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啾!”夏至连打了三个响亮的喷嚏,后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阿姐,你怎么了?着凉了吗?”夏青赶紧跑过来。
夏至无所谓地摇了摇头,趁夏青出去挑水的时候,把今天得的铜钱放进树叶空间的陶罐里,心情好得飞起。
出了空间,她活动了一下肿痛酸胀的肩膀,掀开衣襟一看,又红又肿,唉。心想,幸亏每两天送一次茜草,如果每天都要送的话,辛辛苦苦赚的铜板就要送给大夫了。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王婶的声音:“夏家大姐在吗?我是王家婶子。”
夏至急忙拉好衣服,把门打开:“王家婶子,我在呢,快请进。”
王婶压低嗓音告诉夏至:“夏家大姐,最近你们早出晚归的,怕是不知道。这些日子,李家村家家户户都少过东西,大家都怀疑李寡妇,只是没有证据。你仔细些家里的东西,不管是吃的用的,都收拾好。”
夏至楞了一下,点了点头:“省得了,谢谢婶子。”
王婶这才放心地走了。
夏至把新买的糙米精米、糖葫芦和绿豆糕,一股脑儿地搬进了树叶空间,完美。
夏青一回来发现草棚里什么都没有了,不由地一楞:“阿姐,我们的吃食呢?”
夏至微微一笑:“王家婶子刚才来过,说村子里又不安稳了,让我们仔细家里的东西。所以,我都藏起来了。”
夏青对夏至向来深信不疑,心里惦记着精米,口水又哗哗的,他不没吃过精米呢。于是他问道:“阿姐,明天早晨我们吃什么?还要上山吗?”
夏至点点头:“明日我们还要上山,走得路会更多更远,阿弟,你吃得消吗?”
夏青一歪头:“阿姐,我不是小孩子了,吃得消!”
“好,我们早睡早起。”夏至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夏青躺在草垫子上,咧着嘴傻乐,今天吃得好饱。
第二天一大早,夏至先做了肉骨野菜木耳粥;然后又做了一小锅精米糙米混合饭,淋上肉骨汤和醋,捏成半个手掌大小的饭团,却发现什么东西可以装。
正在打扫院子的夏青,闻到肉骨粥的香味,咽了一下口水,忽然听到身后更大声的吞口水的声音,回头一看,李寡妇站在竹篱外面,正伸长了脖子往里面凑。
“夏家大郎,你家烧什么呢?闻着这么香呢?”
“关你什么事?!”夏青更用力地打扫院子,把笤帚挥得嚓嚓响。
李寡妇的两脚像被钉住了一样,肚子里咕噜咕噜的声音不停,出声招呼:“夏家大姐,你烧什么这么香啊?乡里乡亲的,分我一点点尝尝。”
夏至只当没听见。
“夏家大姐,听说你们最近赚了不少钱呢,乡里乡亲的,分我一碗。”李寡妇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夏青以最快的速度扫完,咣地一声把竹篱栅栏关上了,冲进屋里,把门都关了。
李寡妇一脸失望,抓住了一个路人就念叨:“哎,李平家的,你闻到了吗?香不香?是不是很香?”
李平家的媳妇还记着李寡妇偷她家的东西,甩开她的手,扭头就走,边走边寻思着,闻着确实挺香。
夏家关了门,李寡妇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开门,只能讪讪地走了。
夏青站在窗户边看着,确定李寡妇走了以后,才回到灶台前喝粥。
吃完清洗完,夏家姐弟把门窗柜子都锁好,才放心地背着竹篓拎着竹杖进山去。先到了茜草坡,看到它们长势良好;然后去了竹林。
一路敲着竹杖进去,两人背靠背地往里走,这里瞧瞧,那里看看,不知不觉光线越来越暗,也越走越深。
忽然,夏青大喊一声:“阿姐,好多竹荪!”
夏至顺着夏青指的方向望去,竹株根部的草丛里,一朵又一朵竹荪冒头圆圆的脑袋,撑着微黄的裙伞。
“阿弟,你在这里看着,天气越来越热了,我们要小心蛇。”夏至敲着竹杖,在竹株四周转了好几圈,确定没有竹叶青之类的蛇,才蹲下身去。
一朵十文,两朵二十文,三朵……夏至满眼孔方兄,挖得好开心。
夏青看着心痒痒的,他也好想挖竹荪,而不是这样干看着,就抬脚向夏至走去。没想到刚走了两步,就发现满眼的翠绿色有些不对劲,急忙站住。
夏青细看时,又没发现什么;他动翠绿色也在动,他停,似乎也停了。他飞快地移来移去,忽然发现,一人多高的竹枝上缠着一朵完全同色的竹叶青,他一颗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刚要出声提醒的时候,夏青发现夏至附近不止一条竹叶青,一共有三条,后背的冷汗倾泻而下。
“阿姐,挖得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夏青怕夏至突然站起来,被竹叶青咬到,就小声地要求。
“这里还有,再挖一些就走。”夏至埋头继续,不愿意走。
“阿姐,我们玩个游戏怎么样?”夏青的心怦怦跳着,“我们俩都蹲着走,看谁先离开这里?”
“阿姐……”
夏至抬头看到了脸色惨白、汗如雨下的夏青,立刻反应过来,轻声问道:“阿弟,是不是有蛇在我旁边?”
夏青用力点头,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夏至倒吸一口冷气,强作镇定地问:“竹叶青?”
夏青的眼泪在眼睛里打转,还是点头。
“阿弟,别怕。告诉我蛇在哪里?”夏至冷静沉着,保持着蹲姿,一步一步向夏青的方向移过去。
夏青含着眼泪,低声说道:“阿姐,你站起来的高度,左右上面都有。”
夏至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向夏青移动,可是背上有竹篓,蹲着走一直撞来撞去。在缓慢地移动了六步以后,又问:“阿弟,蛇动了吗?”
“阿姐,它们向你过来了!”夏青浑身哆嗦。
夏至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逆冲向大脑,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瞬间站起飞奔到夏青旁边。拽着他一路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