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这天是3月1号。
塞西把弗兰克·克兰,现在该叫他弗兰克·巴尼,绑在一张手术椅上。这是一张肮脏的手术椅,显然塞西并没有对它进行清洁保养。椅子的把手和靠背上到处都是汗渍和黑色的血迹,下面的不锈钢支架都锈迹斑斑。
弗兰克对面绑着的是迈克尔·索尔,这位来看望他的朋友。迈克尔被绑在一张靠背椅上,它是塞西从住所拿来的。仓库里没有第二张用来绑人的专用椅了,塞西不得不做出额外牺牲,这张椅子以后都不会在给自己用了。
塞西把两个人绑好后,走到不远处的桌子前。桌子上摆放着四个屏幕,其中三个是监控用的。一个对着住所前门的路,如果有人来访,他会提前得知,好收拾行头,赶过去开门。一个安放在农场的栅栏门上,对着仓库门,这样可以看到有谁走进农场朝仓库走来。第三个监控放置在仓库内,可以从高处看到塞西关押的受害者,以及塞西对受害者行刑的地方。
第四个屏幕则是放着塞西安防的两个摄像机所拍摄的画面。一个摄像机用支架固定好了,重点在受害者身体上,而另一个摄像机并没有固定,塞西可以随时拿起来,用来在近处拍摄受害者的脸。
三个镜头完整的拍摄下受害人经历的一切,以及他的所有反应。塞西会将这些经过剪辑保存下来,用作收藏。
如果这些年的作品能作为低成本血浆片在大荧幕上映的话,塞西这位总导演也许会创造出有一个类似人皮客栈、德州电锯一样大受欢迎的系列电影,名字大概会叫肥料工厂吧。可惜这些真人实景的血腥佳作,只能供塞西自己慢慢回味。
“怎么回事?迈克?迈克!醒醒!”弗兰克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被绑住的双手,挣扎了几下后,并没有什么效果,抬起头后便看见绑在对面的迈克尔。
三小时。
哪怕是临时起意,但这么多年来,塞西对药量的把控已经非常熟练了。估算好从把弗兰克和迈克尔带到农场的时间,加上绑住他们的时间,三小时足够了。
是的,塞西把他们两人绑来的确是计划以外的事。弗兰克已经在小镇住了二十年了,虽然有些孤僻不和人来往,但也算是老实本分。自从无意中发现了塞西所隐藏的和自己相同的爱好后,塞西就成为了弗兰克在小镇中唯一一个说得上话的人。
塞西从没走出过小镇,对这个对自己和善的老人,也颇有好感。他们两人就这样经常交流,塞西经常会给弗兰克看他给镇上小女孩拍摄的照片和录像。
“发生了什么,弗兰克?”药效本来就过去了,弗兰克只是叫了两声,迈克尔就醒了过来,可看到眼前的这一切,同样搞不清楚状况。
弗兰克被绑在手术椅上,面向的是仓库的门,这样被绑在上面的人可以看到塞西什么时候走进仓库,他们会知道自己又要面对那一切。而放置电脑的桌子是在手术椅后面,所以弗兰克是看不到的。
但迈克尔可以看到。
“你是谁?想干什么!”
“谁?谁在那?”弗兰克努力晃动身体,扭头向看到迈克尔所说的人。
塞西已经检查完摄像机拍摄的画面,他拿起放在桌上的摄像机,显示背对着弗兰克,俯身拍摄迈克尔的脸数秒,看着迈克尔不断因用力扭动、挣扎而扭曲的面孔,笑出了声。然后才转身,把脸露给弗兰克,同时摄像机凑上前,拍下弗兰克发现自己身份之后的反应。
“塞西?是你!你在干什么,还不快放开我!”
看着弗兰克由震惊到愤怒,又带有不安的表情,塞西满意的点了点头,把手中的摄像机放到一旁的架子上。
这个架子的位置是塞西特意安排的。摄像机放在上面,可以在近处清晰的拍摄到自己和绑在手术椅上的人的脸的表情和上半身的动作。这样一来,塞西就可以把拿着摄像机的手解放出来,用双手来取悦观众,聆听更美妙的音乐和更多的赞美。
“弗兰克,我以为你和我一样,是纯洁的。”架子上的摄像机清晰的记录着塞西和弗兰克的演出。
说这句话的时候,塞西显得很失望。他左手捂着脸,看似用手指捂着眼。但从拍摄的画面中,可以看到手指的夹缝很大,把塞西的眼睛完全漏了出来。那双如死水一般平静的双眼,正下垂着看着迷惑的弗兰克。
“什么意思?你在说什么?我们不是朋友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弗兰克完全不知道塞西话里的意思,但他不在挣扎,开始试着打动塞西,打算劝说他放了自己。
塞西没有理会弗兰克的意思,依然按自己的节奏往下说:“你我都向往孩子那纯洁的灵魂,但你为什么要亵渎它们。”
说着,塞西拿起放在一旁架子上第一层的皮鞭,放到地上盛满盐水的盆子里,浸泡起来。
“我今天中午都听见了。你和你的朋友说的那些话,那些关于你来毕格镇之前犯得那些罪。”
“塞西,你听我解释。”弗兰克听塞西说到这,觉得自己找到了原因,开始打算给自己脱罪,或者看情况祈求塞西原谅,毕竟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可塞西似乎并不打算和弗兰克有任何的交流,也不打算听弗兰克说什么,只是说自己的话,做自己的事。
“那些事,在第一天,你都会得到原谅。”
“哦,感谢上帝!谢谢你,塞西。”弗兰克松了口气,脸上也带上了笑意。这应该也算是劫后余生了吧,弗兰克有些庆幸的想。
起码现在弗兰克还带着这种天真的想法,觉得塞西只是因为内心不平,想为二十多年前的那些事教训一下自己而已。
但随着塞西把灯打开,弗兰克这天真的想法便破灭了,同时破灭的还有对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