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角瞥见男人动也没动,不由得微楞:“我和你说话呢!”
“有什么好处?”李寒喉结耸动,心不在焉得挑眉问。
杨清暴躁:“你晚上不想吃饭了!!”
过年无非是包饺子,吃年夜,放鞭炮,磕头拜年,再者就是热热闹闹得拎着大包小包四处走亲访友,你来我往。
即便年年如此,千篇一律,人们依旧兴致盎然迎新年,喜气洋洋换新装。
初八这天,
两人正闷头躲在家里,颇有耐心和兴趣地研究两个儿子说的鸟语,
李昊红着脸,慌里慌张的跑进来,“二叔,二婶,爷爷正拿着棍子满院子追打小姑姑,奶奶让我来喊你们。”
“去晚了,小姑姑就被打死了。”
杨清心里咯噔一跳,和李寒对视一眼。
然后迅速抓了一把桌上的炒花生,塞进侄子衣兜里:“昊昊,你帮我看着弟弟,他们乖乖得不闹,你就自个儿吃花生,他们若是哭了,你就站在院子里大声喊我,知道了吗?”
“嗯嗯,二嫂,你快走吧!”后者像个小大人似得摆摆手。
于是,两人匆匆奔向前院。
一进院子,就听到小姑子扬高了八个音调的声音:“我今天就是铁了心的要分手,除非你们打死我!”
杨母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李父紧紧握着棍子气喘吁吁的扶墙,显然体力不支。
即便一头雾水,李寒仍旧不能理解她,凌厉的眉毛折起:“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李父也是脸色阴沉,语气万分严厉地喝道:“瞎胡闹!”
李妍娇高仰着下巴,红着眼眶倔强道:“这是我个人感情的事,我自己可以做主,你们谁也管不着。”
“我不喜欢他了,我干嘛还和他在一起。”
“娇娇!”愕然已久的杨清回过神,呵斥一声,“你已经不是三岁小孩,要为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负责任,千万别任性!”
“二嫂,我不是不懂事的一时头脑发昏,拿婚姻大事当小孩‘过家家’,我现在脑子很清醒,我非常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李妍娇强忍着眼眶中打转的眼泪,微微哽咽道。
杨清:“你总得给我们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吧。”
李妍娇低头看着自己相绞得发白的手指,忍不住心里的委屈,狠狠地一吸鼻子:“我看到他和别的女人亲一块了!”
一语话落,众人脸色皆变。
杨清:“徐军安怎么说?”
“我大老远得就看到他们亲在一起,然后一生气,就、就跑回来了……”
“娇娇你、你会不会看错了,军安他……”
“妈,您闺女我还年轻,眼不瞎!!!”
“那你问个清楚,再回来嘛!”
“你说这叫什么事。”
“眼看就要交彩礼结婚了,怎么在这个节骨眼……”
“哇——”
李妍娇突然放声嚎啕大哭,吓得在场得所有人一怔,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时,她便哭着跑进了自己的房间,“哐”一声重重的甩上了门,彻底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众人面面相觑。
李母不放心的去敲闺女房门,生怕她一时想不开做了傻事;李父提着烟袋子长长叹了口气,然后也离开了。
“别担心了,或许事情没有我们想像中那么糟糕,嗯?”李寒见媳妇神色黯然,牵过纤细莹白的手,放进自己宽厚温暖的大掌,低声安慰道。
徐军安那小子的脾性,他早摸得一清二楚,不然,当初也不会放心得把妹妹交给对方。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杨清低着头,声音仍然闷闷的:“都抱在一起亲嘴了,还能有什么误会?”
李寒绷着脸,坚毅的嘴角抿起,“下午我去找军安问问,到底怎么一回事。”
“是该让他给一个交代!!”杨清不满的嘟嘴,“天下的男人果然一般黑,以前觉得油嘴滑舌的男人花心靠不住,没想到这老实木讷的也没好哪去!”
李寒回了她一个无辜的眼神:“媳妇,不要以偏概全,我不是对你很好嘛。”
“你只能说是漏网之鱼,哪天再被捞进去还不一定呢!”
“……”
杨清忽然踮起脚尖,环搂上他的脖子,表情认真地仰头问他:“如果我们的婚姻随着柴米油盐的琐碎生活,过得越来越单调乏味,会不会有一天你也对我产生厌倦,然后图一时得欢愉和新鲜找别的女人?”
“不会。”李寒骤然变脸,神情认真又严肃:“我觉得对婚姻保持绝对忠诚,是对彼此最好的尊重。我不会背叛咱们的感情,同样,你应该对我有足够的信任。”
杨清显然听得心里美滋滋的,表面却皱着鼻子哼了哼:“回答的勉强称我心意。”
不过,内心深处,她反而无比认同:只有经受住时间岁月蹉跎和生活琐事打磨的感情才愈牢固弥久。
“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世事太无常,谁也说不准明天发生什么。这世上,最难以研究琢磨,最难善于千变万化的就是感情!”
“借口!”李寒黑脸,露出一副受伤的表情,“说白了,你就是不肯相信我!”
看他郁闷生气的模样,杨清呲牙笑:“这只能说明——你自己做的还远远不够,让我毫无保留的去信任你。”
后者眼皮抽了抽,“怎么说都是你有理。”
男人难得吃瘪的憨样彻底取悦了杨清,高兴的眉开眼笑,“哎呦,我好喜欢你哟!”
明亮的眸里似乎有盈盈水漾,熠熠生光,看得他心微微颤,不由得低头在白嫩嫩的脸上啾了一口:“比起口头上的甜言蜜语,我更喜欢你用实际行动证明心意。”
然后,凑到杨清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气得她狠狠揪上他的耳朵。
“还不快回去给你儿子洗尿布!”
两个孩子隔三四个小时就得换一次尿布,一天下来显然要积攒一堆。而且,冬天洗东西,又不能立马晒干,真是愁死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