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浪和张天成到代理商的仓库里选足球服,几种款式各进了几十件,放到车上,到了饭点,就进了边上的一家“西部拉面“,服务员过来点东西,王小浪盯着人家的脸的不放,服务员被盯的有些生气又不方便发作,张天成也发现了,这服务员长得很漂亮,有异域风情,等服务员转身过去,就说:”闭嘴,知道你要说什么,美女啊!“
“身材也好,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你发现没有,眼睛的颜色,有点发绿,波斯猫一样。“
“少数民族,西北那边的人,怪不得长得好看。“
“也是,店里几个伙计长得也有些特别,你说他们什么关系?“
“女孩跟那三个男的长得不太像,会不会是亲戚,男朋友?“
“管他的,无所谓了。“
女孩端着两碗面放桌子上,王小浪依然目不转睛,笑嘻嘻地说:“美女,你们送不送外卖?”
女孩目光闪避着,说:“如果近的话,可以送。”
“近,我们近得很,留个电话给我,到时候打电话。”
“你打我们店里电话,等下拿张名片给你。”
“是谁送,你送吗?”
“不是我送。”
“那算了,就是想让你送。”
女孩努力保持着笑容,走开了,拿了一张名片过来,放桌上,迫不及待要离开,王小浪赶紧说:“等一下,我也有名片,我到车上去拿。”
出店几米,打开车门在车上翻了一阵,拿了一个名片盒进来,女孩站在收银台里用警惕的目光看着王小浪,边上的男孩除了警惕,眼神里飘起一丝敌意,王小浪兴冲冲地打开名片盒,递给女孩一张,又递给男孩一张,说:“欢迎到我球馆去玩。“
“翔龙,我去过。“男孩开口了。
“你也踢球吗?有队吗?下次踢球,给我打电话,我请你们玩。“
“我们去其它球馆比较多,翔龙贵。”
“不贵,你们来,免费,请问你贵姓?”
“姓沙。”
“哦,名片上有,沙勇。”
“是的。”
王小浪看着女孩说:“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没说话,用眼神询问着沙勇意思是:“告诉他吗?”
“沙丽,我妹妹。”
“一起来玩啊,最近我要搞个联赛,你们有队可以报名参加,没队,就加到我的队来。”
“好的,谢谢。”
把面吃完,走到门口,王小浪继续鼓动沙勇:“给我打电话,先来玩玩,开心就好。”
“好搞啊,想不到她哥踢球的。”一上车王小浪就脱口而出。
“不一定,他们都是信教的,不好接近。”
“管他信什么,都是人嘛,看我的,拿不下来,你骂我。”
“你说沙丽和刘海蓉哪个好看?”
“各有各的味,你觉得呢?“
“确实,不知道沙丽是什么性格,刘海蓉性格蛮好。“
王小浪打了好几个电话问沙勇的消息,有一个说跟他们踢过球,他们一出来就是几个老乡一起,但次数很少,难得碰到,水平还不错,王小浪要他拉上几个跟沙勇踢过球的,晚上去“西北拉面”,对方说吃面划不来,王小浪承诺补请大餐一次,于是成交。
然后给沙勇打了电话,说叫了几个球友晚上来吃饭,要他把位子留好。
离饭点还有一阵,王小浪就到了拉面馆,见了沙勇说:“你们家的拉面味道不错,中午没吃过瘾,晚上继续。怎么没看到你妹妹?“
“她在厨房帮忙。“
“上次‘车子’和‘枪手’那场球看了吗?好爽。“
“晚上要守店,看不了,看了第二场,也可以。“
聊起足球,两人都有些兴奋,沙勇要照顾生意,讲几句就离开,王小浪站在收银台前断断续续跟沙勇说话,难以为继,无趣地找把椅子坐到外面。
来人到齐,见了沙勇都面熟,只是没说过话,礼貌性地打招呼,王小浪当起了介绍人,点了几个比较贵的菜,有人问怎么想起到这里吃饭,王小浪实话实说,一桌人吊足了胃口,想一睹美女芳容,却不见。
王小浪说:“沙勇,你帮我到对面大超市买两件德国原装的啤酒,让你妹妹来上菜。“
沙勇犹豫着,不情愿地进厨房叫沙丽,自己拿了王小浪的钱跑出门买啤酒,沙丽一出来就感觉气氛逼人,一桌人都盯着自己,硬着头皮把菜往桌上一放跑进了厨房。
王小浪说:“你妈的,一个个都是色狼,有这么盯人看的吗?“
“王总,好意思说我们,你自己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你妈的,美女啊。“
“沙勇好像看我们不顺眼,他们队的人都是这个样子,不跟人说话的,王总,美女只怕难搞定啊!”
