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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跃进

“这……就是边界?”

眼前的树木被一面铁栏杆切断,栏杆外面直接是一片虚空,透过锈迹斑斑的栏杆的空隙,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又有一片铁栏杆,更远的看不到了;只见到远远的一个地方闪耀着模糊的光影。

“那是什么?”我把手中的火把放下,将两手搭在眼眶上,接着我看到了令我惊呼的一幕:

“恒星!”

恒星,哦不,是恒星的一个地皮,在这里隐隐能看到居然是萤石所摆放的一个半圆形体;而讽刺的是,在它的正上方,一个“太阳”正在升起。

这,就是地皮。那个把所有玩家困在一个地点的地皮。

“那也有资源?”我思索着,或许这也不是不可能,在宇宙中,各种射线与粒子不都是存在于任意一个地方吗?

我往脚下看去,瞬时感到发颤:这并不如普通的铁栏杆一般附着在方块上,而是直接地连成一片。

掏出镐子,往上面敲了几下,没有缝隙;最后直接变砸,除了悠扬开来的叮当声之外,并无什么异样。

阳光从斜上方直射我眼睛,这时我才意料到:

该回去了。

转过身子,收好东西,我沿着正西方走去。

回去的路上,我在思索着。

“这样做边界……有什么作用呢?”

自问自答的结果,是:

“为了阻隔我们。”

“那又有何好处?”

我突然想起上次听见的那几句话,服主……

好熟悉啊……

我瞬间明白,这是一个局;而我能有怎样的作用呢?

我明白了。

那是一个约定,为了让受困于此的人们尽早地出去。

是的,这是我的职责;一个虽无人安排,却自己会坚持到底的职责。

我转身离开铁栏杆。在离开的那一刻,我感觉我像一个人。

那是我师傅,那个拯救了一百多人的人,易欧逸。

到了晚上,我已经回到了之前的基地,顺便下去挖了一些铁矿,一共十六块,顺便也把煤炭挖完了。

“现在只剩下那个矿洞了。”我抖一下背包,拿起火把,向家的方向走去。

星辰在黑暗中闪耀着,像是静静蜷缩在黑布上的宝石。

回到家,皓月当空。我把矿石塞进熔炉里,添上煤,便躺在床上,沉沉地睡去。

又是一个清晨。

我扛起两把镐子,带上一些食物,走出了山洞。

沿着之前所记下的标记,我来到了基地之中。

“谁会想到这么小的一个地方,内部居然会有如此大的空间,和如此多的资源?”当穿过狭小的洞口时,我发出这样的感叹。内部插有四五根火把,照亮了基本全部的空间。

我掏出一根火把,放置在左手,右手则拿着石镐,走向那一个深邃的矿洞。

火把照亮了周围;走过十几米后,我遇到了第一个岔路。按照那么多年挖矿的经验,我朝最左边的那一条矿道走去,并在入口处放下了一根火把。

在同一高度走了不久,眼前的矿道向下蜿蜒曲折,如同一条巨龙;可我却无法欣赏它的宏伟壮观,因为我就在它内部。

我扑哧笑了起来。的确,我爱笑还是胜于理智。

看见一些铁矿,拿起半旧不新的石镐,向矿石砸去。

“矿石挺多的嘛……”我把已经开挖的铁矿石塞进背包里,顿时感觉重了些许。

把这一片矿石挖完后,我拿起火把插在地上,光线照亮了周围。

“这矿道……真特么长。”眼前深邃的前方仍然一片漆黑,不时传来滴答的水滴声,在这里放大并加上回声后,显得恐怖。

我于是想起现在是什么节气了,“估计到春分了吧……”

唉,时间真的过得太快了:以前仍没有进到这里时,感受不到飞逝的时间;而现在,春天已经过去一半了。

矿井下是没有时间感的。当我第三次挖到铀矿时,背包已经差不多满了。我于是把几个圆石堵住仍然黑暗的洞口,转身走回去。

食物已经所剩不多,是那种一口满饥饿值的蘑菇煲。想到秋天之前都不能吃到面包后,我不由得叹息了一下。

所有的喜悦或悲伤,我只是远远地想一下,瞬即忘去。因为生存需要更多的精力,我不能将这些宝贵的东西用在这种没什么帮助的东西上。

眼前是两个方块的坎。我卸下背包,席地而坐,翻找起所需的东西。

圆石已经有些不够了;铁矿石在不知不觉中居然挖了一组,还多出来一点;煤矿则少得可怜,一二十个,不过已经有原木作木炭了,也可以凑合着用;铜矿石挖了十五个;铀矿则只有七个;剩下的是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了。

吃了一碗蘑菇煲,我拿出圆石,背好背包,又向上走去。

这个歇息的地方距离基地不远,走了差不多七八十米就到了;洞口透出微微的白光,我拿圆石搭上去,只见东方即白,西方的月亮仍然没有落下。我跑向家,星辰在我头上渐渐隐去;我想看到的北斗七星指向一个地方,现在明确的明白了已经过去半个春天,时间所剩无几。

我回到家,把身上的东西塞进箱子里,又做出四五个箱子和三个熔炉。把熔炉摆成整整齐齐的四方形后,在里面放好矿石和煤炭,熔炉便闪耀起来。我看着熔炉里闪烁着的火光,欣慰地笑了笑。

走出家门,一路小跑来到之前的基地,拿出下矿随身携带的工作台,摆到地上。

拿出材料,做出了几节梯子;把之前的圆石挖掉,放上梯子,两侧又插上火把。

“这才像家嘛!”我得瑟得瑟,把箱子砌成一堵墙,草草放下东西,转身跑回家搬材料去了。

于是,我的生活平稳下来:白天挖矿,背包塞满时已经到了晚上,也不睡觉,躺一会儿后就屁颠地跑去林场砍树。

后来挖到红石和金矿石了,做出一个钟表,以备待用。

就这样,我度过了春天的最后九天。

于是,当我第一次挖到钻石时,我听到了僵尸的呻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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