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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所谓信仰

冬堡秘藏馆里的藏书之多,品类之盛,在整个泰姆瑞尔陆上都是的罕见的。最难能可贵的是,自第二纪元以降,不管大陆上如何风云变幻,冬堡法师学院都能独立于天际北岸,不受战火的袭扰,将所有的珍贵古书保存了下来。

秘藏馆共有九层,前三层为历史人文,中三层为魔法典籍,后三层则珍藏馆,收藏着千年以来冬堡法们收集的珍奇异物。所谓珍奇异物,其是就是些法师们搞不明白或都说比较稀奇但用途较少的东西。

“把你的脏手从书架上给我拿开!”

老兽人愤怒地挥动魔杖,一道弧光疾射而出。颜渊反应也快,在弧光到来之前,就已收回了伸向书架的手,本能的将精神力场扩展开,向书桌后的兽人罩了过去。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随着老兽人的一声闷哼,颜渊的精神力场便被无数道电弧划得支离破碎。他的精神力场刚展开就被击碎,颜渊连一点反应时间都没有,这不由得让他心中警铃大作,眯起眼,开始仔细打量对面的老态龙钟图书管理员。

“雪诺!你就是这样带新生的!?他们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

“呃,是我的疏忽!乌拉格老师,您消消气,我现在就教他们秘藏馆的规矩。”

雪诺尴尬地笑了笑,转头把颜渊和孙忠宇二人拉到一旁。

“刚才忘记跟你们说秘藏馆的规矩了。首先,秘藏馆里的书是不允许带出去的,书上都被施了魔法,只要离开秘藏馆就会发出光芒,所以不要为了方便就把书拿走,一旦被发现以偷盗论处。相信我,你们不会想知道乌拉格老师的手段。

第二,只有戴上手套才能翻动秘藏馆里的书,手套就在刚刚我给你们包里,弄丢了找我再拿一双就好。第三,看完后,一定是把书放到还书架上,而不是把自作主张地将书放回原位,书的排列是有讲究的,一旦放错了位置那可是个麻烦事。”

“现在,戴上手套,我带你们去四楼的魔法藏书室开开眼界。”

雪诺说完,还兴奋地眨了眨眼睛。看起来能向二人炫耀冬堡的辉煌,让她很开心。

“魔法藏书室因故暂时封闭!你们新生常用到的书我已经搬到一楼,就在那边,要看的请自便。”

“乌拉格老师,出了什么事,怎么会突然关闭藏书室?”

老兽人的面容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长叹了一口气。

“唉,都是老朽识人不明,管教无方。前些天,劣徒奥拓恩竟趁着老朽不注意将魔法藏书室里极为珍贵的一大批藏书盗走了。现在藏书室里一片混乱,不大适合对外开放。”

说完,老兽人长叹一声,作为秘藏馆管理员的他,竟然让一个学生在他的眼皮底下把这么多珍贵的藏书偷走,实在是无颜面见人。

“老师你不要着急,您知道奥拓恩会去哪么?只要知道地方,雪诺这就去把他扒皮抽骨,将书给找回来!”

“唉,如果有消息老朽自己早就手刃掉这个叛徒了。但老朽在这秘藏馆中终日于书相伴,对世上消息不甚灵通,这个叛徒会逃到哪去,还真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哈,你就别盯着雪诺看了,她才刚回天际,哪会有什么办法。不过鄙人不才,恰恰特别擅长这方面的事,可以说只要我想。天际就没有我找不到的人。”

听颜渊这么一说,老兽人也是病急乱投医,顾不上真假,开口就问:

“那你能帮我把丢失的藏书找回来么?”

“我刚才大致扫了一眼,关于巨龙的书有很多,但大都是些神话传说,我想知道有没有关于巨龙的弱点的书?”

“巨龙?巨龙一直是史前传说。古老相传诺德英雄将所有的巨龙都屠戮殆尽,冬堡的藏书里没有详细的记载也是正常的。但据我所知,巨龙的力量,也就是龙吼之道在天际一直有传承。居住在霍加斯高峰上的灰胡子就是掌握着龙吼的力量,不过他们很是封闭,从来不与外人交……”

听到这里,颜渊打断了乌拉格的发言

“这么说,你是什么也不知道!那我就爱莫能助了。”

听到颜渊竟然敢这么跟老师说话,雪诺坐不住了,跳起来拍着胸脯说道:

“帮老师办事,怎么还能讲条件?乌拉格老师,这事您就交给我。我们一定会找到那个叛徒的。”

