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那公子哥走了,教坊的老鸨又有些不甘心,连忙又喊道:“七千两一次!”
童颜欢眯了眯眼,忽然一个心计涌上心头,扒拉过拾乐的一只手,用尾巴尖在他手心迅速比划了几下。
“七千两二次!”那老鸨又喊了一声,周围一片哗然,却始终不见再有人举手。
眼望着台上那花魁就要理所当然的归于楼上那位男人,他隔壁的帘帐里却突然冒出一声:“八千两。”
羽衣男微微诧异,似没想到有人会与他竞价,但随后便沉静下来,轻笑道:“一万两。”
拾乐望着用尾巴尖在自己的手心又迅速划动几下的小蛇儿,不由瞪大了眼睛,轻声问道:“你确定?!”
童颜欢用不容置疑的眼神瞪他,别废话了,就按我说的做!
也不知道这条蛇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拾乐心想这次出来反正也没带够这么多银两,大不了真的要起账来,他就抱着小蛇儿一溜烟消失个没影好了。
于是便也从了她,喊道:“一万二千两。”
这一喊,顿时激起千层浪,台上站着的红衣花魁脸上又惊又喜,周围来客跟着起哄,叫好声一阵盖过一阵。
“一万五千两。”隔壁那人的声音依旧淡然,但语气里明显已经带着挑衅的意味。
“两万两!”话说出口时拾乐自己都被吓了一跳,这条蛇还真敢玩啊。
隔壁那头明显要坐不住了,不信邪地喊道:“三万两!”
拾乐垂眼看向小桌上的童颜欢,却见小蛇儿面色沉静,眼睛眨也不眨地在他手心比划了一个“四”字,拾乐头皮有些发麻,硬着头皮喊道:“四万两。”
“五万两!”隔壁的也不甘示弱。
“六万两。”
“七万两!”
“八万两。”
“九万两!”隔壁那位明显已经爆发,原本淡然的声音都带着强烈的火药味,“妈的,老子出十万两!”
拾乐再次朝她摊开手心,以为她还要出数,却见那小蛇儿已然收起尾巴尖,嘴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淡笑。
明白了,小蛇儿打算见好就收了。
于是拾乐不紧不慢道:“这位兄台屡次与我竞价,出手阔绰,想来应是十分喜爱这位花魁姑娘的,既是如此,我怎好拂了兄台的兴意,这花魁就让兄台拍下便是。”
楼下顿时叫好声四起,教坊老鸨的眼睛都快笑细了,十万两啊!这在整个妖界的教坊里都不曾出现过的高价啊!那花魁脸上更是风光无比,经此一夜后她怕是在整个妖界都要出名了!生怕那羽衣男反悔似的,老鸨连忙喊道:
“十万两一次!”
“十万两二次!”
“十万两三次!”
“成交!”
童颜欢张着嘴忍不住仰天狂笑——一个姿色中等的花魁,从七千两的价格凭空被人抬到了十万两,隔壁那羽衣男内心的郁闷程度可想而知……
拾乐也马上反应过来,看着她得意的样儿,忍不住小声问道:“小颜欢,你跟隔壁那人是不是有仇啊?”
童颜欢笑得险些茬过气儿,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朝拾乐摆摆尾巴,心想我跟隔壁那人没仇,跟他的手下倒是有仇,属下有债主子还,这有什么不对么?上司好当啊?活该他背锅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