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滁州陈砚,渭北狼毫。”
“子善,这里东西真多。”
“哈哈,那是自然,我们江南这片区域最出名的就是这些行商。也多靠这些行商们,我们这里才能繁华起来。”
杜晦人无比热情地向大家说道。
“恩。”
子善看到路边有一群番外人员。指到,
“这也是你们这里的特色?”
“那倒不是,他们跟你们以前见的那些不太一样,他们是传教士。倒是也真有点神奇的地方。你看,就那个。”
杜晦人指着那个蓝头发的女子,
“我有一回看到他们能凭空召唤出火焰来!”
“火焰?”
“杜晦人你就胡说吧,本姑娘就不相信凭空就能出现火焰!”
“银姑娘不信的话你可以改天去看看。起先我也以为是怪力乱神,没想到是真的!”
“这个,在下倒是听过一些。”
众人看向子善。
“在下与他们的什么主教曾经有过一些往来。那手段被他们称为魔法。而且他们的剑术也很厉害。”
“对,就是这样。”
“杜晦人!你又知道了,怎么哪里都有你知道。哪有我们子善谦虚。”
银萱拉着子善的胳膊说道。
“哼。”
两人一路走来,拌嘴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
原来江南一剑的杜公子在与人相熟了以后会是这样子,这倒是很让人大跌眼镜,不过,这么几日,子善也已经习惯了
他们一群人在今天落日之前,终于是到了杜晦人的家里,杜晦人杜公子在江南这里还是生活的很好的,从眼前这大宅子就可以看出来。带子善看过父亲的病情后,就先安排大家休息了。毕竟治病不是一下子的事情。哪里有那些一见或者一到就好的事情。
“昔日君辞今日归,枯头坟下人断魂。“
”今生欲与君相知,哪知君生我已死。“
”牧童牧童,何处何处。“
已经是深夜,子善却听到了不知道哪里传来的声音。像是念诗但又没有格律,好似是自言自语,却声音饱满好像朗诵。
子善翻身而起,脚步轻轻地向着声音的来源走去。
一位女子,在月下独酌,原来是她在念这些诗句。
女子生的貌美,衣着华丽,声音饱满,却在诵着哀伤的诗句。
“巴山凄凉鸟,鱼虾嫌帆迟。
空阁忘却,还等楼台。
后面看着的朋友,还请出来吧。”
“是在说我吗?”子善心想,接着便准备走出去。就在这时,从东边的竹林里忽然出现了位男子。
“天下有名的娘娘果然名不虚传。”
“哪里,若是连尔等下三滥的角色都发现不了,这江湖还是不要出去混了。”
“娘娘这话说的到当真大气,只怕这娘娘久居小看了天下英雄。”
“哼。”那女子右手抬起,一记飞帕袭来。
刚才还放在桌上的手帕此时如飞盘飞向那男子。男子双手并指,对这手帕一挥。
无声无息,这手帕碎如捻粉,散在空中。
“大梵剑指?你究竟何人?”
“好说,好说,祁山红客正是在下。”
“阁下今日意欲何为?”
“听闻杜府内藏有红叶美人,今日来,这美人也见到了,在下却想讨几片三十年的红叶。还请娘娘施舍一二。”
“既然阁下图谋已久,还是手下见真招吧。李公子,还请出来为我掠阵。”
原来这女子早已发现了李子善,只是不知道这女子究竟是何人。也罢,既然是在这杜府中理该帮一把。
子善纵身一跃,到了两人旁边。
那男子面色一变。
“既然拈花剑也在这里,还请改日再讨教。这三十年的红叶还请替叶某留着。”
“拈花剑?这是?”看到那男子转身离去,子善也是放下心来。只是不懂这拈花剑是指。
“公子难道不知?那日剑炉舞剑,技惊四座,觉如佛祖拈花,力巧于工,于是传下了拈花剑的名声。到今日来,也算传闻已久。难道公子?”
“惭愧,至江南以来,也都以水路居多,少长听闻。还未请教姑娘?”
“小娘子冉红依,见过公子。”
“不知与杜兄?”
“红颜罢了。”
“原来如此,今夜冒昧了。”
“无事。白天没有出来见过公子是红依唐突了公子了,还请公子不要怪罪。”
“在下也是半夜听到些声音才来。只是,有些许疑问不知当问不当问?”
“公子请说。”
“我听姑娘所诵皆为哀言,但听其声却又如君子临崖,声正气足。不知为何这般?”
“我还当公子要问那红叶为何,不想,公子却着意于此。公子真君子也。实不相瞒,那几句均出自杜郎年前所写。至于为何如此诵读,杜郎是如此说道。”
“既然已经有如此诗句,又何必在如此扰人。杜郎认为此些句子,出现在世上已是不该,又何必捏着嗓子,唤他人同情。”
“姑娘,在下懂了,想必杜兄心中有着莫大的苦楚,只是不足外人道也。”
“公子,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姑娘这是在打雅趣了,当问都当问,何来当讲不当讲一说。”
“相信不日杜郎便会请公子治病,只是,这病当治不当治是另一说,我希望公子能犹豫一二。”
“姑娘说笑了,哪有当不当,杜兄如此孝子,我自当全力以赴。如何犹豫。”
“些许内情,公子不知。我也不知如何向公子叙述。也罢,公子明日可否看我眼色,问问杜郎,可听过泣竹?”
“姑娘?”
“公子不知,这其中干系甚大。我若直言,又恐伤了杜郎的心。自拈花剑的名声传来以后,我便夜夜不寐,知道杜郎定将借剑而回,喜也悲也,不知如何是好。还请公子听我一言,明日切记提起,杜郎本是普善之人,我实是不忍心。”
话到于此,这姑娘竟是有些悲切之意。子善内心十分奇怪,但也忽然觉晓,只怕助杜晦人此事另有隐情。也罢,也只好按捺住心头的疑问。连声答应了红依,劝她早点休息,方才离去。
红依见子善回房,心中一歇,独自又坐下暗自沉思,这李子善是究竟何人,看起来懵懵懂懂,对稀奇之事毫不关心,难道真如杜郎所说一般,实为君子。要知今日之事,要是旁人,必少许也要问询些那祁山红客的所来消息,可这李子善。
此人若非心善纯良的君子,便是那城府极深的小人。若是前者极好,但若是后者,这一切便要好好思量思量了。杜郎天性善良纯真,那件事已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只怕现在在他眼里,这世上的所有人,都是他的救命稻草,哪管别人究竟何种心思。
这李子善究竟如杜郎一般,很难说,毕竟如杜郎一般的人,天下少之又少,我还是小心些吧,明日看,这李子善究竟是何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