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的大街。
“皇上在十日后举办寿宴与民同乐,开放粮仓,大赦天下……”
“南诏公主将在明日午时登临本国……”大家一阵骚动,个个都绽开笑脸,开放粮仓,对百姓来说是最幸福的事情,一个接一个的说“皇上恩赐,吾皇万岁……”
最外层的人群里披着黑色斗笠的男子愈显神秘,眼睛似有似无的扫过皇榜,目光深邃,难以捉摸,良久,妖然一笑,大步朝西南客栈走去,走进一楼客馆,这时吃饭喝酒的人并不多,刚踏进大门,因为衣装奇特,一些懒散的人群贼溜溜的看向门口,却看不到他的面目。
小二迎了上来,无需他开口便引他上了二楼,左拐右拐,来到了一个名唤君子涯的厢房,推开房门大步走进去,此时正有一名年轻貌美的蓝衣女子悠闲的嗑着瓜子品着清茶,时不时往外面瞅瞅,眼光有些黯淡和魅惑,嫣然一笑,不知有多少人会为之情迷,不过世人怕是没这个福气啊。
听到脚步声,女子没有抬头,自顾自的清闲,斗笠下的面孔有点异样的变化,朝着门外喊了声,小二识趣的关上房门,片刻就消失在拐角处。
“看不出来,才短短四年,风波周折,公子性格倒是变得谨慎了。”女子邪魅眸子对上覃战的眼,覃战摘下斗笠,一点也不理睬她的轻蔑。
“南诏人才济济,找我一个一介书生当棋子,有意思吗?”覃战语气中听不出是抱怨还是仇恨,听了他那声音让人脊梁骨凉飕飕的。
天澜笑了,脸上有一丝清纯少女的童真,清朗的笑声传入耳际:“公子言重了,难得有公子协力相助,天澜只是一心向着国主,当初抓你来也是救国之计,还请公子海涵,想来公子也有一个完整的家,心仪的女子,天澜先祝福公子早日娶得新欢了。”
每一个字都咬字清楚,声音清脆,看似漫不经心的答话让覃战青筋暴跳,威胁,赤裸裸的威胁,她明显派人监视他,既然南诏越是认为把他抓得牢牢的,他越想给南诏看一个巨大的翻板,那才是精彩。
覃战当然知道这是激将法,他很识趣的转移话题:“你想让我做什么。”
“简单,过几天是皇上寿宴,明菡公主大驾,我无法保证她在宫里的安全,你只需要给我皇宫的暗室暗门的地形图还有暗卫的布局……”天澜很平淡的说,“另外,我可提醒公子,正直秋末,眼看冬雪来临,还是抓紧把该做的做好,不该做的不做,节外生枝可不是公子的作风。记住,南诏要是出了事,我们都不好过。”
不要脸,宫里这么大,找起来怎么容易,纵然宫里有影子,也不可能为了她大肆张扬打探,为了亲人还不能拒绝,进退两难,看来,他要想想对策了。
“南诏的人真是多疑,给我这么短的时间事成与否我可说不准。”
天澜没有生气也没有改变主意:“我等你的答案,只许事成不许事败,否则,你懂的。”无意识的把玩着自己腰间的匕首,明显在催化覃战的冲动。
覃战越是表现紧张,天澜越是放松,目不斜视的对上他的眼眸:“公子莫要紧张,只要你按计划行事,我暂时是不会动你的家人的,对了,我今天来也是送公子一个好东西,这是南诏对公子的一点资助,拿着吧。”
说罢,天澜手中便多了一个瓷瓶:“这是南诏独一无二的百草魂,可解天下各种毒,集齐南诏和西江的蛇蝎剧毒再与百草熬制,实乃珍品,百利而无一害,所以,请公子领会天澜的好心。”
覃战勾起一抹冷笑,把瓷瓶接过就起身离开,待脚步声走远,屏障后出现一个身着轻装的男子,走到天澜对面的椅子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