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几天萧萝是非常满意,连带着汤圆都胖了一圈,汤圆是一只公鹦鹉,十五岁了,诗词之类背的特别溜,原始广东布政司使长为了巴结京官等着进贡的,听闻萧家有人在鸟市上找这种鸟,就赶紧给送上门来了。
汤圆很伶俐,歪着小脖看着萧萝姐姐、姐姐的叫个不停,每天还会轮着给自己点菜。红烧肉龙,清蒸哈什蚂,白梨冻,总之他想吃的这些比人吃的都好。吃上了,就开口又唱又叫,吃不着就撅着屁股冲墙,谁也不理。要不是了解它的来历,真以为这是酒楼养大的孩子。
萧萝从小是野外长大的,她深知人养大的鸟通常都活不长。人吃的菜里都放盐,且喂的太精致。萧萝怕把它给喂死了。就哄着他吃些花棚里菜地里野生的肉虫和青菜,几天下来,这些影卫挖的肉虫把汤圆很吃的不咳嗽不喘了,也就听萧萝的话再不乱吃人吃的东西了。萧萝也不用笼子拘着他,桃花坞里随便飞,不到两天,汤圆胆子更大了,整个萧府成了它一个鸟的后花园,整天勾搭了各种稚雀叽叽喳喳一帮一帮的到处拉屎。
这边萧正青兄弟则带着两位贵客将金陵城里的诸多名胜古迹瞻仰个遍。夫子庙,蓝绸街,天平桥,平安里,谢盘渊第一次知道,萧家的产业竟然这么大,不由得更想多蹭几天。
只是一连几天,萧正青感情上吃不消了。晚上回家立刻拉着夫人周氏的手,给他按摩。
周氏知道丈夫这是向自己撒娇请赏,按摩是次要的,主要是想和自己亲近。
周氏的手按着丈夫的背部,揉揉捏捏。萧正青一脸懈意。丫鬟婆子一个个低头红脸,不一会就退了个干净。俩人开始说起了悄悄话。
“我觉得谢公子和沈公子有可能是来提亲的。”
想着前几天父亲的家书,萧正青决定逗一逗妻子。
“哦?何以见得?“萧正青费力的回头,周氏抿着小嘴,想了想。
“直觉,不过我看娘倒是一个都没相中,这么多天茵丫头可是一次面都没露,你们萧家不是最讲究相看嘛,这不和情理。”
周氏一想到那天女儿赖着萧正恩的样子,忍不住乐。“咱家阿萝也还小呢,即便他们俩谁看上了,我也不想同意,亲事等到及笄再议也不迟。”若是放别人家女儿留到及笄议亲已经迟了,在周氏眼里,那却还早呢。
“你呀白长个大眼睛,脑袋里都是豆腐,看人看事还是没咱娘老辣。”看妻子自鸣得意,萧正青忍不住点拨点拨。
“谢盘渊玩心太重不堪大任,沈时简身份太特殊。娘都不会同意。”萧正青舒服的眼睛都不抬。
谢盘渊花名在外,想跑到江南来祸害姑娘,谁家的爹妈傻,才会把女儿凑他面前去相看!
沈时简这么多年不成亲,听说不近女色,与他姐姐的脱不了关系。皇家的外戚自然眼界高,小门小户看不上,高门大户又不想找位极皇权的人家去立规矩。武将忌惮兵权,文管涉嫌干政。皇亲里找年纪合适的差了辈分,商贾里挑又不够尊贵。沈时简想找个合适的的确挺难。
这些道理周氏略想想也懂,可被丈夫一副哄小孩的语气奚落,
周氏很不高兴。
“哦,你说娘老辣,说娘长得像姜?”那就是形容又黄又丑!“好,我记一下,明天去告诉娘,让他收拾你这个不孝子。”周氏说着抽回小手,甩下瞠目结舌的丈夫就要去找纸笔,说不过他可不代表服输。
夫妻床笫间的玩笑话怎么能让娘知道,再说自己没那个意思,是妻子在跟自己使小性。
萧正青长臂一伸,堪堪将自己的大肚婆搂在怀里。“好了,我错了行么?就别惊动娘了,要打要罚随你。”这语气顺溜的一看就不止说过一次。
“哼!”周氏故作生气,一个眼角都不给他。“那你先说说你哪错了?”
“夫人不是豆腐,夫人是芙蓉花。”萧正青说的无比真诚。
“都说一孕傻三年,你可别想糊弄我。”周氏的绷着脸,紧抿着嘴角不许表情外泄。
“夫人家教甚严,为夫怎敢。”萧正青顺杆往上爬,手已经开始不老实了。软绵绵又有弹性的位置,撑的衣服鼓鼓的。看的人口干舌燥。
“那你说花在哪呢?”萧正青的动作抚琴般,周氏扭着不从,媚眼却抛的正好,如丝如雾。
萧正青见时机已到,笑着叼着老婆的耳朵说了几句荤话,周氏的脸腾的红了。
“你!呸,真不要脸。”自己怎么就忘了丈夫的手段,哪里是会吃亏的人!
