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楚都王宫,为了修身塑形和俘获上位者的信任,昴日鸡日常跳舞中,昴日鸡看着毕月乌在一边静静的喝茶,都不曾看他一眼,“在担心阁主?”
毕月乌放下茶杯,看向他,“以虞待不虞,这向来是阁主的行事风格,我只是在担心你。”
昴日鸡下腰的动作一顿,发梢将将触地,纤细的手腕在空中挽出一朵掌中花,微微一笑道:“不会有事的,他现在还舍不得动我。”
毕月乌起身站了起来,“暂时用阴阳蝶通信,我不想被捉奸成双。”说完就消失在房间里。
昴日鸡看了眼只剩余温的茶水,望向他消失的地方,再等一等,等这盘棋收盘。
灯火葳蕤,歌鸲看着郁离子收盘,手指不自主的敲击着浴桶的边沿,“棋错一着满盘皆输,说的就是你吧?”
郁离子红了脸,慢吞吞的收着棋盘,不自在道:“公子饶过我吧!”
“不行喔,”看着郁离子一天到晚拿着药草书,不是写写就是画画,歌鸲便让郁离子和自己对弈,以郁离子刚入门的棋艺是有点欺负人的意思,但是歌鸲没有一点要反悔和羞愧的意思,“一件小事而已,又不是让你以身犯险,何至于这般输不起?”
郁离子心一横,打算直面这戏谑的人生,郁离子挽起衣袖,走进屏风后面,伸出双手搭上了歌鸲裸露在外的结实的肩头。
“嗯……再用点力,嗯,就是这样,”一边享受着郁离子揉肩一边沐浴,一身的疲乏都没了,歌鸲慢慢闭上眼睛。
郁离子努力将视线放在歌鸲的头顶,忽略膨胀的心房,专注的揉捏手下那宽厚的肩膀。
这一夜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过去了。
大军继续前进,蒺藜几次化险为夷,遍布杀机的有娀被破出一条路。
行进途中,栗子和矫赤并行,蒺藜靠向秦艽,低眉附耳,语声悄悄,共许达成一事,蒺藜双眉紧缩,轻启薄唇看着秦艽缓缓道:“不要让我失望。”
把性命交付与人,没有退路可走,秦艽轻拂过胸前的头发撩至身后,“倘若……倘若失败了,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蒺藜转过头,平视前方,“假若我还有命活着,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秦艽看着身旁豆蔻年华的蒺藜,即使是奔赴战场的杀戮也敌不过即将到来的夜幕之战。
没有如果,不能有如果,她想要赢,他决不能让她输!
安全无虞的攻破又一个关口——无花谷的时候,蒺藜拿着白玉箫登上城楼,夜风撩起衣袂,衣袂上的夕颜花随风起舞,奏起那首佚名上阙,在高高的城楼之上回响,余音不绝。
青鸽将披风送上蒺藜的肩头,“夜里无花谷风大,小姐仔细着凉。”
蒺藜收起白玉箫,紧了紧披风,凝视着漆黑的夜里,“青鸽,你定要紧跟我哥,那个人的目标是我,不能让哥哥有事。”说到最后一句,眼神不由变冷。
青鸽提着灯的手握的更紧了,“是,小姐!”青鸽抬头望向蒺藜的身影,双眼闪烁着泪光,“小姐,一定要好好的,回来。”
蒺藜转过身,抬手轻轻拍了拍青鸽的手,微微笑道:“没事的,我,不是一个人。”
虽然在微笑,笑却不及眼底,这条路才走了一半,给秦砚看的这出戏还未登台,她不会让自己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