“有难度才有意思。”
“王总,你拿钱直接砸,把店子买下来,养着她就什么都有了。”
“放屁,你们这帮人只晓得钱,老子追求纯洁的爱情,一天到晚谈钱!你们知道世界上有爱情这个东西吗?”
“我们不知道,难道你知道?你妈,爱情个屁,就是上床!嫌钱多,你都给我,我不嫌多!没钱,哪个女人理你,王总你一百多万的车,几百万的球馆,吊妹子还不是分分钟。”
“我不急,慢慢耗下去才有意思。”
“你不急?最猴急的就是你,有本事你坚持一个月,到时候你不跑,我就佩服你。”
“要的,我要是坚持一个月,怎么样?不搞点刺激的不知道我厉害,打个赌,输了请兄弟们吃饭,你妈的,光请客不行,还要叫师父,叫声师父不冤吧?”
“你王总吊妹子,甘拜下风,叫师父没问题,请客吃饭也可以,不过,我请客你买单,如何?”
“一言为定,兄弟们都在,不能说话跟放屁一样,愿赌服输,见面就要叫师父,不叫师父老子就打人。”
沙勇把啤酒买来,几个人边吃边讨论“翔龙俱乐部”赞助的室内足球赛,王小浪鼓动沙勇的队来参加,沙勇说他们队的人都是做清真餐馆的,时间上可能不允许,联系一下再答复。
连续在沙勇的餐馆吃了一个星期,本来晚饭有时候会跟刘海蓉和刘佳兰一起吃,这个星期以筹备球赛为由不回家吃饭,晚上回家的时间很晚,刘海蓉已经睡了。
沙勇抽时间约了老乡一起商量参赛的事情,大家看了赛程时间表,有不少场次安排在晚上七点半,正是最忙的时间,没法抽身去比赛,沙勇提出加入其它球队,有人反对说:“不愿意跟那帮吃‘大肉’的混在一起。“
沙勇很想参赛,建议投票,有三个人赞成加入其它球队,大多数投反对票,散会之后,沙勇越想越不甘心,打了另外两个人的电话,说:“我们就是想踢球,又不是在一起混,要不,先参加训练,就当好玩,反正免费踢球,如果合得来就参加比赛,合不来就退出。“两人表示同意。
星期六刘海蓉照例先起床做饭,两人早饭中饭一起吃,饭后到了球馆,”翔龙足球队“在场地上练习,王小浪搬把椅子在场边看,队友叫他上场,王小浪推脱着,刘海蓉很奇怪,平时比谁都积极,今天怎么不踢了?她哪里知道,王小浪想把体力留到晚上跟沙勇他们踢。
刘海蓉一个人坐边上看王小浪踢球已经习惯了,王小浪踢几个小时,她就坐几个小时,今天有王小浪陪着,队友起哄叫她”小嫂子“,她嘴上骂:”想死啊!“,却偷瞄着王小浪的反应,王小浪似乎完全不在乎,注意力只集中在球上,于是刘海蓉的心情从窃喜转为失落。
对于场上的队员,有刘海蓉这样的美女坐边上,穿着短裙,露着白嫩的长腿,自然大快人心,明知道是王小浪的女人,但每个人都想踢得漂亮一些,平时美人观球总有一两次芳心大悦笑出声来,但今天下午无论场上队员如何卖力,刘海蓉却无所表示,其实她只喜欢看王小浪在球场上气极败坏的样子,王小浪越是气急败坏,她就越高兴,相反,球场上任谁潇洒自如春风得意都牵动不了她的笑神经。
张天成看到王小浪不踢,也提前下场,洗澡换衣坐在边上看,问晚上哪里吃饭,王小浪说沙勇的餐馆,刘海蓉也要去,张天成一想,沙丽看到王小浪的女朋友,还怎么追?于是找机会提醒了,王小浪回答:”无所谓了,回避来回避去,麻烦,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王小浪正式介绍沙勇加入球队,非常热情,其它队员本不热心,看王小浪的面子,勉强表现出一点热情,沙勇立刻感受到了这份热情的勉强,在心里暗下决心:碰到任何不对的事情就马上退出。
