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魏国的路上,恒轩命令一干人停下来歇息,前方探路的侍卫回来禀报:“主子,前方乃鸣山,常有盗贼出入,是否绕道而行?”
恒轩看了眼前的风平浪静,心想里头可能暗藏汹涌,自己所带侍卫不多,还要保证马车内姑姑的安全,不可冒险,拉住马的缰绳,居高临下问探路的侍卫:“这附近可有他路?”
探路的侍卫指向自己的右手边:“回大少爷,此前方五里有另一山路,绕山而过。”
恒轩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正值日头正盛,绕山而过,路途颇长,怕不能在天黑前赶到客栈。
这荒山野岭的,晚上大多有狼出没,怕也不妥,倒是区区几个毛贼,自己还是可以对付的。斟酌了一下,恒轩命令道:“全体队伍,警备进山!务必天黑前到最近的客栈。”
“是”全体侍卫整装进山。
不过三里,丛林中涌出一群持刀的盗贼围住他们,为首一个猥琐的男子留着一脸的璎珞胡子,持刀指向马上的恒轩:“来者何人,速速弃财投降,不然你爷爷我打得你找不着北!”
“好大的口气!”恒轩纵身下马,拔出腰间的剑迎战那男子。男子没有武功可言,仅靠蛮力,真不知道他平时是靠什么抢了那么多人,大概很多人都是被吓跑的。
不下三招,恒轩已经将剑架在他的脖子上。男子正用尽全力试图逃脱恒轩的禁锢。
后方突然传来阵阵寒风,两个蒙面男子持剑以狠厉的姿态突袭恒轩,剑剑用尽全力,企图置他于死地。
恒轩与他们动手,发现他们武功不俗,定非简单的草寇一流,难道是暗杀?恒轩一惊,应战之余看到盗贼正慢慢向马车靠近,他当即对着马车处侍卫大喊:“保护姑姑!”
场面一片混乱。
躲在马车中的心蕊掀开车帘眼睁睁看到外面的盗贼杀了自家侍卫,惊叫出声。
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一人猛攻恒轩,另一人刺向马车中的女人。
待恒轩反应过来,黑衣人的剑已经刺穿了心蕊的身体,在车帘上溅起一道血痕。
正攻击恒轩的黑衣人见到敌人有一刻分神,迅速扭转局面,单腿将恒轩踢倒在地上,丝毫不给恒轩一点恢复的时间,一把将剑刺到他的心脏,血流如注。
两人将恒轩所带侍卫全部清理干净,任务完成,飞身而去。
那群盗贼第一次见到如此血腥的场面,他们也是被逼无奈入山为寇,不曾想伤害他人,如今钱财也顾不得拿全都跑光了,留下满地的尸体和鲜血。
三日后,前方传来噩耗:大夫人同恒轩等人遭遇山贼,身死人手,当元老爷派人去找回尸体时,却连尸体也找不回来。
甘婧与不忘默默地跪在大夫人灵堂前烧纸钱,没有遗体,那棺中只是大夫人的衣冠。
华丹与素宛装腔作势地走进来,鞠了三鞠躬,走过来安慰甘婧:“臻儿也别太伤心了,这天灾人祸,我们是避不了的。”
甘婧抬头冷冷看着那个临时被放出来祭奠自己母亲的人,满嘴的风凉话,大夫人这一死不正好顺了他们的意,究竟是天灾人祸还是有人故意而为之,她们心里应该最知道!
那些山中贼寇不过三脚猫的功夫,怎么可能打得过表哥和那些训练有素的侍卫,这其中肯定有人暗中操作!
素宛见甘婧默不吭声,以为她是悲痛至极,说不出话,以帕掩面作哭状:“这大姐也忒苦了,死后连遗体都没留下只留下你这个苦命的孩子。臻儿放心,二娘和三娘会代替你娘好好照顾你的。”
不忘烧完手中最后的纸钱,缓缓起身对着惺惺作态的两人轻笑:“二姐、三姐如此关心臻儿,大姐的在天之灵可以安歇了,只是臻儿和四妹走的近一些,如今大姐去了,自是有妹妹来照顾。”
说着取下灵案前的一炷香,放在烛火上点燃,“大姐,四妹就为你点上最后一炷香,黄泉路上一路走好,如果让妹妹捉到那些害死你的人,妹妹一定把他们千刀万剐!”随后缓缓移步至蒲团前,拜三拜。
脸色微变的华丹闻着香烟味只觉腹中有异,捂着肚子跑出灵堂呕吐。
素宛见状,心中的猜测:她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果不其然,那天下午大夫确诊华丹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元昭高兴地宣布:二姨娘解禁,从此由华丹掌管家中事务,今日府中之人皆可到账房处领一两赏银。听到消息,府中奴仆欢天喜地,全然忘了大夫人白事,而素宛的眼神不由一暗。
甘婧看着还摆在灵堂上明日才入葬的棺材,冷笑:这个男人还真是无情,自己的原配还未入葬,他却在为自己尚未出生的孩子庆祝。真为自己的娘亲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