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玺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醒来时看到青越正在熬药。
青越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醒来了?”
王玺笑了笑:“是啊,师父,我醒了。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啊?”
青越没有停下熬药,头也不抬地说道:“我们已经出了咸阳城了。”
王玺有些吃惊,看来在她昏迷的这段时间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脚步虚浮,浑身无力。
青越阻止了她要起来的动作:“你就躺着吧,刚刚醒来身子还虚弱,待会喝了这碗药,我给你出去买点吃的。”
“师父,我是不是昏迷了好久啊?”王玺依言躺下,却忍不住问道。
“嗯,你昏迷了差不多有半个月了。”
“啊,这么久?师父,我是得了什么严重的病吗?”
“不是,你别乱想。就是你的灵魂气息不怎么稳定。”青越咳了咳,不自然地回答道。
“那师父为什么趁我昏迷的时候带我离开咸阳啊,我还没有和爹爹娘亲还有大王告别呢。”
“额……神农顶有点急事,我要赶回去处理一趟。”
“师父,”王玺直视着青越的眼睛,说道,“你就不要骗我了,我闻到了你熬的药是养魂的药方。”
青越心知这也瞒不下去了,于是坦白道:“没错,你的灵魂受了些损伤。应该是轮回之时受到的冲撞,我带你回神农顶是因为那里有上好的养魂药材,我可以给你炼制养魂丹。”
“我以为我得了多大的病呢,原来就是灵魂受损了。师父你太大惊小怪了。”
“玺儿,我也是为你好。要知道,你若是灵魂不全的话,以后的修为会受阻,再无精进。”
“师父,我的灵魂真的能修复吗?”
这一点,其实青越也没底。养魂丹,也只能滋养魂魄,要修复,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看到青越沉默的样子,其实王玺已经知道结果了,可是她还是不甘心地问了一句:“师父,你说我的记忆能够回来吗?我好像……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
“玺儿,我只能说,我尽力。魂魄的受损不必肉体的病痛,更何况你这是与生俱来的。也许等你的灵魂修复了,记忆也就跟着回来了。”
“嗯……师父,我知道了,现在,魂魄不全会影响我的生活吗?”
“暂时没有大影响,只是你的身体会虚弱点。”
“那就没事,我还是可以当快快乐乐的小王玺呀!”她突然展露了一个笑脸,想阳春三月的太阳一样耀眼,一瞬间,青越的心,似乎有什么东西融化了。
感觉到自己的失态,青越急忙低下了头,漫不经心地熬着药。小炉子的温度似乎太高了,熏得他脸红红的。
药熬好,他用陶碗盛起来,又细细地吹凉,才端到王玺身边:“来,师父喂你吃药。”
王玺也不矫情,她现在还是一个小娃子,脸还没有那个碗大,要是自己喝药的话,一准把那大碗扣自己头上了。
小心地喂王玺喝完药,青越又给她把了脉,发现身体确实要比前几天好了,于是嘱咐了王玺在床上好好躺着,他出门去买晚饭。
这几天为了照顾昏迷的王玺,青越都没怎么注意饮食,好在他们这等修仙之人,辟谷多日也是无所谓的,可是王玺已经醒了,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也不能一直喂她辟谷丹。病后更是需要补补身体,但是饮食要以清淡为宜,青越便给王玺买了一份粥,虽然王玺长得比一般小孩快一点,可是也才长几颗牙齿呢,那些东西还咬不动。
带回来,王玺果然饿得慌了,也不管粥饱不饱,就让青越喂她。
青越越来越觉得,收个小婴儿当徒弟是多么痛苦的事情,他一个男人,又当爹又当妈,真是一把辛酸泪。不过想到以后看着王玺一天天长大,他又觉得自己充满了使命感。
饭后,青越跟王玺说了要乘仙鹤赶路的事情,王玺表现出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没办法,她是太好奇了,这个时代竟然还有能载人的仙鹤,真是神话国度啊。不过,古书上确实也存在很多描写古代神奇的地方,比如《山海经》里就写了很多奇奇怪怪的动物,有会载人的仙鹤也不奇怪了。
要不是王玺灵魂穿越了,她怎么也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神。现在,再奇葩的事情她也能接受了。
果然,青越把灵须召唤过来的时候,王玺兴奋得上前一直打量着灵须。灵须看着眼前这个还不如它高的小小娃儿,也是哭笑不得,想着青越就收了这么一个小不点儿做徒弟,神农顶上那群老头子恐怕是要吹胡子瞪眼气炸了吧。
王玺此时也不知道灵须的内心活动,她此时还在兴奋地摸着灵须光洁的羽毛,心里想着,乖乖,这要是在现代,肯定能排上国家特级保护动物了,看看这羽毛,这个头,还有这载人的能力,啧啧,估计比坐飞机还好玩呢。哎,摊上一个修仙的师父就是好啊,以后各种装13利器应有尽有。
青越看着王玺这兴奋的样子,不由得笑笑:“玺儿,你这看了老半天了,可看出什么花来?”
王玺俏皮地眨了眨眼:“那当然,我可是看得心花怒放了。师父,什么时候,你也为我弄一只鸟儿呢?”
青越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人类与灵兽之间是需要契约的,而且你要有本事让灵兽心服口服。契约灵兽的事情,我可不能帮你,要你自己去契约。”
王玺听了,不高兴地扁了扁嘴:“好吧,可是,师父,真的不能帮我契约一只吗?”
“难道我的徒弟,未来药宗的少宗主,契约一个灵兽还要师父帮忙吗?”
王玺歪歪头:“不可以吗?”
青越笑了笑:“你说呢?”
王玺泄了气:“好吧,我自己契约就是。”
“嗯,果然是我的徒弟,孺子可教也!”青越抱起了王玺,把她放在他身后的背篓里,里面垫了厚厚的被褥,倒是不用怕王玺会冻到:“来吧,玺儿,空中冷一点,你到时候窝在里面,我会撑开结界,这样你就能舒服地睡一觉了。明天,你醒来我们就能到神农顶了。”
王玺乖乖地“嗯”了声。
一大一小,乘着仙鹤,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