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景溪身边带了个姑娘的消息,早已经在京城不胫而走,甚至传到了中宫。
楚雄正坐在勤政殿批阅奏折,太监高侃在一旁一边研磨,一边说:“皇上,您已经在这里坐了好几个时辰了,眼看这天色见晚,您看是否歇息了?”
楚雄放下笔,看了眼门外,皱着眉头说:“高侃,一风,可有消息?”
“回陛下,绪王爷命大,说不定过几天自己就回来了。陛下可别忧心,伤着身子了。”
“哎,一风从小不在朕的身边长大,也只是每年生辰时,才会短暂相聚,毕竟是亲骨肉,自然是会忧心。”
“陛下。您就放心吧,既然没有坏消息,就一定会有好消息。”
“嗯,伺候朕回寝殿吧。”
玄月初晓,月光似水,楚雄遥望,眼底说不清的悲凉。
高侃见楚雄似乎有心事:“陛下,奴才最近听说了件新鲜事儿。”
“哦?说来听听。”
“回禀陛下,奴才最近听说,安庆王带了个小姑娘回严府,那姑娘之前还被绑架了,最后还是安庆王给救回来的的。”
“哦?是吗,那姑娘是什么来头?”
“奴才不知,只知道那姑娘是安庆王回京时捡回来做丫头的。”
楚雄拂袖走在前方,沉沉说:“这倒是稀奇,主子救奴婢,这奴婢可不简单,你找人去查查。”
“奴才领命。”
“还有,柔儿的事情处理得如何?”
“回陛下,奴才已经将消息传递了出去,满足条件的有三位。”
“嗯?”
“一位是宰相府的大公子容岚,相貌堂堂,才识渊博,与宫主生辰八字都十分恰合,而且尚未娶妻,现任禁卫军少都慰,第二位是户部右侍郎,人格品行,陛下有目共睹。第三位嘛,并没如朝廷做官。”
“哦?是吗,哪家公子?”
“严家大公子,严景墨。”
“严景墨,有些印象,严渊的孙子?”
“回陛下,正是,严公子的相貌也是几位中最出众的。”
“嗯,吩咐下去。两日之后宣这几位来养心殿见朕。”
靖国公府内,严凌濠跪在靖国公面前,胆怯地说:“父亲,儿子已经知错,不知父亲何时才能......”
“才能让你官复原职?”严渊说,“你这话,老夫可担待不起。回去吧。”
“父亲,”严凌濠拦住正要离开的严渊说,“您不管我,难道也不管严家了吗,难道也不管你的大孙子了吗?”
严渊身形一顿,转过身:“你来找本公,究竟所谓何事?”
“父亲,只求父亲,帮帮墨儿。因为之前我从高公公那里听说,皇上正在为宣宜宫主,招聘驸马,这对于严家,和墨儿,都是一次大好机会啊!或者说,父亲你真就如此偏心,为什么严景溪那外国质子就可以得到官职,难道墨儿不才是你的亲孙子嘛?”
严渊气的直发抖,最初楚雄叛乱的时候,为了全城百姓不得不交出兵权,而与此同时,也请旨罢免严家子弟所有官职,从此从商,而之所以同意严景溪走上这条路,一是因为愧疚,二是原本就知道他身上那与生俱来的帝王之才,可是严家的几个子孙,有什么资格跟严景溪挣!更何况,从商这条路无论如何都是最安全的路啊。
“混账东西!什么时候我需要你来说教了,此事休的再谈!来人,送客。”
望着严渊决然离去的背影,严凌濠也只能摇着头,在管家的带领下离开靖国公府,只是心里的不甘心,越来越强烈。
与此同时,小槿和严景溪回到密室,楚一风已经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小槿看着躺在床上,满是疲惫的楚一风,只觉得心里满满的都是愧疚,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执意要出门,也不会将楚一风带入危险之地,使得原本就有伤在身的楚一风此时更加虚弱。
看到小槿眼里的惭愧,楚一风挤出一堆笑说:“舜儿,你没事真好。”小槿一听,先是愣了下,随即也朝楚一风笑笑。
“咳咳。”严景溪看着两个对视,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不爽,只能眉头紧锁,轻咳两声,以示警告。
“王爷,舜儿在这里恐怕不是很方便,还是先退下吧。”
“嗯。”
小槿走后,楚一风才问到:“事情解决了?”
严景溪摇摇头:“没有!让他逃了,不过很快就只能藏身之地了。不过,我中途倒是不知道谁告诉我严景芮准备设计杀我的阴谋,把我吸引到了他所在的驿馆。”
“严景芮,你二哥?”
“嗯。”
“他怎么了?”
“估计是死了吧,不过死的很诡异。”
楚一风一听,沉思道:“如何一个诡异法?”
“一风,据你所知,一个人在什么情况下,目光是血红色的?”
“血红色?你是说严景芮死前目光呈现血红色?”
“嗯,原本并没有准备杀他,我只是去探探虚实,结果被他发现,无奈之下,有一场打斗,但我没想过这么早取他性命,”说着严景溪沉眸道,“只是他打斗中突然摔倒,结果在醒过来目光就变成了血红色,而且发了疯似得准备杀死我。”
“你这样说来,我倒是也有些印象,当初在庆安王府,那为首的那个人,目光就呈血红色,只是我当时没有仔细观察。”
“血红色?那不是中蛊了吧?”两人正在商量,就看见小槿提着一个食盒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