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阳在清雅走后就消沉了起来。
打肥仔一顿又能怎样呢?清雅也不可能回来了,“誓不为人?”自己这样说就是为了为清雅报仇,而如今她已经走了,又有什么意义呢?这样的一句言语,看似多么豪情,看似一定会去实现,其实只不过是一句空洞的话罢了!正这样想着,恰巧看到了一封信,在桌上的书中间夹着摇摇欲坠。他小心的拆开了这封信,逐字逐字的读着,眼泪止不住的打转转。“子阳,我最喜欢的朋友,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实在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心情与你告别,只因我的懦弱,让我最终选择了这样的方式。我有满心的话想对你说,然而在临别之际,却觉得都不重要了。对了,最近很多人迷恋写诗,所以我临行前一个晚上也盲目的写了一首,想来想去,算是为你而写吧。”子阳手颤抖着托着有些潮湿的信纸,含着泪默念起这首含情脉脉的诗词来,
“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独自饮江水。心花开几许,只等君采摘,奈何君心不在此,只在彼岸花开地。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盼君来,心随江水去。思慕比翼鸟,鸳鸯连理枝,愿等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诗下面只剩几个孤孤单单的小字,“就这样吧,若有缘,我们或许还会相见。”
子阳欲哭无泪,无话可说。当天中午他就去找章孜平请病假,章孜平也果断的同意了,“回去好好休息下吧,恢复下心情,毕竟生活还是要继续的,也别太伤心了。”章孜平一边安慰子阳,一边将假条递给了他。
子阳走了,没人知道他去哪了,子阳的父母整日忙于工作,也早已不在整天约束子阳了,这让他拥有足够的自由,学校里前些天还有人常议论他的可笑行为,而时间久了,也都渐渐淡忘了。
出了学校,他沿着凤华路向东走去,愁绪万千,对接下来的路更是一片迷茫。他心里痛极了,然而却不自觉的想着那天的那个女孩,他觉得在见不到她,自己就要疯了。仿佛空心人一般,他面无表情,只知道沿着眼前的路走去,越走越远。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而我的心情,此刻的你,感受的到吗?”子阳心里想着,一路都没有回头,直到四周早已不是繁华的街道,随之而来的,是茫茫无际的青色麦田。
傍晚,他脑子才清醒了些,发现自己早已走出凤阳县,正处在城外的东郊。四周没有一个路灯,只有靠月光来照亮土路,虫鸣声接连不断,几只萤火虫,悠闲地在空中飞舞着。子阳环视了一下四周,唯有无穷无尽的麦田,在黑暗中像他的心般沧桑凄凉,毫无生气。子阳早已是身心俱疲,像是只无路可走的羔羊。这时远处突然闪过一丝灯光,他仿佛在茫茫稻田中发现了一棵救命的稻草一样,“噗”的一声跳进麦田,向远处的那个地方疯狂的奔跑着。
皎洁的月光撒向大地,无数人因这凄楚而着迷,不停的奔跑,只为了做一个沁人心脾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