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忘飘廖裙纱裹紧绸缎,显露出玲珑剔透的诱人身材。抹胸蓝蝶翩飞,只以一薄衣遮挡白皙皮肤。周旁蓝色底纹,细看却现暗暗蓝光。晶莹剔透的倒坠耳垂垂下,摇曳。
散落肩旁的青丝用血红海棠的簪子挽起,斜插入流云似的乌发。薄施粉黛,秀眉如柳弯。慵懒之意毫不掩饰,举动若幽兰,懒懒地倚在桌上喝着水。
“不忘,可等久了?”元昭那天见到不忘身姿潇洒,动作行云流水,便念念不忘了,今夜特地吩咐前往不忘住的兰苑歇息,一开门见如此美景,不免热血沸腾,上前就抱住了不忘的纤纤细腰,蹭着她白皙的脖子说道。
不忘压住心中的厌恶,妩媚地回过头用纤手抚摸了一下他粗糙的脸,勾得他阵阵轻颤,低吼一声横抱起不忘往那床上走去。
粉红色的锦被,昏暗的烛火,还有被放到床上披散开头发,笑靥如花,妩媚勾人的女子,无不是致命的勾魂毒药。
元昭着急地想一亲芳泽,脱下身上的华服便覆上不忘的身子,只见不忘伸出双手似欲揽住元昭的脖子,忽地手势一变,右手劈向元昭的脖子左侧,元昭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便已经晕倒在不忘身上了。
不忘试着推了一下身上的男人,确定他已经晕倒之后,抽身起床,套上一身白色纱衣,颇显澄澈透明,腰上环上一条浅紫色的腰带,亭亭立于窗前,一阵风吹过,给人一种飘逸的感觉,犹如仙女下凡一般。
看平时这个时辰,臻儿大概在练功了,自己解决了这个老头,也该去看看她了。随即飞窗而出,风中,纱衣紧贴在身上,精巧细致的身形体现得淋漓尽致,细密乌黑的长发随风飞舞,似鬼魅,似午夜修罗,穿过兰苑的墙飞上竹院的外墙。
只见甘婧一剑挥出,剑气砍倒了近四棵竹子,不忘满意地点点头,轻赞:“不错。”
敏锐的甘婧听到人声,手中的剑剑锋直指声源,准备随时攻击,喝道:“何人藏于此,出来!”
不忘从教习甘婧武功开始便深知甘婧敏锐,不想隔着如此距离她也能发现自己。自己这么出去不是在丢自己的脸吗?还不如借此机会探探她的武功水平如何。
甘婧见那处许久无人回应,兴许是自己多疑了,这么偏僻的地方怎么有人来?于是渐渐放松了警惕,将剑插回剑鞘。
这时,一白衣女子从墙顶飞身而下,右手直劈甘婧的天灵盖,甘婧迅速双手拍下轮椅,借力使其后退,将剑拔出极力应战。银光闪闪的剑与甘婧冷酷的眼神震慑人心。
因天色黑,甘婧未能看清来人,只当她是刺客,欲生擒她以问出幕后黑手,几场下来,甘婧渐渐落于下风,手中的剑也被不忘打开,斜插入土地,见刺客双手渐渐逼近自己的天灵盖,甘婧最后闭上眼睛,等待死亡。
许久,头上并未有痛楚传来,反而传出一声拍掌声,甘婧困惑地睁开双眼,见到一袭白衣,素雅如仙的不忘站在自己跟前拍掌笑道:“不错,快赶上我了。”
“你怎么在这里?”甘婧知晓今晚元昭在不忘处休息,怎么如今这个时辰她会出现在自己的庭院中。
“他被我一掌拍晕了,暂时还不会醒过来。”不忘似说家常小事一样说。
不忘活得潇洒,爱自由,又是一代侠女,想必不愿被困于豪门大宅里,可她当初又怎么甘愿成为元昭的第四房小妾的,甘婧想着既然她自己没亲口告诉自己,想必有自己的理由,她也不便多问,取下腰间的荷包,扔给不忘。
不忘好奇地欲打开荷包看看,甘婧止住了:“这里面的是我师傅亲自研制的迷药,中药者会昏迷六个小时,醒来后对中药前发生的事都会忘记。你拿着,以后就不用打晕他,引起他的疑心。”
不忘看着手中的荷包,满怀笑意和感激道:“谢谢。”
“她的玉佩你偷了,然后用来嫁祸张妈,张妈见自己依附的主子丢弃了自己,干脆来个鱼死网破,指出真相,倒是我应该感谢你,这便作为我的谢礼,我不喜欢欠别人的情。”
不忘听罢,仍是笑意。
一阵萧风起,竹叶沙沙作响,甘婧突然竖起耳朵,一动一动之间轻声对不忘示意:“那边有人。”
不忘朝着甘婧眼神的方向,迅速射出一飞镖,只听一声惨叫声起,不忘赶忙上前查看。
待甘婧推着轮椅赶到时,只见落满枯叶的林地上横躺着一个已经死了的黑衣人,不忘检查后走近甘婧,诉说黑衣人的情况:“搜出了王府的令牌,此事和王华丹脱不了干系。身上除了我的镖伤,就脖子上还有一处致命的刀痕,想必是同伴怕他拖累自己先把他杀了。”
甘婧盯着地上的黑衣人,冷冷道:“派人秘密把他葬了。”这元府的女人还真多事,看来没完全把她整垮,她还是不会死心的。
元氏祠堂,庄严阴森,华丹正跪在蒲团上,不时地往身后望去,似乎在等人。这时,一个黑衣人破墙而入,半跪在华丹身前:“属下参见大小姐。”
“怎么就你一个人过来,不是说让爹爹给我安排两个人吗?”见自己让采儿带回王府的话没有被实现,华丹略带生气道。
“回大小姐,卑职二人翻墙入元府,路过一片竹林,一人被飞镖误伤,卑职见他伤得太重,为了避免拖延进程,就把他杀了。”黑衣人恭敬答道。
竹林?
元府有竹林的就只有竹院,那个丫头怎么会武功?
回顾从那丫头回元府那天,自己便对她的身份很怀疑,以前的臻颜胆小懦弱,在长辈面前不敢多说一句话,而那天她还当面维护大夫人,不仅如此,她会雕工,会厨艺,更以前的臻颜真是天差万别,难道自己的那份毒药会让人转性?
不,这中间肯定有什么猫腻,华丹不断回想着甘婧与臻颜的不同,忽地产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臻颜已经被自己毒死了,在元府的这个,不过是大夫人找来的替身,想着,她心中越来越肯定。
“你先回一趟王府,让我爹再多派一个人过来。”华丹吩咐道。
“是。卑职先行告退。”在华丹点头同意后,黑衣人瞬间消失在祠堂。
远空的夜,星际疏廖,漫漫天际间,一场狂风骤雨正在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