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龚明,心中总是有疑问,为什么他总是这么清冷的话,意思却带着一分不同?我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只知道他一定是个富家子弟。
不过,这个富家一定有所不同,不然当时看见我的家时,不应该如此镇定,定会有些情绪波动,但他的表现却显得镇定的有些不一般。
当时我没有细想过他的身份,但现在结合事例,龚明不像我想的那么简单。
“龚明,这么长时间,我还没问过你的身份。”我和他一起望着空中的明月。
他转头看向我,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怎么?对我有怀疑?”
我摇摇头:“没有,就是出于一个朋友的关心。”
他笑了一下,眼中是一种我看不懂的情绪:“我不喜欢我的身份,如果我父亲让我去做那个位置,我会被那个位置改变的。”
我听得有些糊涂,细细想了一番,确定了他和顾卿杰是差不多的身份。装糊涂的开导他,“‘不要变了自己的本心’这是你告诉我的,无论那个位置是怎样的,我们自己的心不应该随着它改变。”
龚明不想在继续说下去,仰望着天空,“好了,天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嗯。”我转身回房继续休息。
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时,总觉得很冷,自从雪地回来时就这样了,搞得屋里虽然很暖而我却还有些冷得打颤。
我打了几个寒颤便从暖被窝里起来穿好衣服出去游荡顺便活动活动。开初出来游荡时外面空无一物,并没有多少人在街上走动。渐渐人就开始多了,道上还多了几个摊贩。由于我不大适应这些来来往往,人多的时候,便加快脚速回去了。街上开始渐渐的热闹起来,而我无心观望。
我进门就看到龚明在院子的石桌上看医书。倒也无甚稀奇之处,这是他每天早上都会干的事情。
“你怎么在外面坐着?”我过去坐在他对面,刚坐下去的冰凉令我打了个寒颤。
“你怎么出去了?”他翻了一页书,头也不抬的问我。
“醒的就早出去逛逛。”我看着院子里的白梅,总觉得心不平,似是有块大石压着。
“你师父来信了。”龚明淡淡的说着,“我们在这待不了多久。”
我耸肩,本就没算多待,我表示在多待下去还不如让我回师门里待着。因及此,我稍稍有了些精神,眨眨眼问龚明:“师父说让我们什么时候回去?”他还是没抬头:“尽快。”
“那就尽快啊。”我一脸无所谓的看着他,他终于抬头。“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好了。”他无奈的言道。“那就不说我了。”我微微笑了笑,露出一副我赢了的模样。
他无奈的摇摇头,“现在路还有很多雪,回去有点困难。”
我觉得有些蹊跷,我刚回来,并没有看到太多的雪,大多都已经化尽了。我内心的推断告诉我,龚明有意拖延时间,还……“你还觉得我和他还能在像以前一样?”
他愣了愣,“我没有这个意思。”
我也不与他计较,姜衍灭我楚国这么多百姓,确使我无法原谅他重新开始。“你信他吗?”
龚明:“信。”
我愣住了,他信?真的假的?我好笑地问他:“为什么?”
他挑眉道:“直觉。”
“……”我对此已经无话可说,只得说:“什劳子的直觉。”
“……”他皱眉:“你没想过我的直觉是对的吗?”
“…………我为什么要信你的直觉是对的?”
他:“……”
我:“……”
“为什么不信?”
我扶额,“为什么要信?”
他就差拍着胸脯说话了,自豪道:“因为我的直觉一般八九不离十。”
我起身不打算与他再啰嗦下去,“那一般还差了二一。”
“……”
我和他,仿佛回到没有认识顾卿杰的时候。那段时间,在师门中,经常一起拌嘴。
那时,我十一,他十五那年,我们在溜山下玩。
“这个是华桑叶,下次别认错了。”我对着他指着华桑叶言道。
“我什么时候认错了?认错的人明明是你!”龚明一脸奋奋的说,我则是懒得和他说的表情。
我们走到小河边,我看见一株三七,指着它对龚明说:“那个是三七,下次别采错了。”
龚明一脸想杀了我的表情:“上次采错的的人是你!”
“不是你吗?”
“不是!”
“真的不是?”
“不是!”
我摆摆手,做出一副不想理他的表情:“回去吧。”
上山的途中,我看见了株薄荷,指着它对龚明说:“看见没?这是薄荷,下回别吃错了。”
龚明一副吐血的模样,“上回吃错的也是你,痒了三天才好。”
“是我吗?”
“是!”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
“的,确,是,你。”
好吧,这些事情都是我干过的。
龚明脸上换成了一幅十分不相信的表情,问我:“我说你两年前是怎么救的楚国子民啊?这最基本的药材都认不全。”
我老老实实的回答:“虽然认全这些药材我不行,但这八百多味草药如何调配之后拿去救人我还是行的,认全草药只是时间问题,再说了,你认全后也不见得你用它们救过人啊?”
龚明两眼溜圆的看着我,被噎的说不出来话,脸憋的有些红,半响之内,只说了一个字:“你!”
我摊手,说:“天不早了,赶紧上山,被师父发现又要捣药站桩了。”
那天,火红的夕阳照着,到处都是红色的云霞,很美。
但现在,变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