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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赏月

一叶知秋,秋天的乡村美得无言。

稻谷垂穗,枫叶欲红。

松枝散地,茶子饱满。

鱼儿正肥,农民欢喜。

何有之睡在竹床上连晚饭都没有吃,醒来已是下半夜,月光皎洁,秋夜寒人。起来他练了一套拳,精神抖擞的打沙包,口里‘啊啊’叫唤。大樟树上停落的小鸟受到捎扰,一起腾飞,似有几百只鸟齐鸣。何有之想起以前打拳不吼,深夜鸟也不叫唤,吵了它,鸟也惊醒了。深呼口气后,这时他才想起陈有佳在屋里睡觉,想起她婀娜多姿的身材,不禁浮想联翩。她是蜜罐子长大的人,她父母也许在月夜里想她吧。他不想打扰她,步出了棚子,走向水库。

明月倾斜,晴空万里。秋风吹起,树影婆娑,一轮明月照水里。

说起赏月,不得不说苏东坡的《水调歌头》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这是千古绝唱,好一个‘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生起起落落,念想都是归途。父母在,心系远方。

到了岸边,看到了岸上有人在轻轻哭泣,走过去看原来是李婷婷。灌木树边,人影清晰。何有之很惊讶在深更半夜遇见她,于是问道:“深更半夜你在这里?独自一人在看水中的月亮吗?”

李婷婷泣不成声。何有之又问:“怎么了?有事说啊,记得你以前是很开朗的女孩,无话不说,是只可爱的百灵鸟。”

夜是那么静,只有月光依旧照满水面。几只水鸟听到人语,奋力游到了水中心。江水轮流转,明月依旧还是那个古时明月挂中天。李婷婷说:“我今天跟我老爸去市里找我弟,找遍了所有的网吧,没有找到我弟,回来后我爸又打我了。”

月光之下虽然看不太清楚,但李婷婷脸上明显有手指印。李婷婷说:“活着真累,但我要找到我弟。”

她站起来了,修长的身材在月影下妙不可言,恰似貂蝉望月唉叹。

她往下走去,突然她脱掉外衣,跳下水里。何有之一惊,本能的脱了外套,跳进水里抓住了李婷婷。但李婷婷挣脱了他,游上了,她往水中间游去,猛能一沉,不见了踪影。

何有之在后面边游边说:“你想干嘛?”他潜水捞住了她,把她扯出水面,湿淋淋的身材暴露无遗。而李婷婷突然抱住了他,在水中说:“我喜欢的人不爱我,我不喜欢的人他还要跟别人走。”

何有之甩脱她,但无奈在水里,又不敢用武力,怕伤到她。只能让她吻住了自己。何有之艰难的把她脱回岸边。上岸之后,李婷婷说:“你不要怕,我知道你屋子里有个美人。”

趁着月色她清唱一曲【明明白白我的心】,蹒跚走向山里。

何有之怕她出事,追过去,把她拉回来了,说:“下半夜了,你还是去我那里把衣服换了,待到天亮去。”【后来李婷婷嫁到香港后,做了一个有钱人。重逢时跟何有之说我其实会游泳,那时只是心情的问题。当时何有之只是笑笑。但李婷婷又说如果你不来救我,或许我真的心寒,葬身水底,谢谢你那次的拯救。】

李婷婷不情愿的被他拖到了房子里。那时陈有佳早就醒了,出屋,看外面竹床没有人,寂静的夜晚,一声鸟叫,吓得她胆战心寒。月光下,看见他们一身湿透回来,就问:“怎么了?”

何有之说:“等下跟你说,把你的衣服拿来给她换,要不然她会感冒。”

忙乱之中,大家无所顾忌,李婷婷打了井水去洗澡间清洗身体的淤泥。何有之在摇井边清洗换衣服,隐约听到她们的悄悄的谈话,说是没有内裤换。何有之没有几分钟就洗好了换好了衣服,进到屋里,何有之找了条自己的内裤,对一脸懵的陈有佳说:“给她拿去。”

陈有佳轻声的说:“她很古怪,深更半夜的遇见你,我不喜欢这样的人。”

何有之说:“算了,你拿给她吧。”

人就是应该这样,遇事不急不慌不怨恨。

李婷婷出来后,心平气和的对陈有佳说:“谢谢你。”她的话反倒让陈有佳不好意思了。陈有佳说:“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讲出来,让大家一起想办法,看能不能帮到你?”

