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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龙吼

雪诺有一双如蓝宝石般晶莹的眼睛。当年她从天际出发周游泰姆瑞尔大陆时,曾起誓要用这双眼睛遍览尘世美景。思乡的游子如今归来,却发现天际省已物是人非,不再欢迎她了。断头台就在眼前,这个曾经勇闯黑沼泽,智斗高精灵的诺德勇士又怎会让自己的旅途在这里终止。

她转动那双不知迷倒了多少人的蓝眼睛向颜守渊示意,但谁知这个家伙正沉浸在计算之中,不可自拔。雪诺见他在这生死关头竟还能走神,不由有点生气。只见她用肩向左猛地撞了过去,将颜守渊自己的世界中打回现实。

颜守渊皱起了眉头,心想:“这个金发的吟游诗人怎么这么回事,等会就让她自生自灭好了。”

撞醒了这个东方来的法师,雪诺接着就一个劲地用眼神给颜守渊示意。颜守渊明白了她的意思,但却有点不相信她,于是便用精神力传讯道:“射雕手和那个帝国队长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角色,你一个弱质女流搞得定么?”

颜守渊的声音在雪诺心中响起,但她却一点也不吃惊。从之前的表现来看,颜守渊毫无疑问是一个来自东方的魔法师,不然也不会被射雕手警告。而魔法神奇之处,家学渊源的她知之甚详。

“那是我的事,小法师。你只要用火球开路,再立个冰墙延缓他们的追击就好。其他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操心!”

雪诺也是个爆脾气,毫不相让地回呛了颜守渊一句。

就在她和颜守渊谋划逃亡时,刽子手已砍下了第一颗人头。动脉血从诺德叛军脖子上的缺口喷出,溅在了身前空地上。浓厚的血腥气随风漂散,一直在大学里教书的孙忠宇哪见过这般骇人的场景。只见他被吓的脸色发白,不住的干呕。

众人的心都往下沉到了底,程雅下意识得将颜守渊护在了身后,并在在心里盘算道:

“马上就快轮到我们了,该怎么办?手被绑住了,从那几个卫兵的站立姿式来看,都是高手。只剩那个晕车的女战士可以下手。”

“那个金发的猎手,轮到你了,给我下来!”帝国队长对雪诺喊道。

雪诺用脚踢了颜守渊一下,示意他做好准备,颜守渊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你是谁?从哪里来?一个诺德不应客死异乡。你放心,我们会将你的尸骨送回去的。”

左手捧着名单,右手执笔,哈达瓦略带同情地说道。

雪诺轻笑一声,然而就在她准备动手时,远方却传来了一声低沉而有力的兽吼。

“快看,那是什么?”

吼声由远及近,众人终于看清了来者的真容——竟是一条巨龙!

黑翼铺展,死亡临近。世界之终焉,吞噬一切的堕落巨龙——“奥杜因”,于此间降临。

只听巨龙一声怒吼,无形的冲击波捍动了整座战堡,所有人都站立不稳,有的还摔倒在在了地上。不知何意的古怪音节从天空传来,云层在海尔根的上方了开始聚集,凝成一个巨大的漩涡。这是灭世之龙用龙语召唤而来的魔云,从中源源不断地降下的灭世魔法,将这座要塞化作了人间炼狱。

无数的火球、风刃和闪电,让猝不及防的帝国军队死伤惨重。与此同时巨龙还在不断地挥动翅膀,掀翻房屋,吞吃着人类。祂用无尽的杀戮来发泄心中的怒火,这世间只血和火才能洗涮自己被放逐的耻辱。

奥杜因落在瞭望塔顶上,一声长啸,声震八方。祂这是在向时空上游的诺德三英雄示威,但这只能是白废力气,因为作为凡人的三英雄早已死去,回归了英灵殿,并听不到衪的吼声。

城堡里的战士和法师这才回过神来,帝国队长大喊着组织反攻。法师的毁灭魔法混着帝国制式的羽箭向衪袭来,蝼蚁的攻击压根就伤不到自己,但这种行为无疑是冒犯到了奥杜因。衪不由地怒火大盛,便又开始喷吐毒火。衪可不管你是风暴斗篷,还是帝国,凡是被龙息喷中的,都化作了青烟,尸骨无存。

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颜守渊又怎么会放过?一念起,青叶便化作一道流光,三下五除二地就将捆住众人的麻绳切断。

“大家不要慌,跟着我走。”

说完颜守渊看也没看众人,直接拉起程雅,就朝着城堡的入口狂奔而去,路上的一切障碍都被其用念力生生震开。只有一句话能形容颜守渊现在的状态——“神阻杀神,佛挡杀佛!”

几个箭步,颜守渊就带着程雅冲到了门洞前。但谁能料到,天上突然降下了一个人头大小的火球,狠狠砸在了门上,花岗岩砌成的城墙一下子就塌了下来。还没等烟尘落地,颜守渊就已折返了回去。烟尘挡住了程雅的视线,但可挡不住颜守渊的精神力。颜守渊估计自己是移不动这此巨石,便另寻他路。

“那条路堵死了,来这边!到瞭望塔里面去,我知道路。”

一个风暴斗篷的士兵向求道者们喊道,说完他就带头冲了进去。

精神力一扫,他发现瞭望塔三楼对面的木屋顶上有一个一米见方的缺口,如果能从这木屋借道,确实可以绕过火海,深入城堡。颜守渊一时也就只看到了这么多,没想清接下来该怎么走。

一发冰锥从空中直朝着颜守渊砸下,千钧一发之际,程雅一脚将颜守渊踹飞了出去,让他躲过了一劫。闪身绕过这冰锥,一手抄起倒在地上的颜守渊。

颜守渊看着感受着学姐有力的臂膀,不由地开始怀疑人生。

“这还是我认识的程医生么?”