刘海蓉进拉面馆的时候有说有笑,当她看到沙丽之后,慢慢变得有些沉默了,本能地起了警惕,留意沙丽的一举一动,却见沙对王的态度很冷淡,而王小浪还是平时那副样子,确实捕捉不到让人担心的东西。
而沙丽,平时总躲在厨房,见了刘海蓉却忍不住几次找理由出去,以便有机会观察,凭着几次匆匆投去的目光,已经对这个美丽同类有了自己的评估,本来王小浪吃着锅里,看着眼里,应该讨厌才对,奇怪的是见了他女朋友之后,对王小浪讨厌的情绪却被一种莫名的自惭形秽所取代。
沙勇原本以为王小浪对妹妹打着歪主意,今天见他把女朋友带过来,搞不懂王小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吃了饭,沙勇还要在店里忙,王小浪等不了,先回球馆,临近比赛,一片场地专门拿出来训练不对外,全市的球队唯有“翔龙“有这训练条件,其它球队最高兴的就是被邀请来当陪练,这样,可以免费踢球。
一直到了十点多,沙勇跟另外两个老乡才赶到球馆,还是把活推给店里其它人好不容易抽身出来的,三个新队员加入,球队表现立马下降,在被对手进一个球之后,王小浪冲沙勇喊:“你们不要三个人传来传去,好不好,多打配合。“
踢了十几分钟局势仍然非常被动,王小浪气得马上叫停比赛,把全队集中对沙勇说:“我们是一个球队,其它人都给你们传球,你们只传自己,干脆让你们三个人包场算了,我们没把你们当外人,大家都是一个队,不配合还踢个屁。“刘海蓉坐在场边笑了。
三个新人都不作声,重新开打以后,情况有改观,王小浪不断喊话提醒,总算打了几次漂亮进攻,中场休息的时候,王小浪让人搬来一箱运动饮料,大家边喝饮料边听队长训话,这是球队一贯的做法。
王小浪说:“要论水平,我从中学就是校队主力,大学特招进校队,沙勇你们几个还可以,知道你们也练过,不过,比我肯定差,你们自己看,配合打出来,我们就占优势,压着他们打,配合打不出来,我们就被动,要碰到强队,这个样子,输定了,沙勇你们既然来了,就是奔冠军去的,我不想把奖金发给别人,发了奖金,兄弟们一起HAPPY,打个第二第三,我是没脸见人!“
沙勇听了这番话,心里很不服气,凭什么说我们比你差?不过,下半场分组对抗,让他们领略到了王小浪的厉害,与王小浪同组的时候对方完全被压制,不同组的时候,自己被打得喘不过气来,个人能力组织水平让人刮目相看。训练完之后,王小浪拉着全队到沙勇老乡的清真餐馆吃烧烤,三个新人因为信教,不喝酒,聊起足球来却眉飞色舞。
本次室内足球赛的场地费,裁判费由各球队平摊,前三名的奖金由王小浪赞助,分别是三万元,一万元和五千元,王小浪组织的比赛总是人气最旺的,旺就旺在奖金上,其它比赛奖金只有一半,尽管王小浪的球队几乎次次冠军,但是第二三的奖金也足够吸引人。
每周两次集训,三个新人都坚持参加了,配合越来越好,有了新人,客观上壮大了队伍,排兵布阵上更充裕。通过这段时间交往,沙勇对王小浪形成了一些认识:有钱有势,花花公子,花钱如流水;生意上照顾自己可以理解为对沙丽图谋不轨,但是也相当照顾两个老乡,只能说明他对朋友很热情;球技高,基本功扎实;对女朋友显得非常随意,不光对女人很随意,除了足球,其它事情都很随意,一般人做事情总有个标准和目的,这人活得没心没肺完全由着性子来。关键是以沙勇的敏感都感觉不到王小浪对他与其它人有什么区别,他眼里似乎没有这些概念,按他口头禅:开心就好,这让沙勇很是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