何有之说:“是他弟弟不见了。”

“不见了就找啊,小孩子能跑哪里去?”陈有佳说。

何有之说:“没这么容易找,说不定去邻市和省城了。”

李婷婷说:“天亮回家换衣服后去邻市找。”

陈有佳说:“差不多天要亮了。”

何有之突然想起晚饭都没吃,估计陈有佳现在都饿了。他说:“陈有佳你饿了吗?我去煮面吃。”

陈有佳说:“我不饿,但你饿了吧,你去煮吧,反正天也快亮了,就当早餐吃。”

于是何有之去忙煮面。陈有佳这时正与李婷婷在屋里说话,她上下打量了李婷婷,说:“我的衣服你穿得合适,还蛮好看,没戴乳罩,双峰还这么挺拔,难怪男人会喜欢你。”

李婷婷笑了说:你也不输给我,怪不得何有之深深迷恋你,而又不敢说出来,他不敢娶你,而我又比如崔得花,他就敢娶,对吗?

陈有佳说:“你厉害,为什么?你怎么看出来的?”

李婷婷说:“很简单,你喜欢他,要不能你不会来乡下找他,从那张竹床看,他不敢睡你,怕伤害了你,而最后伤得最深的是他自己。”

陈有佳说:“你一个女孩子不要说得这么粗鲁,好吗?”心想她分析的还有点道理。

李婷婷继续说:“因为农村人不谈恋爱,相亲订婚后就可以在一起,如果把你换成了我或其她女人,他找早就如饥似渴样的扔到了床上。”

陈有佳说:“我没来,他为什么没有把你扔在床上?”

李婷婷说:“因为他心里有你,没对其他女人动心。”

陈有佳说:“你嘴巴子很厉害,跟你的魅力相反,男人爱你又怕你?我说得对吗?”

李婷婷说:“没错,我就是这样的人,想追我的男人就先要受我的气,连我的气都忍受不了凭什么来摘我这朵鲜花。”

陈有佳笑了说:“好一朵厉害的鲜花,说实在的你确实迷人,可是你脸上手指印是不是招蜂引蝶惹下的?”

李婷婷眼睛红了说:“是我爸打的,他现在很可怜,我妈在的时候,他一喝醉酒就打我妈,我妈不在了,他就打我弟,我弟不见了,他就打我,我没有跑,看他可怜,我站在原地让他打,我不让他打,谁让他打?因为他现在无人可打了,他打了我,看我没反抗他最后自己都哭了。”

陈有佳说:“不好意思,你妈妈也不在了?我不知道你原来这样的身世,你弟不见了,我哥是市里警察,叫我哥帮忙找,忘了告诉你,我哥也是任明珠的男朋友。”她走向前安慰她说:“不要哭了,我会帮你,我这个白色连衣裙我送给你,有事你可来市里的医院找我,我把你会当朋友看待。”

李婷婷说:“谢谢你,你的衣服我收了,我会加倍还你,但我也知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孩,之前的话都是调侃你。”

陈有佳说:“我知道,天亮了,我打电话叫人帮你找,你是个好女孩,你只是心中有委屈。”

两人谈着聊着,竟成相知。

吃了面,李婷婷拿了自己的湿衣服回去了。临走时,陈有佳送她一段路,悄悄的问:“我跟何有之的困局你知道怎么解吗?”

李婷婷说:“我不知道结局,但我知道你们都会伤得很深。”

陈有佳说:“为什么?”

李婷婷说:“因为你的执着你的爱,让他在心里深深痛苦而不敢表露。”

陈有佳说:“老古话,女追男隔层纸,一捅即破,为什么我不会成功?何况他姐会是我嫂子?”

李婷婷说:“你的心是好的,可你的父母会同意吗?我看连任明珠都反对你们在一起。”

陈有佳说:“假设一下,如果我不跟他在一起,你会吗?”

