陈有佳,就问现在你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有说有笑,谁得罪了我们的‘神针小仙女’?
陈有佳说:“没有谁得罪我,我不舒服,要请假。”
护士长说:“不舒服?感冒了吗?马上月底了,请假就没有全勤奖噢,要不然你先回宿舍休息,叫阿芹帮你顶几个小时,明天好了再来上班?”
陈有佳说:“好吧,谢谢护士长。”她收拾东西就出去了,招呼都忘了打。跟崔得富走出医院,小真骑了辆摩托车正在医院门口等着,陈有佳说:“先把崔得富送去汽车站,叫他先回去。”
到了车站,她叮嘱了崔得富千万要回去,不许去网吧玩,如果发现没有回去,下次见面没得东西吃。崔得富:“知道了,有消息,打我家里的电话,电话你是知道的,就是我姐给你们的那个号码。”
去拘留所,小真是轻车熟路,最熟悉不过了。到了那里,办了手续,不一会儿,何有之出来了,隔着栏杆,何有之笑了,说:“莫名其妙。”
少年女子少年郎,那能相看不断肠?
陈有佳掉下了眼泪,问:“怎么回事?说出来,叫小真和我哥帮助你。”
何有之说:“我叫那个光头不要跟他们混在一起,他不听,现在把事情弄成这个样子?”
陈有佳说:“都怪我?没想到光头会贼性不改。到底怎么回事?”
何有之说:“光头先前跟我说过要去盗墓,我跟他说,墓不是那么好盗的,叫他不要去,他答应了不去,可是二十五号那天,他买酒买菜,我还以为他的生日,请大家吃饭喝酒,谁知道喝酒喝到一半,他说晚上要去盗墓,我说要去你们去我不去。他们去了,我一个人继续喝酒,好像喝醉了,一觉醒来,李铁那个衰人就说我参与了合谋策划。”
陈有佳说:“你没有说你没有参与吗?”
何有之说:“说了没用,没有证人,要把光头何答他们找来。”
陈有佳说:“光头跑了,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这是个无情无义的家伙。”
何有之看着她,说:“不要说他,他可能也不知道我被抓了,你不要慌张,不要流泪,我想总会有办法?”
陈有佳说:“无论如何,你都要清白无辜的出来?”
这时小真来了,他笑了说:“那个李铁也是在门外听说你们说盗墓的事情,他没有在现场跟你们喝酒,你找个证人证明你说过不参与就可以了。”
陈有佳说:“找证人,但光头他们逃跑了,电话也打不通。”
小真说:“没关系,叫崔得富做证人也可以,不需要他们,现在就去崔家村找崔得富还来得及,因为何有之他们还没有移交给法院,案件还属于局里管。有之,你放心,我帮你把事情搞定,不能让人冤枉了你。但有点后遗症,怕何答他们以后会打崔得富。”
陈有佳露出一丝微笑,说:“是吗?那太好了,马上就去。崔得富怕什么?又不是举报他们?”她又跟何有之说:“你先忍几天,我们去崔家村找崔得富过来。”
黄河尚有澄清日,只是来早和来迟。
两人挥手,这次又是不同的愁绪,千言万语说不清。
小真和陈有佳去了乌鱼镇崔家村,他们无心看风景。急急忙忙找到崔得富的家,把要事情一说,崔得富的爷爷刚开始不同意。他说:“如果要崔得富去做证人,那就说明盗墓的事情是崔得富说出来的,我们小村小户人家,怕遭报复,不敢去。”
反倒崔得富不怕,他说:“怕什么?为了救师傅,我什么都不怕?”
崔成和想到崔得有不见了,现在都没有找到,心里估计是被人害了。想到这个他心中毛骨悚然,不寒而栗。他结巴的说:“你、你、你们还是另想办法?”
胆小怕事,明智保身。不说东家长,不道西家短。这就他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