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号一声不吭的的照做,他接过针管,熟练地给海月注射,没多久海月就失去知觉陷入了沉睡。他弯腰在她唇上落下虔诚的一吻:“今天……我把我的心交给你。”
缓缓起身,二号看着眼前的场景,她竟然觉得有股流泪的冲动,可是她明明是个机器人,是没有眼泪的。
“半麻。”
二号回神,把半麻递给他。
娄月海毫不迟疑的把针管扎进胸膛,数秒过后,胸膛一片没了知觉。
“动手。”
二号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下一刻挣开双眼,双眸中所有情绪退去,稳稳的拿刀,开胸,取片,再缝合。
因为用的是半麻醉,为了早点可以行动,这药的药效也不强,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冰冷级器具在他的血液里搅动,以及“噗嗤”一声,芯片被拔出的声音。
二号看他宛若一个死物,娄月海还抽空在心里表扬了一下,这送出去那么长时间不是白学习的。
时间一分一秒流过,“叮……”一声响,二号把剪刀放回盘子里,松了一口气,捏住一块酒精球把主人胸膛上的血渍小心翼翼的擦干净,这才把全部心神放下,轻声问:“主人,你还好吗?”
“辛苦你了。”说着娄月海撑着床艰难的坐起,二号大惊失色:“主人你……你现在还不能动!”
娄月海拿出一瓶高级修复剂,一口饮下:“没事。”
二号担心的看着他,虽然高级修复液效果很好,但是不能止疼,现在麻醉差不多已经过了,主人现在承受疼痛感至少有十级!
缓了一会,娄月海下床拿起一旁的白大褂穿好,在酒精池里洗干净手,戴上手套,深深的看了海月一眼,冷声吩咐道:“二号,小刀。”
二号把小刀递上。
“镊子。”
“抽血。”
“芯片。”
手术有条不紊的进行,娄月海镇定的模样仿佛刚才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海月的移植手术整整进行了四个小时,这场手术是他用时最长的一场,也是他最没有把握的一场。因为这躺着的人,是他最在意的人。
满对海月,哪怕他的医术已经出神入化,他依旧满心惶恐,生怕一个小错他就永远的失去她了。但是换成别人给她做,他更加不放心,只有他亲自上阵,那澎湃的惶恐才能稍稍减退一些。
幸好,一切顺利。
海月,你可以留下来了。
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可是你不能跑。
拿了我的心,就要对我负责。
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二号的内部警报在她脑子里“嘀嘀嘀”的直嚷嚷,主……主……主人又黑化了,好可怕,离远一点!
“二号。”
“在!”二号浑身一僵。
娄月海动作轻柔的抱起海月,把她安置在营养仓里:“你和三号留下来照看好她,麻药估计还要一天一夜才会退。”
“拜托了。”
二号从来有见过这样的主人。
郑重的表情,恋恋不舍的眼神,温柔流转在他的眉眼。真诚而信任的说:拜托了。
二号双拳咻的攥紧:“好。”
娄月海忽然一笑,风华绝代。
主人,我一定会帮你守护好她,她在,二号在,她不在,二号不在。
因为,她现在不仅仅是你的命,还是你未来的一生,虽然这未来……不知是福是祸。
留下二号,娄月海坐上通道,方向时空局。
二号目送主人越走越远,终于看不见背影,才转身往回走。
诶?她是不是忘了什么?对了,三号呢?
三号:……
“嘀嘀……前方五百米后到到达。”
许是伤口有些发炎,娄月海迷迷糊糊间听见“到达”,啪一下按下下车按键,穿梭车猛地一刹车,他摇摇晃晃的下了车。一出门,冷风一吹,瞬间就清醒过来,他下早了,前面还有一点才是时空管理局的大门。
再回头,通道早就关闭没了踪影。他不记得在这里有设置下车站,所以为什么会在这停?
不管了,胸口好疼。先回局里吧,马上就到了。
刚刚迈过时空管理局的红外线结界,大门大开,不知是哪个二货机器人一看见他,他都没来得及阻止瞬间就拉响了警报,大半夜警报声震天响。
好了,他也不用进去了,等着伍轻狂接驾就好了。
“我的少爷,你这怎么搞得,怎么那么多血!”伍轻狂穿着件睡衣就赶出来,估计是收到他回来的影像了。
“没事,歇一会就好。”摆摆手,他现在又疼又累,现在需要一张舒服的床。
伍轻狂扶着他来到熟悉的别墅,一段时间没回来,这里竟然变得有些陌生了。他刚坐下,伍轻狂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就把他的衣服扒了。
娄月海气急:“你流氓啊!”
他可不管流不流氓的问题,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你芯片呢!”
娄月海赶紧捂住耳朵,淡定淡定,形象毁了。
“送人了。”
“什么!你疯了吗!啊!你这个脑残!智障!白痴!那是你的命!你竟然把它送人了!你tmd脑子是有坑吗!”
他眨巴眨巴眼,惊奇的说:“轻狂,你骂人了。”
伍轻狂真的要抓狂了:“md你关注点是在这吗!啊!是芯片啊!是芯片!”
“轰……”
时空管理局上方空降一颗导弹,半个城被炸成碎末,伍轻狂暂时把那事丢在一边,护着娄月海迅速躲过砸下来的碎片:“我说娄皿怎么跟发了疯的攻击时空局,原来是芯片的原因。”
娄月海一手捂住胸口,努力抑制要溢出口的痛吟,伤口上的线炸裂,血液渗出,在地板上留下一片血迹,像一条蜿蜒曲折的小溪,在灰尘中熠熠生辉。
他知道在取出芯片的第一时间,娄皿就会知道,他一定会又惊又怒,必定会派人来时空局打探,但是以轻狂的尿性,一定会把时空局守的跟堡垒一样,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更别说娄皿的探子了。
时间一久,娄皿一定会忍耐不住率先攻城的。
所以做完手术就紧赶慢赶的回来了,但是他还是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