李婷婷说:“我不会,因为我天生是破坏者,我父亲会不同意,如果他同意,我会与他幽会。”

陈有佳说:“你不要太直接了,你是喜欢他,你也不敢说,要不然你半夜三更来水库找他干嘛?”

李婷婷说:“我是半夜三更来找他,看他睡在外面的竹床上,我就知道你在里面,所有我走了,我是来勾引他的,你相信吗?”

陈有佳说:“行了,说多了无用,你心里其实怕他,你不是爱。”

在山坡上她们挥手再见,林子里鸟开始鸣叫了。陈有佳说:“没事过来玩啊,我有事跟你讲。”

李婷婷说:“行。”李婷婷想:我怕他,可是好像是这样。

李婷婷回家了,在井边洗自己的衣服,他父亲说:“今天中秋节就不去找你弟了,今天去你爷爷家吃饭,我就不做饭。”

李婷婷没抬头,自顾洗衣服,应了声说:“哦。”他父亲又说:“我煮了面,饿了,你去吃,我去街买点菜拿去你爷爷家。”李婷婷说:“好。”看着父亲出去的背影,觉得他可怜又可恨,瞬间她泪流满面。凉衣服时,李小牛又回来了,进屋后又出来,说:“锅里的面记得吃啊。”说完就走了,似乎心里想跟女儿聊什么,但又没开口说其他的。

李婷婷晒好衣服就去水库,那时何有之和陈有佳正在面盆里拔鸡毛,何有之说:“不用你拔,你一边歇着就可以,去洗手帮我把袖子挽高点。”

陈有佳说:“长这么大,我是没拔过鸡毛,好好玩。”

她起身去洗手,李婷婷就说:“我帮你挽袖子。”

何有之说:“行,李婷婷你来得正好,你陪陈有佳聊天,我来拔鸡毛。”

这时太阳出来了,秋风轻吹,阳光照在水面。陈有佳和李婷婷坐在了草地上看水中太阳,整个水面染成了红色,清澈不见底。不一会儿,崔得花也来了,她惊讶李婷婷会跟陈有佳坐在一起聊天。陈有佳看崔得花来了,很高兴,就说:“崔得花,快过来,一起聊天。”

那时何有之和崔得富清理鸡毛后,两人骑车上街了,何有之看有人陪陈有佳就没有打招呼去了。

三个女孩看着水面,虽然都笑容满面,但心事各自不同,话题不知从何谈起。陈有佳看看水中游着的野鸭子、白鹭,说:“那些白鹭能抓到吗?”李婷婷说:“可以,那才怪?”崔得花说:“抓不到,除非它喜欢你年轻美貌的身材,让你心甘情愿的抓,否则你一靠近,它就飞走了。”

陈有佳站起来说:“那到不一定,我抓只给你们看。”

崔得花李婷婷都惊讶说:“你行?”

陈有佳说:“去拿东西,我今天让你们两个大开眼界。”她回屋把她的背包拿来了,她拿出一根长长的银针说:“这里离白鹭多远?”崔得花说:“一二十米吧。”陈有佳说:“好,距离正合适。”崔得花李婷婷不知道她想干什么,猛的看她扬手抛针,针正中其中一只白鹭脖子,白鹭惊咋的挣扎,下跑了其它白鹭。陈有佳也是第一次飞针杀生,她大声叫了:我说我飞针准,他们都不信,但是我爱小动物,我不想伤害她们,我这是怎么了?

白鹭在水中挣扎,不停的游向了水中间。

李婷婷说:“你还有这个绝技,”

陈有佳说:“怎么把它捞上来,我要救治它。”

崔得花说:“你知道你会伤害它,你就不应该抛针,让它忍受痛苦。”

李婷婷说:“你话中有话?”

