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翰清在人群中没找到温青锋,也没看见欧阳沛文,有点黯然神伤。忽然,他的手被人拉住,张翰清转头一看,是脸色绯红的阿蓝,人声鼎沸,张翰清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他努力靠近阿蓝,忽然,阿蓝手臂一圈,搂上他的腰,红唇贴上他的薄唇,张翰清瞬间头脑一片混乱。他不知道双手该放在什么地方,有点不知所措,可是温香软玉的身体贴靠着他,少女的气息充斥在他鼻端,在人群的拥挤下,阿蓝几乎陷入他怀里,唇上的热度越来越高,张翰清终于没能忍住,张开双臂,紧紧搂住阿蓝,加入阿蓝生涩的亲吻中,混迹在沸腾的人群里。
男男女女,或搂抱,或亲吻,或疏离,这一场奇特的舞会,在夏天繁星点点的夜空下,扑朔迷离,霓虹灯让星空远离,霓虹灯让夜空充满迷幻,偌大的操场上,午夜之前的狂欢,似真似假,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今天,过了今天,一切回复原状,一切却未必回复原状。
欧阳沛文牵着偃月的手,走出校门,在夏日的夜空下漫步。
“偃月,我想要的,不只是今天。”欧阳沛文握着偃月的手紧了紧。
“嗯,我知道。”偃月侧着头,低低应到。
“你知道?”欧阳沛文心里一喜,转过身看着偃月。
“是的,我只要靠近你,能感受到你的一些气息。”偃月也没隐瞒,两个人之间奇怪的连接,让偃月有时也会困惑,梦中的身影,熟悉的感觉,血气的信息,都让她想要靠近,甚至会生出保护他的念头,就像上次击剑馆发生的事情一样,念头一闪而过,而她当时只是依着一闪而过的念头行事。
“你现在还能感受到我的气息?”欧阳沛文对小时候的事情印象已经不太深:“我为什么感受不到你的气息?”
“我从小就比一般人的感受能力强,可能是因为在山里长大吧。”偃月迟疑了下,她记得温从复的话,现在,还不能向欧阳沛文说出事情的真相。
“是啊,记得上次拍卖会的时候,你就是凭借感受力知道那些拍品的真假。”欧阳沛文感慨到,一时好奇起来:“偃月,除了这些,你还有没有其他比较特殊的感受力?比如,七月鬼当家?”
“沛文,”偃月看着不远处那抹淡淡的身影,是个被车撞死的女孩,徘徊在路边,看到偃月和欧阳沛文,害怕地往旁边闪了闪:“你只是好奇还是真的想知道?”
“怎么,难道你真的能感受到那些东西?”欧阳沛文放掉偃月的手,改搂住她纤细的腰身:“我逗你玩呢,可别为了感受他们,真的招来冤魂,以前被你忽悠的胡乱滴血,失去初吻。”欧阳沛文说着,扑哧一笑:“现在亲也亲了,抱也抱了,我可不愿意再头脑发热,陪着你瞎折腾。”说着,欧阳沛文亲了亲偃月的侧颊:“偃月,真希望你赶快长大,我虽然比你大不了几岁,可是和你在一起,总有点罪恶的感觉。我这算不算残害幼苗啊?”
