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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星泪

当你的心真的在痛,眼泪快要流下来的时候,那就赶快抬头看看,这片曾经属于我们的天空;当天依旧是那么的广阔,云依旧那么的潇洒,那就不应该哭,因为我的离去,并没有带走你的世界。

有一段时光叫记忆,记忆的笔笺深藏着像天使般晶莹的泪水,我不想说“那是为你流的”;有一种酸楚叫成长,成长的日子隐透着像天空般清澈的心,我不想说“那是我给你所有”;蓦然回首,一滴眼泪流转我心间。

星宇不知道欠了你们多少债,总觉得这辈子永远也还不完。佛说:“五百年前,你邂逅了我,五百年后的今天,我偶遇了你”。佛的话,放在心里沉甸甸的,就像是你对我一辈子的承诺——这叫责任。我聆听大自然的声音:远处杨树上的鹊巢,那是喜鹊为子女编造的温暖,低了,他怕儿女上了别人的餐桌,高了,她怕儿女高处不胜寒;草原上,羊妈妈告诉儿女“加油啊!向前奔跑吧!否则你会成为狼牙下的猎物”,狼爸爸告诉儿女“快跑啊!要不然你要成为素食动物而被自然淘汰”。不知什么时候,你们告诉了星宇。

太阳悄悄的趴在蓝天下,“都十点了,这孩子怎么还不起床呢?星宇,星宇,”妈妈嘴角咬起一段关怀。“不了,好累啊!妈咪再让我休息一下吧,我保证,我想你保证,”一段颤颤的低音响起,断断续续的,好像听不到的呻吟。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啊?没有了,人家就是累,让我再休息一下吧!妈咪,你行行好吧!不成,先吃早餐,再休息,妈咪心灵手巧的挑选着星宇的衣服,简简单单的,看起来好随意,转过身,便套在星宇身上,就像这身衣服是为他创造的,不大不小,用恰到好处最合适不过啦,唉,“感冒啊”,妈咪轻柔的抚摸着星宇的脑袋,乖,快把药吃了,因为那时候我常常当病号,妈咪早早的备好了。“好啊!再吃点,乖,不要,我不要,妈咪我要睡觉”,那好吧,妈咪工作了,“你要照顾好自己”,“知道么?”。

太阳早早的去睡觉了,夕阳下,最后一抹残阳像孩子一样遗失掉了。这时妈咪又开始忙碌着,准备晚餐。

星宇吃饭了,快起床,今天中午是不是饿着肚子呢?星宇沉默中,妈咪急促的脚步声走进星宇的身旁。“不要啊!不要!我还小,你从哪里来,回那里去,为什么缠着我?我与你无冤无仇,求你啦,不要带我走,我要妈妈,我要妈妈,我要爸爸,爸爸,”。“星宇星宇,妈妈在这,不要怕,是妈妈啊!”妈妈抱着双眼湿润的星宇,缓缓地留下了眼泪,那滴眼泪滴在我的心里,沉沉的,深深的,久久的。在回想,我早已躺在病床上。经诊断,HBV-DNA阳性,这是是啥意思?爸妈焦急的追问着,赵医生仔细的回答着“这是急性肝炎,家长你们应该照顾好孩子的身体健康,家长啊,难道你们没有责任吗?”赵医生出口以咄咄逼人的气势,占领着制高点,爸妈无言以对,羞愧的低下了,“别灰心,现在局势还在掌握之中,”母亲急不可耐“该怎么做?你说啊?先不要着急,一般会出现一下症状:乏力,体力不支,容易疲劳,打不起精神,多梦,以及类似感冒的乙肝症状,还有食欲不振,恶心等等,孩子现在就是这种,现在已有应对之策了,可是,可是、、、、、、下面,我就不用多说了吧!

当我再次醒来,已是三天后,爸妈心如刀绞的灌溉我的每一片土壤,手臂上注射着各种各样的药剂,虽然我叫不上名字,但是每次注射前,我的心都在翻江倒海,嘴里的各种苦味油然而生,每一遍都那么深有体会,说不清楚也道不明白,我的眼里尽是泪水,我的心都在流血,上苍你为什么折磨我啊!你没有看见爸妈怎么祈求着医生。就在那一刻,我看懂了,母亲跪在他的脚下,双手匍匐他的脚下,“医生,救救我的孩子吧,他还小,不应该这样,他还有明天,还有很多的未来,即便是你取走我的心脏,我也不会说个不字,你知道么?6年前妹妹也是这样走的,我不想再失去儿子,没有了儿子,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他是我身上的一块肉,打在脸上,疼在心里,你也是当父亲的人,儿子对你来说,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母亲的话深深的打在我的心里,父亲在我身旁,想必他跟我有一样的感受,那时妈妈迁走了父亲,她怕他见了伤心,可没想到,父亲一直就在我身边,她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女人,从不在任何人面前低下头颅,就是外公去世,我也没见过狼狈的母亲,那眼神中饱满泪水,谁让我爱的这么深沉,因为我就是她的家,她的每一寸土地,就算有千千万万,她也不买。

听着,听着,我的眼睛止不住的水珠,“对不起,我又让你伤心了,我假装对你微笑,是不想让你伤心;我假装对你坚强,是不想让你沮丧;我假装镇定,是不想让你害怕,星宇害怕你会一无所有,害怕哪一天你瞧不见我,会不会独自出家寻我?我不像做一名无家可归的孩子,更不想做一个遗失掉的孩子,让你在夜空下,月光下,路灯下,找不着回家的路。无数次的回眸,无数次的对视,无数次的温暖,我不想假装,因为有你在等待,在感受,在流血,流血,流血、、、、、、

很多年后,我回想着,当我蹒跚学步,你的每一个微笑,当我背起书包,你的第一个唠叨,当我归来时,你的无数个背影。或深或浅,藏在我的心里面,不知从何时,我变得内向,变得不向你谈吐烦心的旅程,尽管这段路途很长,很长,我都会不回头的走下去。

还会有谁记得?餐桌上还摆放着温暖,书桌上还冒着茶水的清香,卧室里温馨的照片。还会有谁记得?你生气时的表情,你幸福的微笑,你动人的故事。还会有谁记得?你为我擦的第一滴眼泪,你为我落得第一滴眼泪,你为我笑的第一滴眼泪。

你的爱是折下了翅膀送给我飞翔。你属蛇的,我属鸡的,总在我受伤的时候雪中送炭。撑着油纸伞,捻着灯光,身披你送我的小棉袄,望着窗外姗姗而来的雪花:抹上流年,借一杯月光,独钓江南的雪;时光如水,静耐着轮回,只为你把酒言欢。

窗外,一列火车就是一段旅程,车站上演绎着万家灯火的悲欢离别,只是来的人却成了送别的人了,来了又走,那是离别,走了又来,那是启程。如今的我们变成了喜鹊,父母送给我的鸟窝,我要送给他们的小孙子;羊妈妈,狼爸爸,交给我的,我将送给别人了,难道不是么?

今夜,你是我的眼,照亮我前行的路,就是眼里有一滴眼泪,总有一个地方上演着这场戏,总有一个时间,一个有一个人在等待着另一个。我祝福着“听爸爸妈妈的话,做个好孩子,你们就是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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