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哥,药已经弄好了,现在不是服用的时候,吃过午饭之后,我在给你针灸一下才能用,这药叫断魂散,像你们猜测的那样,这种药严格意义上来说算是毒药,药性有些像麻醉药,但针对性不同,麻醉药是针对身体神经和大脑,断魂散则是直接针对潜意识,身体却不会被麻醉,而且没有特殊方法,在使用断魂散之后意识短时间内不会自然苏醒,而且长时间不苏醒有一定几率变成植物人,而且是那种灵魂消失的植物人,所以对普通人来说这是毒药,百害而无一利,但你的情况不同,只要在服用后,我通过一些手段自然没有这方面的危害。但这只是一时之计,断魂散不能长期服用,不然有伤神魂,平时还要服用些安神补益的药方可。现在先去寨子里吃饭,用药的事一会再说。”杨歌抹了一下额头的细汗,转身对秦定邦道。
“那好,先吃过饭再说,也不急一时。麻烦带路。”秦定邦道。
杨歌把药瓶放好,又把工具收好,带着众人像小院外走去,“跟我走吧。”
刚出小院,回头望了一眼,感觉不对,原来是晚烟没跟来,转念一想便知道怎么回事了,晚烟性格很内向,想必是见人多有些害羞。于是就停下脚步对众人说道:“麻烦你们先等等。”
转身回到小院,果然晚烟站在屋檐下正有些落寞的望着院门方向。见杨歌进门,脸色一喜转瞬有变得害羞了,顿时显得手足无措。杨歌走过去轻轻拉着她的手温柔的说道:“走吧,就在龙叔家,你是我媳妇呢,就当他们是普通人,放心有我呢。”
晚烟脸上红晕浮现,手上用力要挣脱他的手,使劲的摇着头,另一只手也抬起摇着,杨歌眼神坚定的看着她,手上也稍稍用力握着她的手不让她挣脱,道:“你要不去我也不去了。一起去,好么?”
晚烟终于不挣扎了,见杨歌这样看着他,脸上又泛起红晕,头也微不可查的点了一下。杨歌拉着他的手向外走去,刚到院门外,就见众人一脸微笑的看着他们俩,杨歌点了一下头算是回应,晚烟已是害羞得低下了头,手也挣脱不开,只能任由杨歌拉着走。
不一会功夫就到了苗寨中,一路上乡亲们都好奇的看着他们这群人,苗寨中很少有外人来,何况还是一群穿着军装的人,杨歌也和他们打招呼,有人问起就回应说这些都是他的朋友。
还没到龙叔家远远就闻到一阵扑鼻香味传来,肉香油香菜香,只是食物原始的香味,没有掺杂香料浓郁的的香味。让人不禁勾起食欲,杨歌也加快步伐,来到龙叔家门前,让人莞尔的是,此时经过这里的人都下意识的驻足,吸上两口香味又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的离去。
杨歌对龙建强的饭菜味道是深有体会的,在家时也时不时的会来打秋风,相比自己那上不了台面的厨艺,龙建强做的饭菜简直让人欲罢不能,可他那驴脾气苗寨中很少有人能让他下厨整治菜肴,只能闻香而去,而龙建强最拿手的就是杀猪菜,无他,他家就是做猪肉生意的,获得猪身上的食材最简单,至于其他的,做野菜山珍鱼虾倒也不错,食材难得,苗寨中能找到的他都能做成不错的菜肴,只是没有杀猪菜这么拿手罢了。
龙建强读书不行,但对于学习厨艺方面的书籍却是无师自通,杨歌家里凡是有关厨艺的书籍都被他学了个滚瓜烂熟,但没有食材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不然以龙建强在做菜这方面的天赋,到外面去花些时间定能成为顶尖的大厨。
进了门,就见支书蛇老正在一张大桌前和龙叔龙婶还有一个老头在聊天,这人杨歌认识,姓米,具体名字杨歌也不知道,不是苗寨中出生的人,听人说大约是三十多年前来苗寨定居的,当时三十来岁的两口子带着两个孩子,像是逃难似的来到苗寨,苗寨中人见他们可怜,又怕他们给苗寨带来灾难,就让他们在山中一座隐蔽的山神庙中住下先住下,没成想也没有什么不好事情发生,在苗寨中人的帮助和接济下一家四口就在山神庙不远的地方建了房一住就是几十年。
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名字,杨歌也是叫他米爷爷,苗寨中人叫他米老头,这一家人在苗寨中很少走动,缺乏存在感,但人都不坏,一但知道哪家有事都会热心帮忙,只是平时很少与人交流罢了。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倒也说得通,米老头会酿酒,不是酿一般的土酒,米老头酿的酒完全称得上是佳酿了。酿造工艺完全是古法,不是仿照,而是地地道道的古法酿酒,想必是有酿酒传承在身。他自己也嗜酒如命,口味又叼,不满足于一种口味,所以自己琢磨着不断酿制新酒满足自己口味,不拘泥于原料、酿制方法,米酒,黄酒,果酒,药酒,粮食酒还有一些混合酒,几十年尝试下来到是酿制了不少奇奇怪怪的酒,至于味道嘛就不好说了,因为不稳定酿造的品质也不同,有些完全就是醋,有些也算不上是酒,但那些已经稳定了酒方的酒无一不是绝品佳酿。
