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愣在原地,看着他优雅的转身,一步步回到书桌前,再缓缓入座,然后支了支眼镜,看了眼电脑,又拿起手边的文件读了起来。
怒火一下子上窜,林夏握起拳,很想冲进去,一拳砸在他桌上然后臭骂宁远乔一顿。
想起来自己的初衷,林夏深呼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忍耐。
门没有关,林夏便顺理成章的进了来。她轻轻合上门,再瞄一眼宁远乔,他依旧是在埋头看文件。
林夏站在边上不知该如何是好。
隔了很久,宁远乔从文件里抬头,见她扭扭捏捏站着,探指支了支眼镜,疑惑问:“有事?”
“我来看看仓鼠。”林夏找了个借口迂回了一下。。8c235f89a8143a28a1d6067e959d
“恩。”宁远乔轻悠悠的应了一声,不见一丝情绪波动,说完又低下头,一副视林夏如空气的架势。
林夏气的要跳脚,手成拳捏紧,横眉龇牙怒脸遐想自己在狠揍宁远乔。
“你……”
没料到宁远乔会猛然抬头,林夏连忙收回表情,做出微笑的模样,奈何表情跨度太大,脸几近抽筋。拍了拍脸,林夏挤出一抹干笑道:“别理我,我做瘦脸运动呢。”
说完,林夏也不敢看宁远乔的表情,直接转身奔向一边的仓鼠君。
走近哈姆太郎屋,仓鼠老公公和老婆婆正顺着管梯往上层躲。那一刻,一种感觉油然而生,仿佛老公公老婆婆是战战兢兢的她,而她则是霸道飞扬跋扈的宁远乔。林夏心情立刻大爽起来,奸笑着就扑过去。老公公和老婆婆却刺啦溜进窝里不出来。。
老公公和老婆婆是仓鼠种类里面最小的,但行动很快很胆小,每次给它们打扫的时候,它们都害怕的上窜下跳,都以风一样的速度跑走了。它们是仓鼠里最萌的,可是也是最难接近。
林夏没有像以往打开笼子折腾拉他们出来,只是在外面围观看了看,给它们分了分鼠粮。然后给一边的爱丽丝水晶笼也倒了一些。
爱丽丝水晶笼里住着一只冬白,冬白有着很亮很亮的眼睛,一点都不认生,使劲的用爪子扒着笼子朝林夏打招呼,林夏摸了摸它,它沿着笼子跑了几步,又欢快的扑上跑轮玩了起来。
冬白总是那么的活力,林夏感叹一番,挪到一边的小公主乐园。灰姑娘像是睡着了,林夏摸了摸它没有反应,王子也安静的趴在灰姑娘边上。林夏摸了摸他肥硕的身体,王子也不挣扎,只是一动不动的守在一边。
林夏提着袋子准备往里面倒鼠粮,宁远乔的声音却猛然传来。
“不要倒鼠粮,已经给灰姑喂过药了,再吃她消化不了,王子已经够肥了,再吃下去估计走路都成问题了。”
“哦,知道了。”林夏一紧张,立刻大声应答。放下袋子,林夏别开额前的碎发,突然想到宁远乔怎么知道自己要给灰姑娘喂食?再抬头看过去,宁远乔已经埋首看文件。
除了生病的灰姑娘,其他仓鼠都还健康,林夏看了看工作中的宁远乔,想起来她在学校的时候,都是宁远乔在照顾着仓鼠,顿时心里暖暖的。她深呼吸一口气起身,挪着步子踏过去,放柔声调喊了一声“宁远乔”
“嗯?”宁远乔头都没抬一下
林夏心咯噔一下,平常他不是这样的,一定是生气了
“你是不是生气了?”
林夏的声音轻轻的,宁远乔依旧没有抬头,淡淡说:“没有。”。
“你生气了。”
林夏加重声调,确定的强调了一遍,一下子伏到案上,两手盖住宁远乔的文件。宁远乔不得不松手,抬头就撞进她明亮亮的眸子里。
隔了许久,宁远乔支了支眼镜启唇:“我为什么要生气?”
见林夏没有反应,宁远乔又重复了一遍:“你为什么认为我在生气?”
“因为……”林夏支支吾吾说:“你都不理我,跟你说话你也不看我。”
宁远乔彻底的松开文件,后背放松的靠到椅子上,轻笑了笑,“你不是一直厌恶我管东管西吗?”
林夏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堵了半天,最后指着食指道:“幼稚!”
“谁?”宁远乔抬眸。
林夏哭丧着脸,哀道:“我说我自己。”
“你知道就好,明白哪里不好了,回头好好改改。”
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林夏把苦啊怨啊统统憋回腹里。形势逼人紧,现在她有求于宁远乔,深呼吸一口气,林夏摆出笑脸说:“要是我不小心惹你生气了,您千万别往心里去,我不是故意的。”
宁远乔怀疑的看向她,林夏也不管他信不信,接着就说道:“也千万别告诉林睿,我保证以后不随便气你了,真的。还有就是灰姑娘的医药费你分期从我生活费里扣吧。”
“医药费你不用忧心。我不会扣你生活费的。”。
资本家什么时候转性成大善人了,林夏怀疑的瞪大眼。在她炙热的眸光注视下,宁远乔抛出了下一句话:“医药费我已经通知林睿,从她那扣了钱了。”。
“奸商。”林夏怒骂之
宁远乔支起手臂,淡淡道:“劳务费,汽油费,精神损失费所有的费用都已经从林睿那扣了。所以你不必在乎我是不是生气。”
“黄世仁。”
“你……”林夏气的又要蹦跶起来
“嗯?”宁远乔抬眸,一脸的云淡又风轻
“你……真好。”林夏彻底蔫了,闷闷的转身要走。
“站住。”宁远乔叫住她
林夏哔的收住脚
“过来。”宁远乔勾了勾手
林夏狐疑的一步步挪了过去
“你手上那是怎么回事?”
林夏挥了挥爪子,说:“不小心烫的。”
“涂药了吗?”宁远乔说着便打开抽屉
“我听思佳的,涂了牙膏了。”
“牙膏?”
“哼,没常识了吧。”林夏一下子优越感十足起来,鄙视的说道:“被开水烫了之后用冷水冲一阵子,然后涂上牙膏,会缓解烫伤……”
宁远乔打断她,从抽屉里掏出盒子,说:“看来烫伤膏你是用不着了。”
“要当然要。”林夏一把抓过盒子,“难得你关心我一回,不要白不要。真是多谢你了啊。是你主动给的,不准扣我生活费。”
“单婶买的。”宁远乔又低下头继续看东西,若无其事的说:“关心是肯定要的,你本来脾气就不好,我怕你手上再留疤嫁不出去,到时候林睿又来烦我。”
“哼。我要是不嫁出去,就赖着你,烦你,烦死你。”
宁远乔就是有本事气得她想去SHI一SHI。林夏重重的踩在地板上,一步一步踏出去。
出了门,还是能听到宁远乔的笑声
进了房间,林夏重重的甩上门,却听到宁远乔大声说道:“就这点力道,声音都不够响,需要我帮忙重摔一次吗?”
林夏气得学陆思佳学习大猩猩奋力捶胸顿足
气煞我也~
趴在床上,林夏想起来自己忘记问论文选题,便不断自我安慰忍耐是美德。
最后还是难以消气,从床底抽出毛线小人,捏着针一阵狂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