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美刚去世那段时间,我基本没有睡觉,实在是太煎熬了。”罗文想起那时自己的个感受,拿着啤酒的手有些颤抖,眼睛也有些湿润了,他看着身前的桌子,继续说:“当承办葬礼的人问我,希望他穿那件衣服下葬,我便拿出了她最喜欢的那件紫色的碎花雪连衣裙,然后我要求我给他穿上。”
“通常情况下是他们来做,但我坚持,最后他们还是同意了。停尸房只留下我和艾美一个人,看着她苍白的脸,我鼓起勇气吻了她。我先给她穿上内衣,看着裙子轻轻的滑过她的身体,扣上裙扣,给她穿上鞋子,把红蝴蝶发卡戴到她的金发上。”
“在那一刻,失去她的痛苦、没有她的空虚,全都消失了。就在那时,我清晰的感受到,我穿女装的欲望复活了。”
罗文闭着眼回忆完那时的画面,转头看着查克,说:“查克,这只是暂时的。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用这么一种不那么残酷的方式离开对艾美的依恋,让我慢慢习惯她的缺席。”
查克作为罗文的挚友,他会习惯的帮罗文掩盖这件事。不只是这样,以查克的性格,他甚至会帮罗文更完美的变装。罗文也是清楚这点,他才会坦然的向查克坦白。
查克独自成长在一个完整而冷漠的家庭。它完整是因为他的父母既没有离婚,也没有分居。而冷漠则是因为查克的父母已经毫无感情可言,他们一周甚至都不会互相说一句话。在这样的环境下,查克从没有从家庭中得到过赞美、批评,他从父母那得到的只有冷漠和直奔主题的只言片语。
当查克第一次得到了来自同学罗文的称赞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原本灰暗的内心迎来了阳光。为了得到更多的称赞,查克开始迎合其他人,向人们展现了一个具有高尚道德,学习、运动各方面都擅长的人。而第一个称赞查克的罗文,查克和他结交,并成为了好友。
可以说之前查克的人生,即使在自己的操纵之下,也是在其他人的控制之下的。
所以面对罗文的请求,查克哪怕心里再不舒服,哪怕他觉得罗文不应该这样下去,他都会忍住,并且表示会替罗文隐瞒这件事。毕竟这么多年养成的习惯,是不会想让做出可能引人不快的事情的。甚至查克都无法做出远离罗文的举动,因为只要想到如果帮助罗文之后,罗文对他的称赞和感激,就像瘾君子从不会拒绝免费的毒品一样,他也无法抗拒这些。
就这样,查克开始了陪伴罗文的路程。查克就像陪妻子一样,陪罗文买衣服,买包,一起去餐厅吃饭。当然由于罗文带的是假发,所以美发店和美容院是没法去的,但是查克还是陪罗文做了美甲。
一开始罗文是自己付钱,可每次罗文付钱的时候,查克总觉得周围的人在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所以,查克不再让罗文付钱,而是由他来付账,之后再让罗文把钱还给他。
可麦克里斯特城毕竟是个小地方,虽然这里住了三万人,可活动、购物的地方就这么多,总会在无意中被熟人看见。
查克答应帮罗文隐瞒他是异装癖这件事,所以他不会告诉贝亚特事实,只是告诉她他最近在安慰罗文。可查克被熟人看见的时候,罗文是穿着女装的,于是误会就产生了。
贝亚特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当晚她就质问查克,而查克自然不肯告诉她事实,只是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鉴于查克一直以来优异的表现,贝亚特对他很信任,根本不会认为他在撒谎。
可当贝亚特亲眼看到后,贝亚特对查克的信任瞬间被摧毁了,她一言不发的回到家,收拾好行李,没有理会查克的苦求,回去找她父母了。
在贝亚特离开后,添补她的空缺的,是周围人异样的眼神,是人们背后的议论,是同事、朋友一副圣人模样佯装的劝慰。跌落神坛的人,人们首先想到的不会是搀扶,而是质疑;失去美好的人,人们首先想到的也不会是安慰,而是幸灾乐祸。
鉴于查克之前完美先生的完美形象,这次事件使得风言风语围绕他旋转起来。这让查克开始变的沮丧,而更让查克在意的是,本来是来安慰他的罗文,告诉他自己喜欢上了他,以女人的身份。
听到罗文这么说,查克的第一反应是轰他出去,当然他也是这么做的。我把你当兄弟,你却上上我,这应该是当时查克的内心写照。
被查克轰出房子的第二天,罗文给查克发了条短信:昨天的事情很抱歉,晚上8点,来我家,我们互相倾诉一下,就像以前那样。
当查克走进罗文家的时候,发现罗文正坐在餐桌前,手里拿着一杯香槟,正等着自己。罗文穿着一件红色的开叉连衣裙,翘着的腿漏了出来。还在门口的查克可以看到在昏暗的灯光下,那洁白的小腿。小腿上是没有腿毛的,查克很清楚的知道这点,因为罗文身上的体毛都是他帮着粘去的。
“为我们的过去,为我们不满伤痕的心。”罗文端起右手中的酒杯,把桌子上的另一杯往前推了推。
在两人喝了两瓶香槟之后,罗文温柔的看着查克,慢慢的亲了过去。也许是在酒精的作用下,查克并没有躲开,也没有阻止,只是看着罗文慢慢放大的面孔,从整体到局部,最后查克闭上了眼,接受了罗文这一吻。
两个人很快纠缠在了一起,但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当查克在罗文身上探索,摸到了某些不该存在的硬物的时候,查克猛地把罗文从身上推开,大声说:“混蛋,我做不到。”
罗文被查克推倒在地,他没有马上站起来,而是先撑起上身,看向查克问道:“为什么?”
查克被罗文的这个问题,彻底点燃了怒火。想到在被其他人知道自己和罗文的事情后,他们会在背后说些什么,查克就害怕不已。而查克把这一切的责任都归结到罗文身上,他对罗文的愤怒打到了极点。
“为什么!你这个男人!你这个怪物!你这个变态!”
查克从扔在地上裤子上拿起自己的腰带,开始抽打罗文,嘴里不停的咒骂着。在查克幻想中,这是他抽打着的不只是罗文,还是自己的父母、妻子、邻居,是自己的上司、同事,是自己接触的所有人。
查克早就厌倦了带着面具的生活,从小受到的委屈、产生的愤怒都被藏在心里,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无处发泄。在这一刻,撕破脸皮的查克将他内心的一切全都宣泄了出来。
而罗文却在这骤雨般的鞭打中高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