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找到凶手,偏偏人自杀了一点办法都没有,她心里憋着的一团火气,无从发泄,当真有股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烦躁郁闷。
杨清心虚地瞅瞅这个,再瞅瞅那个,欲言又止。
她这个当事人好像反应也没这么激烈吧??
“妈,大嫂,你们也别太生气了,万一气坏身子,不值当。沈惜瑶她生前犯得错再多、再不可饶恕,终归人不在了,我们又何必和一个死人计较过不去?这不是自找烦恼吗?”杨清换了舒服一点的姿势,慢悠悠道:“何况我现在活的好好的,她却是死了,连同沈婶儿也被气死了,相比较起来,惨的还是她!”
李母当即被她的乐观噎得说不出话,从桌上拿了一个苹果气闷的啃起来。
张晓萍睨她一眼:“我看你就是个没心没肺的!”
“……”她在心里默默接了一句:没心没肺总好过狼心狗肺。
听到有人敲门,张晓萍连忙起身,一开门愣了愣,面前站着的两妇人瞧着十分面生:
一位岁数估摸五十有余,另一位年龄稍年轻一些,看着容貌几分相似猜测两人应是母女,令人奇怪的是母女俩都双眼红肿,面容憔悴不堪。
她很快回过神,礼貌性的笑着问道:“你们找谁?”
“我们想找李太太。”
李太太这三个字在张晓萍舌尖慢慢过滤了一遍,然后激起她全身起了一层层鸡皮疙瘩。
她想说——我是李太太,里面还有两位李太太-_-||
不过,想想也知道,应该是寻着弟妹而来。
于是,热情的招呼着把来客迎进屋里。
“弟妹,找你的。”
二人推推囔囔跟进来,也不说话,目光皆聚集在杨清身上,被这样直勾勾盯着,任谁也只会觉得怪异不舒服,心底直发毛。
杨清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我们认识吗?找我什么事情?”
年长妇人红着脸支支吾吾,半天没道出一个字,窘得额头出了一层薄汗,趁人不注意使劲捅了捅身旁的闺女。
年轻女人紧张的搓搓衣角,对某人勉勉强强挤出一丝善意的微笑:“你好,李太太。”
“我、我是容垣的大姐,我们昨天才知道,我弟弟他一时糊涂犯了滔天大错……不管怎样,我先替他给你赔罪!”
容环诚意十足的对着杨清鞠一个九十度的躬,“真是对不住,让你遭受了一场无妄之灾,为表达诚意,您的医药费由我们全部承担。”
杨清一听,心下了然,抿着唇不语。
李母和张晓萍得知对方的身份,脸上不约而同露出了戒备和敌意,甚至还有丝丝愤怒。
“谁稀罕你们的臭钱?少来侮辱人!”张晓萍气血一阵翻涌,满脸忿然,“一时糊涂?说的好听,还以为你儿子是三岁小孩打碎人家玻璃一句年幼无知就抹杀过错?”
容怀傻傻的愣在那,脸色青白交加,可谓精彩万分,她没想到对方会这么丝毫不留情面。
慈眉善目的容母,脸上挂的笑容也瞬间崩裂,因为有求于人,她只得勉强撑着。为了儿子,今日遭受再多难堪她也要求得对方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