米老头的酒是不卖的,任何人都不卖,如果缺原料了就会用一些普通货色去和苗寨人换,但坑人的是,他和人换东西的时候还不让人开坛子,美其名曰开坛会破坏酒的味道,运气好的能换上一坛还算不错的酒,运气不好就是一坛酸水,苗寨人都被他坑拍了,渐渐的就没有人和他换了。每当他酿出新酒的时候觉得不错都会请人品酒,一次一人面前就一小杯,只有一小口,酒劣也就罢了,但连他自己都觉得不错的酒怎么也算得上是难得的好酒了,一口酒怎么能让人过瘾,偏偏他又藏得严实,抢都抢不到,这些年来一坛都没有往外放,自己偷偷留着喝,抠门得紧,不过到是为苗寨培养出一些欲求不满怨念深重的酒鬼来。杨歌也喝过米老头酿的酒,是杨歌爷爷他们在一次品酒过程中米老头大意没把酒藏好,所以那一次米老头酿的酒就全部被抢光分了,杨歌家现在还藏着两坛,那味道确实绝了。
好酒配好菜,米老头自认是个有品味的人,喝酒没有下酒菜也清淡了些,一般的菜肴配不上自己的好酒,所以当龙建强做出的菜成功勾引了整个苗寨的时候,米老头也忍不住了,但龙建强是个死脑筋,自己又不喝酒,懒得搭理他,但也止不住龙叔喜欢啊,龙叔也在那一批资深酒鬼之列,这下终于找到机会得偿所愿了,于是便和米老头定下章程,你出酒我出菜正好整一桌,龙建强也没办法,只能认命,刚开始还好,龙叔和米老头喝酒对半分,但后来米老头三天两头就来一次,龙建强也不胜其烦,米老头带来的酒自己抱着倒酒,自己就喝了一大半,龙叔也开始不满了,龙建强不想伺候这老头了,经常这样被龙叔押着一大桌一大桌的做菜,都快成专职厨师了,偏偏这老头每次都吃得跟饿狗抢食般吃完后还品头论足说做的一般般,这下没有龙叔押着,于是龙建强就开始偷工减料,随意敷衍,但米老头就是死不悔改,不肯多分龙叔一滴,直到后来米老头在菜里连续吃出了头发,蟑螂,苍蝇后,平时就不会来了,只是逢年过节还会来打秋风,但龙叔家已防备,过节都随便吃点,做大餐都是偷偷的吃。
这次杨歌请客吃饭,这米老头定是收到了风声,才会出现在这里,果然桌上正放着三坛酒,两大一小,小的坛就两斤,大的十斤装。这很不正常,平时米老头来打秋风的时候带的都是一斤装的小酒瓶,这次最小都是两斤的,不说还有两坛十斤装的,这抠门的老头今天老年痴呆了么?
“呦,你看,杨歌儿他们到了,杨歌啊,今天米爷爷知道你要招待客人,这不你米爷爷一知道就马不停蹄的从家里取来几十斤陈酿好酒,这可是我的命根子啊,怎么样你米爷爷对你够好吧?”杨歌他们刚进门,坐靠里的米老头就站起来对杨歌笑呵呵的说道。
“放屁,你个臭不要脸的贼老头,要不是我家小二黑在你身上饶了几圈,你会拿出来,还十斤的?你这好人做的不到位啊,要不再表示一下,弄一坛你去年酿的桂花酒来,让杨歌好好感激一下你?”蛇老背对着门坐着,站起来没管杨歌他们,直接就对着米老头喷道。
“要不是我花了一把糖让你家小孙子带路,能找到你藏在米缸里的火棘果酒?刚搬了你一坛你就要抹脖子自杀,你倒是自杀啊,为什么没人拉着你,你还用刀背磨蹭了半天?你羞不羞?”这时支书也站起来喷起米老头来。
“哪还有什么桂花酒桃花酒的,早没了,被我喝光了,家里的酒今天都被你们搬光了,杨歌你别听他们的,要不是我同意,他们能搬得出来,信不信以后你们进山的时候我叫我家那两个小崽子偷偷跟去?”米老头好似没觉得丢人,反而恶狠狠的威胁道。
“几位老爷子,今天就别闹了,有客人在呢,龙叔麻烦上菜吧,大家都饿了。”杨歌听得满脸黑线直冒,有外人在可不能让他们闹下去,不然没完没了。这都是些什么人啊,家起来都两百多岁了,还像小孩一样玩闹,杨歌也知道他们不是玩真的,但是能像这样玩么,小二黑那是什么,那是一条蛇,蛇老养了很久的家蛇,所谓家蛇,指生活于住宅内的一种蛇,常盘绕于梁、檐、墙缝、瓦楞、阁楼的一种无毒蛇,小二黑就是一条黑眉锦蛇。一般的黑眉锦蛇体长在一米七以上,个别的能超过两米五,但小二黑从小就被蛇老喂养,从小不知吃了多少奇奇怪怪的东西,十多年来一年一个样,到现在都有7米长了,身体最粗的部分都有大海碗粗了,这还能叫蛇么,简直就是蟒。这东西能随便往人身上绕么?就米老头那小身板不小心就会整个内伤出来,何况是那七米的大蛇看着就让人胆寒了。还有龙叔,用糖骗小孩真的好么?不用说也知道,一会儿米老头回去一定会把自己平时当祖宗供着的小宝贝打得屁股开花,你也就不怕米老头他家那两个人猿回来找你一起进山么?那两个可是在山林如履平地,陷阱套子玩的出神入化,单挑野猪的山林豪客啊,真的不怕你进山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正好不断的踩到套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