“快走!”学姐一声断喝,颜守渊这才回过神来。天上横飞的魔法,让待在室外成了一种找死的行为,不管了先进去再说!

颜守渊以念力助推起步,在瞬间就赶上了程雅,并用精神力裹挟着她冲进了瞭望塔内。而一直跟在颜守渊身后的戴震,则扶起倒在地上的孙忠宇,拉着他一起冲进了瞭望塔。

塔里已聚集了不少的风暴斗篷,他们都是趋乱逃进来的。那些帝国军忙着疏散平民,反击巨龙,根本没功夫管他们。

颜守渊也没有和这些叛军闲聊的时间,他直接踩着瞭望塔里螺旋式的楼梯就冲上了三楼。三楼的窗口正对着的就一是间两层的民居。

“学姐,你先跳。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生死关头,程雅也顾不上谦让。大腿发力,纵身一跃,稳稳的从屋顶的缺口穿了进去。

颜守渊看了一眼后面的戴震和孙忠宇,觉得没什么危险,便让到了一旁。

“你们先走,不要怕,我会用精神力接住你们的。”

孙忠宇在虽然听到了颜守渊的话,但还是在窗前犹豫了一下。时间很短不到两秒,他便定下了心神,一跃而出。

风从他耳边刮过,他感到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硬塞进了缺口。这只是一瞬间的事,程雅在屋子里稳稳地接住了他。只见戴震没有丝毫迟疑,紧跟在孙忠宇身后跳了下去。他的身手不错,距离和位置都掌握的很好,颜守渊根本不用帮他矫正方向。

后边只有一堆风暴斗篷叛军,颜守渊没看到方糖和女猎手雪诺。

“这该死的方糖能死在这场风暴里最好,一了百了,剩得之后又给我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飞在空中时,颜守渊暗暗诅咒道。

一落地,他就感受到众期盼的目光。颜守渊心中没底,但也不好说出来,毕竟之前大话已说满了。虽然已经放出了精神力来探路,但受到暴走的灵气流的影响,他只能感知到一些模糊不清的画面。颜守渊用了好一阵才艰难地从一堆乱码中辨认出了刚才领路的风暴斗篷士兵。

“找到刚才喊话的那个叛军了,他就在前面。大家跟上,我们挨着墙走,小心头上的魔法。”

说完颜守渊便从梯子下到一楼,身先士卒地冲入乱局之中。天上不断有各种魔法落下,不知有多少帝国战士和平民死于非命。在这枪林弹雨之中,求道者们竟顺利地冲过了重重火海,找到了拉罗夫,就是刚才那个风暴斗篷。

拉罗夫正和刚才念处刑名单的哈达瓦对峙着,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但颜守渊果断地用念力抓起了一块废石,带着呼啸的风声朝哈达瓦打去。哈达瓦举盾格挡,石块未能建功。

“大哥,别管他了,咱们赶紧走吧。这里也不安全,龙还追在后面呢。”

颜守渊乘着空隙,赶紧劝拉罗夫带他们跑路。

拉罗夫愣了一会,向着右手边的地堡冲了这去。边跑边说:“这有一条地道可以出去。”

颜守渊面上一喜,招呼着大家跟上。门没有锁,所有人一拥而入。在用木条将门锁死之后,求道者们才有了一点安全感。

这是一个阴暗的古堡,是典型的石头建筑,牢固而阴冷。戴震的体力很好,已经从刚才的生死一刻缓了过,开始搜集有用的物资了。

“不知道方糖和那个女猎手怎么样了,希望她们没事。咱们先在这找找有没有什么能用上的东西。”

戴震一边乱翻一边招呼着大家和他一起来寻宝。程雅对宝物很感兴趣,便也加入了翻箱倒柜的队伍。而颜守渊和孙教授则对出路更感兴趣,便跟拉罗夫攀谈了起来。孙忠宇看了一眼颜守渊,示意让他来和这个叛军沟通。

“要不是老哥你心善喊了一声,估计我们就死在那条巨龙的魔法下了。真是谢谢呀!我是孙忠宇,一个学者。他们都是和我一起从东方来的商人。没想到竟被那群不讲理的帝国人抓了起来。”

“哈,小事,小事。同是落难人,帮你们一把也是应该的嘛。”

“天际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巨龙了,末日的预言竟成真了!我小时候在听奶奶讲的的时候,一直以为它们只是故事。伟大的塔罗斯在上,会有英雄来拯救我们么?”

“快来,看我找到了什么!”

程雅挥着手上的猩红色蛋白石戒指,向大家喊道。

戴震闻声,一个箭步就冲了过来,从箱子里抄起了一把长柄的斩马刀。

“这,这上面还刻着将军名字,这是他赐给我的刀!考核结束后,就留在了战场上,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它了。”

颜守渊也走了过来,他看了一眼箱子,但里面并没有铁血战士那身高科技装备。

孙忠宇从箱子里捡起了一把的明代腰刀,倒是很配他身上的明光铠。

箱子里就剩下一柄石头长矛了,大家都看着颜守渊。

“哈,这应该是我们通过考核的奖励。我虽是在亚马逊待过几天,但我真的不认识这个——怎么说呢——文物。”

地堡里通往地下的路口被一道铁栅栏拦住了。这道门是没有办法从这一侧打开的,开门的机关藏在门后的通道里。当颜守渊正想用念力将机关拉下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铁栅后面传来。

“嘘!有人来了,做好战斗准备!”

颜守渊用精神力传讯给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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