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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七)时光正好

早上,子阳被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吵醒,勉强睁开眼,发现天以经很明亮了,窗外传来阵阵花香,子阳透过窗户好奇的看着外面,羽涟正在弯腰小心翼翼的拾着什么,他整理好衣装,便悄悄走到了门口。

子阳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院子里遍地桃花,宛如一片粉红色的花浪,犹如高贵的地毯般温厚。树上的桃花更是一朵朵含着露珠,娇艳欲滴,美得令人谨慎,怕一不小心被诱惑,入了个虚幻的世界。看着眼前这位秀色可餐的佳人,子阳有种说不出的满足,仿佛这一生,最快乐的事情也不过如此。

“你拾那么多桃花做什么?”子阳好奇的问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羽涟得意的说“首先,桃花泡水喝增强新陈代谢,排解体内毒素,重要的是还可以减肥哩。”她看子阳的眼神顿时变得失落,忙笑着说道,“但是哩,桃花最合适的是用来泡酒的,一瓶白酒,配上新鲜的500克桃花,半个月以上就可以喝了,听说可以促进睡眠。”

子阳见羽涟不在继续,就问道,“我又不失眠,喝这有什么用?”羽涟突然直起身子来,回眸炯炯有神看着他,说道,“没有啊,万一,你以后不能常见到我,想到我了就可以喝点桃花酒,有助于你睡眠嘛!”这时代子阳轻轻的从她身后将她拥抱,在她耳边轻轻说道,“我不会离开你的,我发誓。”

这时只听“哐”的一声,院墙上几块碎瓦片掉到了地上,没过几秒,就在墙后缓缓的走出来了个小男孩。“晓飞,你怎么跑这来了,妈妈找不到你又要发火的。”只见男孩呆呆着看着子阳,子阳见势,忙送开了手,露出一副怕教坏小孩样的羞愧神态。晓飞朝羽涟慢慢走来,嘴里清晰的说道“姐姐,你走吧!我长大了,已经可以照顾自己了。”羽涟忙说“不行的,这样你妈妈会担心你的。”只见男孩气愤的叫道“我才不管呢,她总是欺负姐姐,我一点也不喜欢她。”羽涟苦笑道,“傻晓飞,你妈妈是疼你才这样做的。”说着便将他拥在自己怀里。子阳看着,心里那叫一个生气啊,“凭什么?我都没有这待遇,这么主动。”接着自我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毕竟是小孩子嘛!”依然无法消除他满脸的醋意。

羽涟瞥到了子阳,发现他的样子,觉得子阳生气的样子可爱极了,但也扶正了晓飞,说道“晓飞该回家了,姐姐很快就会回去陪你玩的,但是不许告诉你妈妈,毕竟这里可是我们的秘密基地啊!”晓飞答道,“好的姐姐,来这里看你读书好多次了,我有经验。”说完就开心的向远处跑去了。

子阳不解,轻轻向羽涟问道,“发生什么了?你和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羽涟依旧拾着桃花,将她以前的故事向子阳娓娓道来,仿佛是在讲这一个别人的故事。

“我家曾经是在远处的一个美丽的乡村,因1959年的一次自然灾害,我们家粮食颗粒无收。面对着前所未有的大饥荒,我的父母决定去别的地方找寻出路,正在饥寒交迫的时候,遇到了这家的主人,也就是一直关心我的爷爷奶奶,爸妈和他们并没有什么亲缘关系,当听到爷爷奶奶愿意收留他们时感动的哭了一夜,之后便视他们为自己的亲生父母,侍奉他们,并帮他们耕种。

这样的生活过了五年,父亲在一次上山砍柴时不慎滑下山崖,母亲整天悲痛欲绝,但为了肚中的孩子,不舍离开人世。我出生的那天,果然,母亲也走了。然而,由于我太小,又没有奶喝,于是日日不停的啼哭。爷爷奶奶担心我,便出去帮我借奶,结果就找到了他们的老朋友,刚刚那孩子的奶奶。正好那时她的二女儿的两个孩子刚刚断奶,而奶水还没有尽,于是最终她同意了,让我可以喝她二女儿的奶水。然而她的大女儿,也就是刚刚那孩子的母亲却在私下给我奶奶爷爷要回报。她见奶奶爷爷没有什么东西,便动了歪脑筋,说道:“看着孩子刚一岁,长得倒挺清秀,就把这孩子当我以后孩子的童养媳吧,反正也是吃着我们家的奶才活下来的。”奶奶爷爷无奈,只能同意,之后便和她签了个协议。”

接着羽涟忧伤地说道“爷爷奶奶在世时,我只需要一个月去照顾他一两天就可以,自从爷爷奶奶离开后,我每星期都至少要帮忙照顾他一天。”

“这都什么时代了,还童养媳。”子阳气不打一处来,他盯着破旧的土墙,心中像针扎一样疼痛。过了一会才稍稍平静下来,并安慰羽涟,“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一定会带你远离这个鬼地方。”说着他又将羽涟搂在怀中,就这么静静着,什么话也不想说。“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该有多好啊!”羽涟感叹。

连着两天,两人一直在这个老屋附近玩乐。羽涟带着他一点一点给他介绍,那里的地是用来种蔬菜的,哪里的地是用来种水果的,哪里的是用来种树的,哪里是种花的。又带他欣赏品味着院子里和屋里的一切,这一切都曾是多么熟悉,然而对现在的羽涟来说,只是回忆罢了。

子阳一点点观摩着老屋,一进屋子里,光线便暗了下来。开裂的墙皮上贴满了旧报纸和几张山水贴画,墙中央是一张大的国家主席头像的贴画,已显得有些沧桑。一个棕色的挂钟挂在头像旁边,依旧“噔噔,噔噔”的走着,仿佛预示着什么,却又像是时光一样,永远不会因人情世故而停止。他抚摸着不知矗立了多少年的土墙,似乎感受到了时光刺骨的力量,这是经历过多少年的风吹雨打,才能变成如今的模样。想到这他不禁感受到一丝古老而又富有情趣的愉快,或许,只是或许,所有重要而又伟大的东西,只有在时光的沉淀下才会变得光彩动人吧!

“羽涟,这里还养小猫了!”羽涟笑着说,“是呢!它们的妈妈原本是奶奶养的,后来因为一些原因离开了,只剩她的孩子,时不时会来这里看看。”羽涟弯腰抱起白色的小猫,轻轻的抚摸着它的额头,凄幽的晚霞映在她的脸上,美得格外动人。一幕幕画面仿佛还在眼前,是如此历历在目,而三天的时光却实实在在的过去了。

第三天一大早,子阳便把羽涟叫了起来,说道,“我答应一个朋友七天之内就要回去,现在是时候了,你带我去晓飞家,我去问他们怎样可以还你自由。”羽涟不想去,但拗不过子阳,最终只能带着他沿着蜿蜒的小路向晓飞家走去。

山风依旧,美景依然,不能错过,却也不能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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