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工作只剩下工作,我建议你离职。因为工作不只是工作,它是融合了薪资待遇,交际人情、冷暖自知的综合体。薪资待遇让自己可以生活,交际人情让自己幸于生存,冷暖自知让自己知道活着。
浓硫酸用事实告诉了我,它来到的地方不适合我,它可以被人机械的加工成产品发出,我却只能机械的工作等待着机会出发。所以,在你毕业的前一个月我辞职了。你赞同了我的辞职,也决定了我的下一个空间,扬州。
你说,扬州是一个环境很好的城市,你毕业了会去扬州工作,扬州离你家不远,去我家也方便。我愿意到你喜欢的地方跟我喜欢的你在一起。
在接下来的日子我在网上预约着招聘,将同意面试的每一家公司名称,联系电话,面试时间,地址全部整理出来,四号字体打印,满满一张A4纸。
听说大涛哥最近也失业了,所以我开始怂恿他跟我一起去扬州。
“听说你最近失业了,打算去哪?”
“不知道,耍子让我去你们那找工作”。
“我也马上要失业了”。
“估计你也不会长干,上次工伤公司给你多少补偿”。
“一毛没有”。
“你脾气也真好”。
“伤都好了,还能怎样?所以我打算换工作啊”。
“准备去哪?”
“扬州”。
“为什么去那?”
“听说环境很好,把我这一年的化学毒气净化一下,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扬州啊,珊(大学同班同学,耍子经常叫她事妈)在扬大读研”。
“刚好啊,你去看看她。”
“行啊,反正也没事儿干”。
我请了事假,按照约好的时间地点跟大涛哥在扬州碰面,大涛哥先到的扬州,在扬大学校旁边,珊已经提前为我们在宾馆开好了房间。我到时,大涛哥已经躺在了床上,估计火车上没睡好,但我确定他没睡着。
互相寒暄了几句,我也洗澡上了床。这是一间两床铺的标准间,我觉得有必要声明一下。直到下午六点左右,大涛哥接到了珊的电话,叫醒了睡得朦朦胧胧的我下去吃饭。
正值五月份,我跟大涛哥在宾馆附近找了个露天烧烤摊,胡乱点了些东西,叫了几瓶啤酒,然后看见珊带着她的一个同学,女,走了过来。
“这是我学妹,刚才在一起的,就叫她一起过来了,这是我淮工同学”珊互相介绍了一下。学妹从始至终没怎么讲话,或者讲了什么我都忘记了。
“怎么想起来扬州找我了”珊问我们。
“别问我,我是被他叫过来的”大涛哥答。
“想在扬州看看,准备换个工作,明天去面试几家,带上大涛哥”我说。其实,我跟珊大学时也不是很熟,主要是她跟辰、耍子很熟,所以我跟她关系还行,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要是在扬州工作可以来找我玩”珊说。
“读研究生什么感觉”大涛哥问珊。
“跟大学差不多,我们学校今晚有各学院毕业晚会,待会带你们去看看”珊提议。
“涛哥,你跟小燕怎么样了?”机会难得,我对此事念念不忘。
“她都结婚了”大涛哥说。
“是啊,你不知道?”珊说。
“哦,我跟小燕没怎么联系”我说。
“好像是前段时间,男朋友相亲认识的”珊说。
“你跟你女朋友还在一起不?”大涛哥问。
“还在一起啊”我答。
“还是那个一起吃饭抱着树的吗”珊问,那天吃饭珊也在。
“是”我替你无奈的笑了。
当晚聊了很多,其它大多不记得了。晚上珊带我跟大涛哥去逛了彩衣巷,又去扬大转了转,各个学院在学校里的各个属于自己的地盘都有一场活动,整个扬大热闹的一塌糊涂。在扬大,我给大涛哥和珊拍了一张合照留在了我手机里,大涛哥是不想拍的,珊坚持说拍一张,反正不是拍我,我何乐而不为。照片中的大涛哥跟珊有着绝对的夫妻相,一直到现在我都这么认为。
第二天,是按我A4上的地址顺序开始了我的面试之旅,基本是靠公交与步行转遍了整个扬州,面试的工作有内勤,行政,人事不等,当然还有我最熟悉的QC。十几个公司刷下来,我们已经累的不想再多走一步路,主要是心累,工作大多不靠谱。在去往倒数第二个面试公司的步行路上,由于百度地图的错误标识,我们毅然决定放弃,返回宾馆休息。各自洗澡,躺在宾馆床上。
“你真行,居然准备了一张A4纸,我都惊了,服”大涛哥说。
“没办法,我是真要找工作,哪像你,每去一家你都在一旁坐着或站着,哪像找工作的样子。就先这样吧,回港城等消息了,有就有,没有再说吧”我说。
“随意随意”大涛哥笑着说。
“你不觉得你跟珊很合适吗?”
“滚蛋,我跟谁都合适,哪都有你”。
“你不觉得照片很有夫妻相吗?”
