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都是双眼皮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密又弯,除了五官轮廓像极了李寒,其余都遗传了杨清。
老大性子散漫,对什么都漠不关心,不是闭眼睡觉就是沉浸在自己世界里自娱自乐,很少有人能把他逗笑,更是罕见哭闹,一开始杨清还怀疑自家儿子身体出了毛病。
老二性子则截然相反,活泼好动,还喜欢哭鼻子,尿了他哭,饿了他哭,没人哄他玩也哭,简直就是一小哭包。
就连吃奶也不像他哥性子那般不急不躁,而是像活脱脱一头饿了很久的小狼,狠狠地吸吮,每次都让杨清疼得叫苦连天。最为搞笑的是,每回喂奶都必须是他先吃,不然就嚎嗓子给你看。
喂奶得时候霸道、小心眼儿的脾性更是暴露无疑,因为他的胖爪会一直紧紧护着另一头顾不上吃得“奶粮”,仿佛生怕别人抢了去。
滑润的笔尖在洁白的纸上停顿逗留,杨清的思绪在不知不觉中渐渐飘远,当初她差点急得去报警,忽然又接到李寒电话,简单报了平安,不让家人挂念担心,然后还没说几句话就匆匆挂了电话,其余什么也没有问出来。
气得她一天没吃进去饭,大晚上哄睡儿子后,自个儿捂着被子偷偷哭了一场。第二天眼睛红肿的甚至不能见人,于是,在心里给对方重重记了一笔大过,想着绝不能轻易原谅,却不忘每天记录下儿子的成长,意欲留给对方看。
翌日,
一片片洁白如玉的雪花如同悠然纷飞的柳絮随风轻飘,轻轻盈盈,悠悠飘落,舞得多姿多态,映着清晨的朝阳,然后发出耀眼细碎的光,银装素裹整个茫茫天地间。
气温骤然降了几度,杨清怕两个孩子冻感冒,索性,把他们围在被子里,裹得严严实实,好在安安难得给自家妈妈面子,乖乖的和他哥拉着肥爪,破天荒得没有哭闹。
吃过饭,杨清就拿出早早备存的毛线打算为儿子们织几双毛袜,不一会儿,张晓萍串门来找她解闷。
妯娌俩东扯一句西插一句,聊的也是兴致盎然。
“正月里来是新春,
家家户户挂红灯,
老爷高堂饮美酒,
……”
“今天怎么这么高兴,捡到钱了?”张晓萍瞅见小姑子从一进门就开心的唱不停,直爽的开口。
李妍娇鼓着脸哼笑:“捡什么钱,我做梦都想捡到大钱,然后一夜暴富,可事实呢?幸运之神从未眷顾我。”
杨清眼皮一扫:“那你还高兴的手舞足蹈?”
“嘿嘿,刚刚去看了一场好戏,快把我乐死了,哎,你们就没听到一点动静?”
“什么动静?”
“隔壁村的许大栋和咱村西头的李寡妇偷情,两人被许大栋媳妇恰好抓奸在床,正房撕小三,打得那叫一个激烈,啧啧,咱村里好多人都去看热闹了。”
“许大栋的衣服都被她媳妇用竿子挂到了树枝上,整个人只披了一床被子,在院子里冻得瑟瑟嗦嗦,只是这人实在没皮没脸,被那么多人围观看着也不嫌丢人现眼,还一直对着他媳妇叫骂。”
“最惨的还是李寡妇,脸被巴掌扇得肿了老高,估计身上也是黑一块紫一块,家里值钱的家具也被砸的稀巴烂,坐在地上哭的死去活来,闹着让村长给她做主,说是被外村人欺负到门上来了,还真是不害臊!再说了,村长又不傻,这么丢人的事,他才不会管呢。”
杨清挑了一下眉,“李寡妇就是经常穿一身红,扎俩长辫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