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夜风吹过,夏至立刻就清醒了:“川子哥,准备好足够的温水,再准备些吃的,老兔子有吃有喝就会照顾小兔子的……没什么可怕的,你回去吧。”
“可是,我不会……”王雪川急了。
“川子哥,我和阿弟今日已经疲惫至极,实在没有力气,你回去好好照料你家的兔子……”夏至很坚决地转身,躺回草垫子上。
夏家草棚外,下了整夜的小雨。
夏至和夏青实在是太累了,睡到临近午时才醒来,两人在草垫上伸着懒腰,谁都不想动,可是空空的肚子却一直咕噜噜地抗议。
姐弟俩互看一眼,咧着嘴笑了。
起床,把自己喂饱,又把脏衣服洗了,还把草棚子打扫了一遍,又闲着无事的两人坐在棚檐下望着雨丝发呆。
夏青习惯性地问了一声:“阿姐,今儿个我们去哪儿?”
夏至披上蓑衣回答:“采些青梅回来。”
“好嘞。”夏青应下,立刻准备好,和夏至一起动身。
夏至决定雨天采青梅,纯粹是为了打发时间,真实目的是找找南山还有什么可以赚钱的东西。
“阿姐……”夏青觉得夏至有心事,而且不是小事,“你在想什么呢?”
夏至应了一声,除此以外,她还想知道空间里的田地有什么神奇之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摘些什么放到里面种一下?
夏青见夏至没回,立刻提高嗓音:“阿姐!”
“阿弟,你采些磨茹,我去挖野草,不管什么,只要能吃的,都挖一棵带回去。”夏至悠闲地回答。
于是,两人边走边挖,凡是有根的全都挖了一棵。
“阿姐,你想做甚呢?”夏青背着轻飘飘的背篓,里面装了杂七杂八的一筐,还是没什么份量。
“以后你就知道了。”夏至当然不能让他知道空间这样的东西。
两人继续走,很快就走到了坡地的梅林边。
“阿弟,我们摘一些回去,挑大的、熟的……”夏至兴冲冲地开始摘微黄的青梅。
夏青不甘示弱,以不低于夏至的速度,飞快地摘。
两人说说笑笑,很快就摘了一筐底。
“行了,我们回家去。”夏至掂了掂背篓的份量。
“阿姐,这边还多着呢!”夏青还想摘。
“够啦,先试做,试成了再摘也来得及。”夏至抹去了脸上的雨水。
两人悠哉悠哉地下山,意外见到了新垂落的小溪,水很清澈,水流很急;而且夏至还意外看到里面游着鱼,个子还不小。
耶!有鱼啊!
素来爱吃鱼的夏至,兴奋得两眼放光,哈哈哈,可以吃鱼啦!
阿姐的脸上又有了谜之笑容,夏青却觉得不对劲,可是山里人不吃鱼,又腥又膻的,而且鱼肉是苦的,即使在最穷的时候夏家都没吃过。
“阿弟,我们抓鱼!抓到活鱼,晚上我给你做鱼汤喝。”夏至心里乐开了花儿。
“阿姐,鱼一点也不好吃……”夏青难得持反对意见。
“那是他们不会做,鱼汤又有营养又鲜美,快抓!抓到以后,我回家做给你喝。”夏至才不管这些,忍不住直咽口水。
夏青心不甘情不愿地帮忙。
估计山里人真的不吃鱼,水里的鱼见到人来,不惊不逃,该干嘛干嚷……夏至这下相信“瓢舀鱼”的传说了。
夏家姐弟不废吹灰之力,就逮住了一条半臂长的鱼儿,往筐里一装,立刻往回走。
夏青从来没见过夏至走这么快的,边走边问:“阿姐,你走这么快干嘛?”
夏至一笑:“鱼越新鲜越好吃呀,死了味道就不一样了。”
姐弟俩回到了李家村,没想到,一下子就被村里的人围观。
“哟,夏家大姐,这青梅子又酸又涩的,摘这些做甚呢?”
“夏家大郎,如今你们都一日三餐了,怎么净摘野菜蘑茹啊?”
“啊哟!筐里面装了一条鱼?!这东西又粘又腥的,你们抓鱼做甚呢?”
“……”
村民们七嘴八舌地问。
夏至转了转眼珠子,浅浅一笑:“大家伙儿,我们是赚了些钱,要翻修草棚子,要添置桌椅这些的……赚的钱差得远哩。所以,我和阿弟还要想法子省钱,赚钱……”
“你们都住着砖石大房子,就别盯着我们了啊……”
“就是啊!从昨晚开始,就一直盯着问,你们烦不烦啊?!”夏青收到夏至的眼色,立刻摆出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架式。
“不就是看看嘛……”村民们的脸有些臊,是呀,他们这些住砖石房子的,盯着俩住草棚子的,确实不像话。
“我是好心提醒你们,鱼不好吃,腥死了!不听就不听,还甩脸子?”
“散了散了,穷得都抓鱼吃了,有什么好看的?”
“散了吧,散了吧!”村民们说着,一哄而散。
夏青和夏至终于耳根清净了,回到草棚,夏至立刻开始刮鱼鳞、剖开、掏洗干净,然后把整条鱼码在筐上沥水。
夏青勉强看着,忍不住地一直问:“阿姐,鱼汤真的好喝吗?”
“阿弟,生火,看我的。”夏至拎起鱼,走进了草棚。
“省得啦!”夏青被夏至自信满满的笑容给摆平了,阿姐向来说到做到。
夏至涮锅擦干,生姜切片干抹锅底,边嘱咐着“阿弟,小火。”提起鱼尾下锅,锅底立刻滋滋地响着,鱼皮瞬间变得金黄……
鱼身煎两面金黄,放入料酒,搁盐,然后放水超过鱼身,加盖。
“阿弟,大火!”夏至又说道。
“省得啦,阿姐!”夏青添了一把干柴,火立刻大了许多。
夏至计算着时间,五分钟后,听到了水沸的响动。又等了五分钟,她揭开锅盖的瞬间,鱼肉的香味扑鼻而来。
“好香啊!”夏青兴奋地大呼小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