“滚一边去”。
晚上,珊电话过来问要不要一起吃饭,大涛哥说不用了,我们自己解决。
又一个第二天,我跟大涛哥各自收拾了行李,我去汽车站坐回港城的汽车,大涛哥去火车站坐回大徐州的火车。
回到港城的几天里,我接到了几通面试通过的录取电话。于是写了辞职信,办理完交接手续只身一人拖着行李箱和满满一编织袋的被褥床垫来到了扬州。工作的地点是在扬州杭集的一家旅游用品厂,职位依然是QC。
顺利抵达工作地点办理入职手续,领了宿舍钥匙,拖着行李来到了宿舍。这个宿舍目前只我一人住,面对着前辈们离开时留下的脏乱差,我开始了几个小时的打扫工作。最后环节铺床,打开编织袋我都傻了,编织袋不知什么时候进了水。仔细回忆了一下,应该是长途车,往车下放行李的时候底下确实有些湿,我当时没在意。
怎么办?被褥床垫都能拧出水来。好在是夏天,将就了一晚。又好在接下来几天都是晴天,反复着早上起来晒,晚上睡觉铺。当我终于看到全干曙光时的下班当晚,我发现它又湿了,是哪个不长眼的楼上倒水,我招你们惹你们了!索性将被褥垫子全洗一遍,从车间找来几个大纸箱铺在床上,上面铺上席子,盖着床单挨了几天。
车间的工作也还好,主要检查来料是否合格,牙刷磨毛率,袋装洗发水沐浴露是否漏液,牙膏是否漏等等。我的工作重点是测洗发水和沐浴露的粘度和PH值。只能告诉你,在宾馆里一次性使用的牙膏牙刷、洗发水沐浴露、肥皂有很大一部分来自这里。不可多说,业内行规,说多了对平民无益。
就在我工作的地方,发生了这么一件诡异的事。
这是夏天的一个夜班,负责机器故障修理的吴技工(30岁左右,刚结婚不久)在机器状态良好的情况下,在二楼储备纸箱的房间躺在纸箱上睡着了,事后他说夜里做了一场奇怪的梦。第二天醒来就是持续的高烧不退,辗转扬州几大医院各种检查均无异样,只是高烧昏迷。
灌装车间的大妈们开始议论:楼下的河里有脏东西,刚好二楼窗户下对着河道的拐弯处,停留在那里的东西找上了小吴。这个东西应该是前几年从京杭运河的那座桥上跳下来的人留下的,楼下那条河跟京杭运河是连着的。小张(另一个技工,小吴的好朋友)你得跟小吴家里的人说小吴的这个病得找懂的人看,去医院没用。
大概一个月后,灌装车间大妈们又开始议论:听说小吴的病快好了,人也清醒了。小吴家里人请了一个懂的人。这个懂的人让小吴家里的一个男的,在楼下河道拐弯处上三根香,用红绳拴住一块石头,塞到了小吴病床的枕头下,没几天小吴就见好了。就说不是普通的病吧。
一星期后,吴技工过来上班了,一切跟以前一样,他怎么得病和病怎么痊愈的事情从没听他提起过。只是,以后再也没有见过他晚上一个人去二楼那间储备纸箱的房间。
以上故事道听途说,望涉及的人物勿怪勿怪,在此赔罪。
在我工作的车间,跟我换班的QC是娟,她老公就是本车间主任山。
娟说话大声,直肠子,做事说风就是雨的。听制液车间的大爷讲,我没来之前,每天中午娟都会在实验室午休,跟他们三个大老爷们(不包括山)一块也不嫌别扭。有一次大爷推开实验室的门发现娟就躺在实验台上睡着了,一直说试验台黑漆漆的是个活人都不躺。
山做事都是拖着做,事情赶到了,大家一起帮忙做。整天想着如何发财,却穷的连当时的我都不如。
因此,娟怎天抱怨,她是被自己老公骗到手的。
他们两个结婚没多久,在公司附近租的房子。租的房子没有空调,夏天娟最大的愿望就是晚上睡觉有空调,但是不知怎么的,每个月他们都会穷的只剩抱怨。
有一天,我实在看不下去了。问他们装空调还差多少,娟说每个月算下来总是差一千,我当时就借给了他们,下个月底发工资时再还钱给我。于是,娟再也不抱怨空调的事,只抱怨她是被自己老公骗到手的。
后来,山辞职了,说是他朋友那有赚钱的机会,叫自己过去帮忙。
再后来,娟也辞职了,骂了一通QC主任后,去找她的老公山。
愿娟和山白头偕老!
有些人浏览着空间,做自己喜欢的事;有些人进入过异空间,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而我辗转了空间,得到的都是QC。
冥冥之中,是否早有预示QC的意义对于我绝非一份工作职位那么简单,它其实是我无论去处QC,不管其才QC,消耗青春QC,只为等来每天清晨QC,虔诚QC的守候倾城QC的你起床Q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