陈有佳说:“帮我把它救起来。”

李婷婷说:“行,”她跳进了水里,游向白鹭,抓住了受伤它返回岸边。

崔得花说:“你游泳这么厉害,我怎么不知道。”

李婷婷说:“你不知道的事情很多。”

陈有佳把白鹭拿过来,拔下针,而白鹭这时死了,她伤心的哭了。

李婷婷说:“你不要哭,这是中秋送给你野味美餐,其他人是弄不到,等下做白鹭吃。”她拎着白鹭返回屋里。

李婷婷浑身湿透,白色连衣裙把她的身材暴露无遗,玲珑的曲线若隐若现。而她竟然还没有穿乳罩。

崔得花说:“你啊,快去换衣服。”陈有佳说:“我只带了三套衣服来,你穿了一套,我洗了一套,你回去换吧,中午来吃饭。”

崔得花说:“拿件何有之的外套你披着,回去换衣服再来。”

李婷婷说:“行。”她披了何有之一件外套回去了。

而何有之回来看见有之白鹭在棚子下,问:“这白鹭是谁送来的?”

陈有佳不吭声,崔得花说:“是你的女神猎杀的,你相信吗?”

崔得富说:“师娘杀的,好啊,中秋节有野味吃。”

何有之说:“她怎么可以抓到白鹭?”

在清理白鹭的羽毛时,陈有佳对何有之说:“你现在相信我的飞针百发百中吗?”

何有之说:“我信,但你是个温柔可爱的女孩,我又不信了。”但心里还是说你真的会飞针。

中午随便吃了一点。晚上六点,天还没黑,月亮但上来了,何有之开始炒菜。今天晚上陈有佳崔得花李婷婷何招娣崔得富何成功都要在这里吃饭喝酒看月亮,何答跟崔得玉去市里过中秋节了,他们没有来。

桌子已经搬到了棚子下,新碗新筷子,大家都很开心,只是李婷婷略微有些忧郁。何有之炒好一个菜,崔得富就端出,尝一口说:“好吃,美味。”当白鹭肉端出时,崔得富说:“这个菜不简单,竟然是师娘弄的。”

陈有佳说:“你再乱说话,我会打你哦。”

崔得富说:“这个白鹭肉,是我敬爱的美丽姐姐贡献的,我要代表我的肚子感谢你,让我的肚子享受到了美味。”

菜做好了,酒和饮料崔得富早早就倒好了,只等入桌开怀畅饮。上桌,大家举杯,同声说:中秋节快乐!一口干了。喝完,何招娣说:“我也要喝水酒,饮料不过瘾。”

崔得富就轮流倒酒,何招娣一碗满酒,崔得花要了半碗,李婷婷一碗,轮到陈有佳,她说:我不喝酒,我喝饮料。

崔得富说:“姐姐今天是中秋节,你不喝,怎么行?好歹你要喝一点。”

李婷婷就说:“你喝一点吧。”

何招娣说:“崔得富,倒,那天何答请客她都喝了酒,今天不喝怎么行?”

陈有佳说:“那就倒一点点,我怕喝醉了。”

崔得富说:“行,一点点。”但他手一倒,就有半碗多。陈有佳说:“倒这么多?”崔得富说:“喝不完,给师傅喝。”

何有之举杯说:“喝,随意。”

菜是鸡、鸭、鱼、牛肉、藕、粉丝、丸子、白鹭、青菜之类东西,不一一细说。大家举杯举筷,不亦乐乎。

酒到半酣,月挂中天,晴空万里。陈有佳说:“今天中秋,难得这么高兴,我唱首歌给你们听。”大家兴奋的说唱啊,唱什么歌?

陈有佳说:“我唱邓丽君的【月亮代表我的心】。”她站起来了唱着,声音轻妙婉转,有如原声之唱。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我的情不移我的爱不变

月亮代表我的心

轻轻的一个吻已经打动我的心

深深的一段情叫我思念到如今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你去想一想你去看一看

月亮代表我的心

轻轻的一个吻已经打动我的心

深深的一段情叫我思念到如今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

我爱你有几分你去想一想你去看一看

月亮代表我的心

你去想一想你去看一看

月亮代表我的心

唱完后,大家鼓掌庆贺。李婷婷说:“唱得真好,好感人。”

崔得花说:“我也唱一首歌,也是邓丽君的歌‘是明月几时有’。”

大家说行啊。于是催得花唱了,声音甜美。

明月几时有,把就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大家很开心。崔得富说:“两位美女的歌唱得太好听了。”

于是大家继续喝酒聊天。

何有之微醉,他说:去水边看月亮吧。

此时夜空月色皎洁,山风吹拂,群鸟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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