“沛文!”偃月心里一滞,声音比平时高了一些,多了一丝娇嗔,欧阳沛文少见她这种声音,心里一动,一把拉住她,又密密地吻上她的唇。
再次回到学校,教室里难得的安静,然而这种安静里到底掩埋着多少悸动,多少蠢蠢欲动,偃月淡淡地想着,眼睛飘过欧阳沛文,停留在心不在焉的张翰清身上。这个平日里活蹦乱跳的混血儿,今天更是安静的吓人。偃月又看看阿蓝,阿蓝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偃月又微微摇头。
班级护导老师给大家发放了学校的毕业证书,拿到学校的毕业证书,就算在英华的学习正式结束。大学的通知书,会各自寄送到学生自己填写的地址,和学校的关系并不大,换句话说,今天大家走出这个校门,以后要再相见,就要靠私人的关系和各自的缘份了。同学们三三两两地合影,留着各自的联系方式,在校园里做最后的停留。
“张翰清,阿蓝,我们四个人合个影吧。”在欧阳沛文的示意下,偃月第一次主动邀请张翰清和阿蓝。张翰清抬眼瞄了一眼阿蓝:“好啊,能和我们青锋公主合影,我求之不得。”阿蓝没有太多表情,但是也没拒绝,四个人来到学校门口,在那块代表华英的牌子下,照了一张照片,偃月和阿蓝站在前面,欧阳沛文和张翰清站在她们身后,中规中矩。
“阿蓝,你学校的事情怎么样?”合完照,偃月见大家都不说话,主动问了问阿蓝。
“已经面试过了,基本没问题,就等学校的最终通知。”阿蓝对着偃月说话,眼神却瞟向张翰清。
“张翰清呢?”偃月只好又转向张翰清,她实在没有和人聊天的经验。
“我留在港岛,不去英国了。”张翰清看了看阿蓝,对着偃月说道。
“这样啊,那以后阿蓝和你还可以经常见面。”偃月看两个人热情都不高,淡淡地说了句,欧阳沛文在一旁笑道:“既然两位以后经常见面,要不要顺便合影留念一下?”
“随便啦。”张翰清见阿蓝不说话,只好甩出一句。阿蓝被偃月推到张翰清身边,两个人站在一起,欧阳沛文帮忙拍了一张照片,又让张翰清帮他和偃月拍了一张合照,气氛才慢慢缓和下来。
四个人站在学校外面的林**上,欧阳沛文看张翰清、阿蓝不像以往那样随意:“我和青锋暑假就回内地了,你们俩如果以后要到内地玩,可别忘了找我们。”
“你们是上同一所学校吗?”阿蓝问道。
“是的,我和青锋填报了同样的专业,希望以后还能做同学。”欧阳沛文微笑着看向偃月,偃月抬起眼看向他,一样的专业?他是怎么知道她填报的专业?
“恭喜你们啊。”阿蓝看着欧阳沛文,真诚的说道。
“青锋公主,以后要常联系啊。”张翰清看着站在一边的偃月,脸上又渐渐挂上往日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嗯,你和阿蓝好好的,别总是吵架。”偃月看着两个人说道。
“谁要和他吵架。”阿蓝脸一红,转开头。
“欧阳,你可不准欺负青锋公主,要不然我天天电话轰炸你!”张翰清不看阿蓝,拍拍欧阳沛文的肩膀,威胁地说道。
“好啦,我们走了,在此别过,有缘再见!”欧阳沛文看气氛始终热络不起来,拉起偃月的手就走。张翰清哇哇叫着,在后面跳脚,阿蓝看着他,转身也要走,被张翰清一把拉住,两个人僵持了很久,张翰清低低说道:“阿蓝,我们一起走吧。”阿蓝跟着张翰清一起,离开了学校。
欧阳沛文放假后收拾整理完东西,给蒋凌寒打了个电话,订好机票,准备返家。偃月被温泽石留下,让她过一段时间再回去,偃月知道舅姥爷一个人太孤单,也愿意留下来陪伴他。
长富实业的江明华,最近常常会到府上拜访,他看出来温泽石有意向将产业转回内地,港岛这边跟在他手下的人不少,最近都有点人心惶惶。
“明华,你来看看,我屋里的这些宝贝,有没有赝品。”江明华来了好几次,温泽石领着他观看自己的收藏。
“温董您是大行家,您的藏品肯定不会有假。”江明华虽然眼力不是太上乘,但是在商圈里浸染许久,大略总知道一些。
“再好的行家,一生都有被鹰啄眼的时候,明华怎么能确定我这里的都是真品?”温泽石背着手,看着自己的藏品。
“这个,温董,恕我眼拙,没法辨识出赝品。”江明华仔细观察着这些藏品,鉴定是一门高深的学问,一般人即使收到赝品,也不是什么大事,况且像温泽石这样家底的人,就算这一屋子都是赝品,也不影响他的身家。
“是啊,世人眼拙的太多。”温泽石点点头:“其实这些外物,说白了,都是惑人心智的玩物,眼拙看不出真假倒也罢了。如果为人处世,心要是浊了,那就是一池清水,也没法洗涤啊。”
“温董高见。”江明华面上不变,心里一震,这老头子是不是知道什么事情了?
