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茆茆,我们家养猪了!”江郎才乐滋滋对吕茆说。
“是吗?养了几头?”吕茆眼前一亮,有猪肉吃了!
她眼里的亮光不要太明显,江郎才有些无语,这真是他们家吕茆的吗?这就是个吃货吧!?
“暂时养三头,我妈说了,这养大了能卖不少钱呢!”江郎才道。
“也对!”吕茆点头,现在这年代,要啥没啥,作为一个老农民,想挣到钱无非就是养殖,“现在猪肉啥价钱你知道吗?”吕茆对这些是一窍不通。
“我也不大清楚,可能是一块钱?”江郎才有点小羞愧,亏他还整天想着怎么发家致富呢,合着连现在的市场是怎么样也不知道。
“这么贵?!”实际上吕茆脑内的小剧场是这样的:卧槽!这也太便宜了吧!
不过转念再一想,这是什么年代,RMB不要太坚挺哦!一块钱能办不少事呢!就说她自己一年的学杂费好像也就一块多钱?有吧?
吕茆作为甩手掌柜,对这些还真是不清楚,反正交学费的时候父母去交的,她自己对这些也不上心。所以说,这俩其实是半斤八两,谁也不比谁强。
“嗯,现在猪肉涨价了,其实也没涨多少吧?”江郎才说的也不是很肯定。
“对了,茆茆,你们家要不要也养猪?”江郎才眼睛亮亮地问吕茆。
吕茆翻了个白眼,说的好像自己能做主的似得,这种家国大事,啥时候也没有自己参与的份啊!
“我倒是想,但是我不会,也没钱,要不你给我垫上?”吕茆假笑着冲江郎才勾起了嘴角。
江郎才一滞,好吧,这确实不是她能做主的,他也是存了侥幸心理,希望吕家也能跟着发展养殖业。
“好吧,是我想的太简单。”江郎才无奈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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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的好意,吕茆倒是记在了心里。晚上趁着吃晚饭时大家都在饭桌上,吕茆就提起了这件事。
陈兰英“嘶”了一声,“这老江家还真能折腾,”她啧啧称奇,“三只猪价钱不少吧?”她的关注点都和吕茆想的不一样。
“妈,干什么总得有点代价,人家江郎才他们家这想法不错,你说咱家要不要也养?卖了也不少钱呢!”吕茆很认真地建议。虽然她自己心里也没谱,不知道家里人是怎么想的。
“你说的倒是轻巧!”陈兰英没好气地白了女儿一眼,也没等丈夫说什么,直接地就否决了,“先不说这猪养起来费事,钱从哪儿来?买猪崽不要钱啊?”要是江郎才在场,肯定会赞叹这吕家妈妈的思路和自己妈妈相差无几。
“那不是可以赊账吗?”吕茆嘟囔。
“说得好听,赊账不还啊?再者说了,谁给猪崽打猪草?!你们两个要上学,你弟弟又小,难不成你愿意回家打猪草?那你妈我倒是可以考虑!”陈兰英笑骂。
吕茆小身子一僵,沮丧地叹了口气,好吧,她当然也不愿意回家打猪草不上学,那是不可能的。
倒是吕爸,若有所思地皱着眉头吃晚饭,终究还是摇了摇头,“算了,咱家劳力少,光是伺候田地就够忙叨,过阵子再说吧!”
这就是一锤定音的意思。吕家两个大人都没有把吕茆的话放在心上,至于剩下两个,吕家哥哥和更小的吕家小弟,自然更是不会把这当回事,他们还没意识到这件事对家里的影响。
吕茆倒是想,但是现实问题也摆在这儿,家里说是七口人,但是干活儿的就吕家爸妈两个人,吕爷爷老两口的田地都是二儿子一家种,然后每年给父母粮食。至于小的三个,更加指靠不上,自己和哥哥都要上学,小弟更小,难道说,自己真牺牲上学的机会回家当个猪倌?
噫,吕茆心里打个寒噤。她可不愿意。这无关自私与否,毕竟谁都想着将来的路好走些,难得家里人支持她一个女孩子去上学,难道她还自动放弃不成?她没有那种牺牲自己一个成全一家人的。
再说她现在年纪也不大,就算回家了,能帮到的忙也有限,只能说农忙的时候给家里打下手。
别小看那几亩地,这时候全部都是人力,除了犁田的时候是用牛,剩下的,全部是人力。
散田、播种、除草、灌溉,打药,每样都是人力,吕茆这一年来可是深刻体悟到“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的辛苦,就是因为体会到这一点,所以她对于考上大学,不从土里刨食儿吃的信念更加坚定。
她自认吃不了这份苦,还是老老实实地读书,等着出人头地吧!
只要她好好努力,还是很有希望当个国家公务猿,就算当不上公务猿,好歹混个人民教师当当,这也是个很好的出路,每年还有两个假期呢!
嗯,就这么决定了,将来考师范!
吕茆也暗暗定下了自己的新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