老兽人闻言,顿了一下,在看颜渊的反应。

颜渊这回竟然什么也没说,让大家吃了一惊。

“刚刚还不乐意,怎么我发话就同意了。他难道对我有意思?”雪诺脑里的小剧场已经上演了一连串的大戏。

雪诺之前听颜守渊说起过他们的任务,寻找真龙。她本想用帮忙寻龙来交换颜渊寻人,谁知……

这时乌拉格的老脸上露出了神秘的微笑,缓缓说到:

“年轻人不要这么着急嘛!老朽还有话没说完。虽然由于时间的关系,关于巨龙知识已经没有多少人知道了,但是从巨龙时代流传下来的屠龙武器还是有不少的。冬堡也收藏过几件,虽然因为保管的原因损坏了不少,但恰好还剩下一件。如果你能帮老朽把藏书找回来,这东西就送给你了。”

缓了一段时间的乌拉格,已然从焦虑的状态脱离,胸中的自傲不可能让他向颜渊。所以本来他是不打算说出屠龙武器的事。但既然颜渊低头默认,先给了个台阶,他也就顺着下去了。

……

……

“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出发吧!”

颜渊捧起了一本魔法初解,正准备找地坐下,好好研究一番,却被雪诺一把拉住。

“不要着急,现在没有一点消息,只能等着。”

“刚刚还说有办法的!屠龙武器,你不想要了!?”

“好好,我这就去。真是服了你!”

……

……

颜渊出了元素之殿,直奔断桥而去。他自打小起就没有自己动手干活的习惯,支使他人为自己效力,是他常用的手段。

“咦,这戒指没用。话说你是怎么让浮桥升起来的?”

“有咒语的……”

“哈,原来如此……”

颜守渊曾经在尼德兰的识海里种下了一颗精神力种子以防他不听话。所以现在根据心灵感应,颜渊轻易地确认了尼德兰的位置——他正在冬堡的酒馆里和人畅饮。

“这家伙身无分文,还能玩得这么欢,有点意思。”

和大肚子行商巴布喝得正畅快,尼德兰正疯狂的吐槽着东方人的阴险毒辣,突然他脑海里炸响了一颗惊雷,无处不在撕裂般的疼痛感让他几欲昏厥。疼痛抽干了他所有的力气,他连一声尖叫都发不出来,只能倒在地上呻吟。看到尼德兰的面色有些苍白,巴布以为他喝多了,更加兴奋地向他敬酒。

“有因便有果,汝今之苦,全为往日恶因而起,你可明白?”

“啊!吼吼!”虽然尼德兰痛的无法思考,但这句话让他脑海里的痛苦停了一秒,稍稍恢复一点气力,只见他猛地掀翻酒桌,推开房门一下子冲出了酒馆。

这时颜渊和雪诺正好过了浮桥。尼德兰赤红着眼冲到桥头,扑腾一声,便跪了下来,不住地磕头。

“你可知错?”

颜渊将手掌按在尼德兰头上,轻声问道。

“啊!啊!”

“往日种种在目,你良心可有愧疚?”

“啊!啊!吼!”

“凡尘皆苦,众生迷茫,唯有信我,方能解脱。你可愿意,为我奴仆,侍奉终生,以赎罪孽?”

“我,愿,意!”

颜渊的声音就像是溺水之人的救命稻草,尼德兰没有其他选择只能答应。

尼德兰只觉得痛苦如潮水般褪去,大脑一片空白,然后有温暖的水体慢慢涌起将自己包裹,像是回到了母亲的怀抱。圣光裹挟着尼德兰一路向上,不知过了多久,像是到了天地的终点,这才停了下来。

尼德兰睁开眼,上下扫视,他发现有无尽的光芒在自己身上流淌,将他衬托地像是天使。然后他抬头望去,如山高如渊深的神座上有着一团耀眼的光芒。

神灵身上刺目的金光不由地让他身上点星的光彩黯然失色,尼德兰左顾右盼,细细寻来,终于发现那高居神座上的主神是一轮太阳,是世间所有权利和荣耀,是一切的光和热的来源。

“您是阿卡托什?”

“我有过许多名字,阿卡托什不过其中之一。世人曾因恐惧而敬我畏我,凡俗曾叩首以求救赎。凡人曾称呼我为万物真主,灵魂的掌控者,创世之神,世界毁灭者,恶魔之王,至慈的救世者。吾曾用七天创造凡世,也曾用三天让洪水清洗污浊。混沌未开而我已存,混沌破晓而我不灭。吾之真名日:“渊”!”

颜渊占据了尼德兰神智的最上层,轻轻一动尼德兰的识海里便有风浪兴起,逐渐侵噬着对方的理智,但这只北地之狐虽然没了神智无法思考,但本能之中仍在抗拒着,不愿向颜渊臣服。

“孽障,还不跪下!”

颜渊看久拿不下,有点不耐烦,当头就是一棒。只听“咣当”一声,尼德兰浑身光芒散去,直直往下坠去。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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