“青锋这孩子,年纪还小,不经世事,以后在咱们长富,还要靠你们这些长富的老将扶持,辛苦你们啊。”温泽石拍拍江明华的肩膀:“青锋高中毕业了,晚上就在家一起吃个便饭,热闹热闹。”
虽然温青锋还是个孩子,但是江明华对温青锋一直有一种莫名的敌意,这个孩子的眼神太清澈,有时候让他无所遁形,他曾经怀疑过温泽石和温青锋的血缘关系,偷偷委托人进行了两个人的亲子鉴定,但是亲子鉴定的结果,让他非常懊丧,两个人不是直系亲属,但是有一定的血缘关系,这个结果让他很多计划没办法实行,也和他原来料想的出入甚大。只要两个人有血缘关系,很多事情便顺理成章。
偃月对江明华的态度一直都淡淡的,她的感受力太强,人身上强烈的感情,外表可以掩饰,但是内心却没办法,如果不是因为江明华,偃月不会让姥爷喝她的血,用她的血气干扰温泽石原有的气息,幸运的是,这个办法还算成功,至少在江明华这里过了一大关。
偃月陪着温泽石下棋聊天,她本来就博古通今,加上一起研究温泽石的收藏,让偃月的眼界也开拓了不少,只要港岛有拍卖会,温泽石一定带着偃月去参加,一老一少,吸引了圈子里不少人的眼光,港岛德嘉拍卖行的一位老板董宏斌,通过熟人的介绍,找到了温泽石。
“温老,您老真是目光如炬啊!”董宏斌见到温泽石,看着他一屋子的藏品,不停地赞叹,他们德嘉这次拍品中难得的几样真品,全部被温泽石收入囊中,董宏斌听说了这件事,自然在第一时间赶上门拜会,如果只拍中一件,那是偶然,但是几件真品全部被一个人拍中,这其中的干系就大了,人家如果知道哪些是真品,那么说明对其他的赝品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如果不打点好,人家分分钟就可以砸倒德嘉的牌子。
“哪里哪里,董先生说笑了,你们才是真正的行家,我不过适逢其会,玩玩而已。”温泽石哈哈大笑。
“温老这次在我们拍卖会上拿走的藏品,件件都是精品,非常令董某佩服。”董宏斌笑眯眯地看着温泽石:“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老爷子是个妙人,还望给董某指点一二。”
“董先生多虑了,我只是凭个人喜好收藏些小玩意而已,无心在这一行吃饭。”温泽石大手一挥:“董先生放心,我一个老人家,不会干涉大家的生意,不过,董先生在这行久了,应该知道,世上总有明白人在,不是今天,就是明天,有些事情、有些做法,长久不了,瞒天过海,究竟会付出代价。”
“多谢温老教诲,董某既然到此,温老能不能让我见见明白人?”董宏斌是个执着的人,他知道见温泽石一面已属不易,索性强求到底。
“董先生,要见人也简单,但是董先生需要答应我一件事情,方能让你见面。”温泽石笑眯眯的看着董宏斌。
“董某相信温老为人,但凡董某能够做到的,一定不推辞。”董宏斌很爽快的应道。
偃月在八月初的时候收到临海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和温泽石一起飞回南云,准备上学事宜,云依芳提前飞到临海,在温泽石的授意下,在靠近学校的地方给偃月买了一间小公寓,作为在临海的住所。于郝兰忙前忙后帮偃月准备入学需要的物品,其实学校通知书上写的明明白白,学校公寓什么东西都有,无需多做准备,但是于郝兰看不中学校的东西,照着学校列的清单,每样东西都多准备一些。
欧阳沛文回到临海的家,趁着入学前的时间,考取了驾照,欧阳勋给儿子买了一辆小轿车,作为他十八岁成人和上大学的礼物,欧阳沛文拿到驾照后,在欧阳勋的陪同下,上路开过几次,欧阳勋才放心让儿子单独驾驶。欧阳沛文给偃月打了几次电话,得知她回到南云,很快会来到临海上学,心中非常期盼,希望早点见到她。