“咦,花蜜我都尝了,难道时间久了夫人忘记了?那好咱们就来温故而知新。”说着萧正青抱着老婆就往黑漆镂雕牡丹花的架子床里带。
好好的教导学生读书的千古名句就这样被萧正青生生弄污了。
两人尽量避开了肚子,周氏臊的把脸埋在丈夫的颈窝里,身体里窜着火苗,哼哼唧唧,扭来扭去。偏偏萧正青不肯给她个痛快,她此时正是上不去下不来,恨不得将这可恶的男人后背挠出千层牡丹来。
“正青,快点,快。”顾不得害臊,身体已经热的滚烫。
萧正青记着老中医的良方:勤运动。于是明明很想,却还控制着速度和力道,自己也不舒服被弄的一头大汗。
周氏终于挺不住了,抬起来就是一脚,要把这个恼人的色狐狸踹下去。萧正青眼快手急一把妻子抓住粉嫩的小脚,照着脚趾咬了一口,复又夹在腰中,维持自己的速度。周氏娇嗔的哼了一声,惹的萧正青笑声更大,周氏火了,推到丈夫扑上前,狠狠的咬了他胸膛一口。
三更天外面值夜的才听到萧正青喊人传热水,周氏眼皮一沉,昏昏睡去。清理的事情都丢给了丈夫处理,萧正青轻手轻脚如同对待宝贝的瓷器。
由于上任的期限已定,又在家盘恒了两日,萧承恩就辞别了母亲,兄嫂,带着两位好友接着向云南出发了。
临行前,萧正青刻意与沈时简送别,沈时简左手一直虚攥着,面上没有太多表情,好像在听又好像没再听,只在萧正青拱手时微微点头,闪半身避让,没有多说一句话。端的是一派侯爷贵气,与那晚被人家女儿看着心软的一塌糊涂的公子哥儿毫无干系。
送走了儿子萧老夫人站在门口足足叹了好半天,才晃过神儿。
用过午膳,她靠着墨色松枝纹大迎枕上,念着手里的一串黄玉雕成的十八子,神情飘然。
茵姐也不知道能不能留到过年,惦记的人太多,老太太第一次为有个优秀的孙女的如此发愁。她这样的性子,走到哪里都要被人捧着护着的,唯独是那一家根本不可能,舍不得,真是舍不得....
萧老太太正在发愁,门房小厮送信,萧大爷亲自赶回来了。萧老太太赶紧命人把儿子传来。
看过父亲的亲笔信,萧沛山也觉得这事情难办,皇上单独找父亲聊诚王,还刻意问女儿萧茵是否议嫁,又问父母可否有意中人。这意图太过明显,只差一张赐婚的圣旨了。
萧沛山从听到音讯自己心里就酸的不行。想着女儿知书达理、花容月貌,原想给女儿在自己的学生中找一个良配,如同自己和夫人琴瑟和鸣的过平淡的生活,没想到金陵城里都没有几人见过的女儿,远在千里的皇上竟然惦记着要招为儿媳妇。怎么办?答应吧女儿柔弱,诚王乃陈贵妃所生的皇长子,为人谦和,文韬武略样样深得皇上亲传,深得皇上喜爱,很可能是日后太子的不二人选,即便不是太子,诚王被皇上器重,一个重权在握的亲王是跑不了的。正妃的荣华富贵是有了,可女儿会幸福吗?
不答应吧,皇上已经把话说的那样清楚,父亲位极人臣,装听不懂以后诚王登基算起小账来怎么办?不能为父分忧,也不能连累家族。
也罢,横竖女儿都要嫁人,诚王各方面也非常不错。不能让一家子老小跟她提着脑袋过日子。这事就这么定了吧。
“母亲,就按父亲的意思安排,茵儿及笄后,先不要议嫁,有提亲的也不能应允,等诚王妃的人选定准了,再做打算。”
“你可想好了,这可是要耽误女儿一辈子的大事啊。”
“儿子想好了,以我们萧家的实力,茵儿等几年无碍的。”
是啊,萧老太太点点头,以现在的情况,等是最好的办法。既没有圣旨,说不定还有转圜的余地。萧家如要成为诚王的外戚,那就是不想站队也难了。
大皇子诚王和四皇子秦王一直都是皇太子的热门人选。
大皇子是陈贵妃所生,沈家女入宫为后却无子嗣,陈贵妃却因孕育子嗣生生压了皇后一头,后宫中的风头早就无人能及。陈家子弟众多又都身居要旨,前朝后宫连成一片,这大禹几乎有一半天下掌控在陈家。
四皇子秦王乃玉妃所生,玉妃的母家是魏国公常家,常家随不如陈家人多,但也不乏显赫之人,本朝出两位将军一位吏部尚书,实力不在陈家之下。
后宫中要么有子无宠,要么有宠无子;这两位妃嫔占了前一样,而皇后占了后一样,皇上这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没人得知。
说了半个时辰,萧沛山看到母亲累了,才想到自己也是一身的风尘仆仆,便服侍母亲歇了,回了自己的漆霜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