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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高潮迭起,酣畅淋漓

这次比赛全程都由高一高二学生组织,老师通通不参与,由此学生们都很随性,零食饮料什么的一应俱全。海桐背着一包吃的,吴悔牵着她的手说:“海桐我觉得你也应该参加这个比赛,练了那么长时间的钢琴。”海桐的手心沁出汗水:“我不再碰钢琴了。”吴悔惊讶地看着她,发现她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波澜。海桐转过头,说:“怎么了?”她居然还问我怎么了,吴悔理了理思绪,说:“你真不打算碰了吗?不是一直很喜欢吗?”“没什么,不想练了而已,喜欢也会变得不喜欢。”海桐平静地说。

其实每当别人跟她提起钢琴,她的心里都会犹如惊涛骇浪,爱恨交加。如果不是钢琴,我怎么会体验到追求理想的感觉,可就是因为钢琴,竟让我觉得这里是那么恐怖与孤独。

梦轩坐在后面无心观赏他人的节目,只是拿着手机看他的书。耳边聒噪的声音似乎丝毫不能影响他,直到一股清脆旋律传来,他不由自主地放下手中的书。弦音错落有致,恍惚间想起诗句大珠小珠落玉盘,他抬起头,看到雪白的小提琴架在雯妮肩膀上。呃,怎么会是她,她这种人怎么拉出这么好听的旋律。全场都安静了,像是催眠曲一般,直至曲毕掌声雷鸣。

吴悔看着上面身穿天蓝色礼服的木蓉,顿时唏嘘不已。“她拉的真好听。”海桐在一旁痴痴地说。“嗯,的确,不过我更相信存在。”暗红色的帷幕合上,拉开。舞台右侧探照灯发出的光亮闪耀在二人的身上,从台下只能看清颀长的身影,不知他们是什么表情。木蓉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似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喘息声,她的手微微发颤,这时她感到存在温热的手掌紧紧握住她的手,她长呼了一口气。小声对自己说:“加油。”

也许因为方才小提琴余音袅袅,所以全场依然很安静。存在望着安静的礼堂,心里也不由得捏把汗。突然探照灯灭了,紫色的灯光照耀在舞台之间,童话的前奏清脆悦耳,动人心弦。存在开始弹时,音响缓缓散开存在的歌声,木蓉惊讶地瞅着她,紫色的灯光闪过滑过纯黑色的钢琴,闪耀出的光芒消融在他充满磁性的声音中。

木蓉,我会变成童话里你爱的天使,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你要相信我们会把现实打造成童话。我当时唱完这首歌看到你眼眶中闪过莹莹泪花,便知道要努力与你在一起。那时我是多么珍惜这感动后的纯粹,却不想现在这般残乱。——存在

你哭着对我说,童话里都是骗人的,我不可能是你的王子。存在唱到此时礼堂里牵萦了汩汩悲伤曲调,如飞蛾扑向烈火般壮烈,高潮迭起,酣畅淋漓。木蓉更是纳罕,心中不由微微一颤,仿佛罩上了一层朦胧的雾气,于高山流水之中,迷迷惘惘。

海桐低头微微摇晃,为什么不是我,如果我站在台上那该多好。沉浸于台下漫天匝地的掌声中,享受闪烁的灯光,漂亮的礼服,这些,我是无福消受了。她只在一旁黯然神伤,吴悔看出些端倪,便扽了扽她,海桐恍惚回过神来,道:“怎么了?”吴悔点点头说:“没事。”难道刚刚是错觉吗,海桐不是会无事生悲的人啊,算了,还是不管她了,有事情她还不会跟我说嘛。

吴悔转头瞅了瞅坐在后面的梦轩,梦轩正凝神看着前方存在的演出,不禁发现了吴悔的眼神,吴悔旋即把头转了回去,脸上感到火辣辣的,啊……怎么会被看到。吴悔不由自主地趴在腿上思索。梦轩又想起了那个缱绻的夜晚,不禁脸上一热,怎么想,那都像是自己的初吻呃,就这么给出去了。