临海的繁华,不输港岛,偃月到达这里的时候,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整个城市似乎亲切中带着一种风雨欲来的势头,非常的矛盾。
于郝兰帮偃月打点好学校的一切,还是不太放心,偃月年纪小,从来没有独自离家的经验,虽然有云依芳就近照顾,可是毕竟不是家里人,要不是温从复千叮咛万嘱咐,于郝兰恨不得留下来不回去。
就在于郝兰迟疑着不肯走时候,偃月接到欧阳沛文的电话。于郝兰和执意请她们吃饭的蒋凌寒聊着天,语气里少了往常的热络。尤其是见到欧阳沛文看着偃月的目光,心里就更吃惊。上次在港岛的事情,因为学校的交代,外面的人知道的很少,包括欧阳沛文的父母,都不太清楚内幕。但是于郝兰对于偃月应避开复姓之人,却比以前警觉了不少。于郝兰不是个容易掩藏情绪的人,她的疏离,让蒋凌寒心里有些不舒服。两个人也算是多年的交情,虽然丈夫最近的事情有仰仗温家的地方,可也算是正正当当做生意的人,不至于一定要求着人。她一直挺喜欢于郝兰真诚善良的一面,所以,听说她过来送女儿上学,才巴巴的赶过来见面。但是蒋凌寒却是个不显山不露水的人,心里虽然不太高兴,并不表现出来。于郝兰醒过神,才发觉自己对蒋凌寒的态度有些怠慢,连忙说道:“姐姐,我们家偃月入学太早,比同龄的孩子小好几岁,我实在不放心她,姐姐家就在附近,还麻烦你有空帮我多看着点。”
“也是,偃月这孩子真是聪慧,没想到竟和沛文一起上大学。说起来,这两个孩子从小认识,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了。”蒋凌寒边开着玩笑,边向两个孩子看过去,一时有点愣住。儿子沛文对外人的排斥,作为妈妈,她是很清楚的,可是现在和偃月在一起,却丝毫没有平时那种敷衍的神态,难道,沛文喜欢这个孩子?蒋凌寒一直把于郝兰送上飞机离开后,心里还在思索着两个孩子的事情,虽然她看到孩子们之间的互动,但是偃月的年纪实在太小,以后的变数又大,她左右思量,也没想到什么好的办法和儿子谈,她也怕因此和儿子生出隔阂,最后,只好选择装不知道。
欧阳沛文的家离得不远,他每天开车往返学校,不住学校宿舍。云依芳让偃月每周随机选取几天时间回公寓住,其他的时间可以住在学校宿舍。温泽石交代云依芳保护偃月在学校的安全,偃月的行为越不规范,越容易受到保护。
大学校园有更多的自由,欧阳沛文带着偃月,逛遍了学校的每个角落。比起高中时代,大学的悠闲时光多,谈恋爱的人多,欧阳沛文和偃月在一起,自然不会显得太突出。欧阳沛文充分利用这个机会光明正大的牵偃月的手,搂她的腰,亲她的颊,宣示自己的主权。两个人外貌不凡,入学的时候在班级里就很受大家注目,可是,等大家看到这两个人很不避嫌地走在一起时,心碎了一地。
欧阳沛文不是很招摇的人,但是他每天开车上下学的行为,还是吸引了很多女生艳羡的目光,人长得帅,又多金,脸上的招牌笑容更是男女通吃,连学院里的老师都对他刮目相看。开学的时候,系里很多社团都极力争取欧阳沛文入社,欧阳沛文却选择了很冷门的击剑社团,当然,他也替偃月报了名。没想到往日门庭冷落的击剑社团却因此火爆起来,很多根本对击剑一窍不通的人,挤破头的要报名。
偃月第一次参加击剑社的活动时,饶是她平时淡然冷静,也不禁吃了一惊,击剑社团本来就不算宽敞的活动场馆,人满为患,她站在门外,有点不知所措。欧阳沛文被围在中间,水泄不通。偃月从边上小心翼翼地绕过,来到一位貌似工作人员的旁边问道:“请问,今天击剑社团有什么特殊活动吗?”
