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嫪然的话,那群男子中的领头俞老大走到她面前,不屑地撇了撇嘴,极尽傲慢地说:“你就是嫪婞的女儿吧,她伤了我的儿子,你说怎么赔!”
说着,他看了看嫪然,又不紧不慢地接了下去:“我要的也不多,赔个50万就够了,我儿子那么金贵,被你妈那个疯女人吓成了那样,加上医疗费、精神损失费等等,算便宜你们了!”
嫪然冷哼一声,不禁暗暗诽腹:你这算要得不多,敲诈也不带这么坑的。
“怎样,赔还是不赔。不行的话……”他停顿了一下,用余光向四周瞟了几眼:“就用这间房抵债吧!”
说到这儿,嫪然沉默了。她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父亲留下的也不过只剩十几万,但要是没了这房子,他们又能去哪……
“啪!”大门突然被踹开,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门后,程翳平静从容地走了进来,一把拉起蹲坐在地上的嫪然,淡淡地对俞老大说:“如果我没记错,在两天前乔家老太爷的寿宴上,你的儿子俞建仁因私闯民宅、扰乱治安一事,现在正待在警局受审吧。”
看着俞老大逐渐阴沉、紫青的脸色,一旁的嫪然显得有些幸灾乐祸,得瑟地挑着眉毛,嘴角勾起一副耐人寻味的笑。
“啊!”有名黑衣人想到了什么,如同惊弓之鸟般,下得倒退了几步,连忙跑到俞老大的身边,俯身在他耳边轻声说:“老大,他就是乔老太爷的……”
听了他的话,那位老大显然是吓到了:“原、原来是程少啊!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我这就走、这就走……”
他向四周的黑衣人使了个眼色,慌慌张张地向外跑去。
程翳瞟了眼俞老大等人落荒而逃的背影,身体一伏,轻柔缓慢地扶起角落里的叶妈和嫪婞,又转身对嫪然说:“我回去了。”
“我送你。”嫪然急忙应道。
他没再说什么,拉起垂下的书包,步履轻快地向外走去,但好像又想到了什么,逐渐放慢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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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了,深秋夜晚的街道显得有些凄凉,只有几盏零落的路灯发出微弱的光,似乎成为了这片幽静里唯一的诉说者。
“今天的事……谢谢你了。”嫪然开口打破了这份幽静。
程翳无所谓的开口说道:“没什么。”
嫪然努了努嘴,好像是在给自己加油打气。
突然,她像是下定决心般,抬起了一直低头看路的头,小跑到程翳面前,快速踮起脚,猝不及防地在他唇上留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下一秒,她低下头,不再看程翳一眼,慌慌张张地往回跑。
程翳似乎被嫪然过分大胆的举动吓到了,但在他的内心里,却未能提起半分怒意。
恍惚间,程翳想起嫪然曾对他说的话:
我爱你,
即使此爱无缘,注定了漂泊,没有归期;
我爱你,
只愿你容颜如玉,莫要我空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