幸福和快乐是结局,悠悠而酥哑的声音缠绕在礼堂上空。存在牵起木蓉地手,木蓉的脸颊刹那间红晕四起,她们走到礼堂中央,深深地鞠了一躬。台下依然安静,存在的汗水顺着光滑的皮肤缓缓流下,落到地板上咔嚓一声。哗啦啦的掌声铺天盖地地传来。“好!”口哨声,欢呼声不绝于耳,木蓉欢愉而笑,存在举起木蓉的手,灯光下二人十指紧握,然后又鞠了一躬才走下台去。

台下的人听完雯妮的小提琴后便被打击得失望不已,又听完存在的绵绵的声音后近乎绝望,他们望着屋顶,不知是谁说了一句:“保持信心,加油!”雯妮紧握着手里的白色小提琴,她的手指关节按到几乎发白,她闭上眼睛。思绪渐次遁入迷雾中。

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小提琴的呢……小时候家境不好时看别的孩子都去学很多乐器,自己也在老师的鼓励下拿起了小提琴,现在想想,老师是想多赚点钱吧,呵呵,可是当自己拿起小提琴时便被光滑的质感,醉人的旋律征服了。

秋天放学时,正是落日黄昏,我坐在自行车车座后面,对妈妈说:“妈妈,我想学小提琴。”妈妈的身子微微一颤:“怎么突然想起学那个?”“班里许多同学都报特长了,我也想报一个。”“好吧,我回去跟你爸爸商量下。”

隆重的夜色迷朦在天空中,于深夜搁下一个巨大的静字。“孩他爸,雯妮想学小提琴。”“小提琴,学那个要不少钱吧。”“嗯,的确不少钱,开始学加上买乐器就要几千块。”他爸静静说:“那还是别学了。”“那你去跟孩子说。”说罢雯妮的妈妈转身向旁边躺去。

次日夜晚她爸走进雯妮的房间,雯妮高兴地站起来道:“爸爸要让我学嘛。”她爸刚想开口说话言语便哽咽在喉咙里出不来,雯妮水灵灵的大眼睛充满了深邃的企盼。她爸爸垂下脑袋微合双眼,用双手抚摸她的头说:“行,学吧。”雯妮兴高采烈地几乎要蹦起来。

长大后她不会忘记爸爸当年是怀着何种心情让她学习小提琴的,所以直到后来家境变好她也没有懈怠过小提琴。每次音乐比赛都会因为自己娴熟的技巧与温柔悠悠的旋律打动观众,这次竟感到如此心虚。这个男孩子的歌声与琴键里似乎弥漫着自己不曾拥有的东西。

春天的夜晚尚有料峭之意,吴悔把下巴往围巾里塞了塞,奶奶织的围巾,轻柔软滑。想到这,吴悔不由扬起一丝笑容。海桐安静地跟在吴悔旁边,不言不语。兴许是天气寒冷的原因。梦轩跟跟镜哥缓缓向宿舍走去,心中叨念着:存在你这个臭小子把我都给忘记了吧。海桐的思绪依然萦绕在适才存在的钢琴曲中,个中情意,想必只有她自己最为清楚。

凤凰木的枝桠被风吹的瑟瑟抖动,像是唱着无声的歌,悠扬在几个月后的盛夏。更衣室里木蓉从背后紧紧抱着存在,如温柔的小鸟。存在笑嘻嘻地说:“这是怎么了?”木蓉摩挲在他的后背上,不言不语。存在用自己温热的双手扣住木蓉的手说:“傻瓜。”

挚舞从更衣室的帘子外看到这一幕不由被触动。木蓉,你也许找到了自己爱的人吧。她靠着墙壁,左脚蹬在墙上,望着天花板思索:对于梦轩,我是真的爱他嘛,什么才叫爱呢……可是我喜欢与他一起聊天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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