“你也是击剑社的新会员?”坐在桌子后的女生面仰头看着偃月问道。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是欧阳沛文帮我报的名,我叫温青锋。”偃月被旁边的人挤来挤去,只好俯身扶着桌面说道。
“哦?”女生再次抬头,慢吞吞细细打量偃月,又看向被围在中间的欧阳沛文:“确定是欧阳帮你报的名?”这个欧阳是不是唯恐天下不乱?
“嗯,是的。”偃月淡淡的说道,如果击剑社以后一直是这样的情况,报不报名,对她来说根本没什么差别,她是来练剑学剑的,不是来围人墙的。
女生打开报名登记簿,搜寻着偃月的名字,温青锋,很有意境的名字,她找到温青锋的名字,在欧阳沛文的后面,看笔迹,的确是一个人写的,她想了想问道:“温青锋,你的家人没说过为什么要给你起这个名字吗?”偃月没想到这个瘦瘦小小的女生,在这么多人挤来挤去的时候,还有闲情逸致和她讨论自己名字的由来,不禁嘴角一翘,看来目前唯一不受火爆场面影响的,就是她们两个人了:“我祖上是兵马世家,喜欢舞刀弄剑。”偃月想祖先温达虽官至文华殿大学士,但是清代世家,马上骑射功夫也从来不落下,自己这话,也不算说谎。
“原来是有来历的,怪不得,能以青锋为名,也是与剑有缘,你留下吧,击剑社也需要你这样的人。”女孩点头,伸出手说道:“我叫任关颖,是击剑社的社长。”
“你好,社长。”偃月伸出手握住任关颖的手,手虽小,但是手指修长,指节有力粗糙,手掌厚实:“社长常年练剑?”
“算你有眼光。”任关颖得意地看着偃月,眼睛眯着,对着旁边一位高大的男生说道:“闹得差不多就行了,让他们散了吧。”转头又盯着偃月:“你留下,我们一会开始真正的学习和较量。”
人群散了以后,欧阳沛文一身狼狈,来到偃月身边,一手搂着偃月的腰,头靠在她肩上说道:“偃月,没想到击剑社这么恐怖,我们要不要考虑退社?”
“我已经答应社长要参加了。”偃月帮他理理散乱的头发:“任社长人不错,她说都是你惹的祸。”
“冤枉啊,偃月,我哪里知道一个区区的击剑社会有这么多人,外面的俱乐部也有练习击剑的地方,要不,我们找个就近的俱乐部去练习,这么恐怖的社团活动,多参加几次,我都要被挤成人干了。”
“欧阳,小心你的嘴!”任关颖指挥着真正留下来参加活动的人清理场地,白了一眼欧阳沛文:“你的广告效应要用在比赛上,不能退社。温青锋已经答应我要参加,下次我会控制场面,不会再出现今天的状况了。”
“偃月,国内的大学什么都挺好,就是这些活动项目的硬件配置实在比港岛差不少,还是高中的击剑场馆比较舒适些。”欧阳沛文屁股压在桌子上,半搂着偃月的腰。
“别在那里卿卿我我,帮忙收拾整理场地,大家才能尽快开始练习。”任关颖瞄了一眼欧阳沛文和温青锋,小声嘀咕着:“都有小情人了,还招惹那么多的芳心。”
偃月听到任关颖的话,看向欧阳沛文:“沛文,今天的女生都是因为你才来的?”
“不是。”
“真的吗?”
“当然,我一个都不认识。”欧阳沛文不知道现在国内的女生这么疯狂和开放,苦着脸不肯动。
任关颖的剑术水平相当不错,一轮示范下来,她自己调侃道,如果不是身高的问题,她早就入选国家击剑队了。偃月在一边也看出来,任关颖练习的是花剑,动作轻灵,技术娴熟,确实不容小觑,以前在英华的教练也不比她强多少。比起花剑,偃月其实更喜欢佩剑,她似乎对于剑的偏好,更倾向于实战和力量。偃月对于剑天生的敏感,也无人能及。剑到了她手上,无论动作如何,都能让人赏心悦目。一帮人练习的时候,任关颖一下子就被偃月的身影吸引住了。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奇特的一幕,明明是人在练剑,可是她却感觉,人比剑似乎更像剑,那种轻灵,那种姿态,仿佛就是一把挥舞着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