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有人来了平西王府。
仔细一看竟是冉红依,杜晦人,后面还跟着宗寿。宗寿不是应该在早上被派出去寻李子善、银萱去了?
原来,当日离别之后,杜晦人便携冉红依一起来了。
毕竟是子善挑战剑中传奇,多一个人也多一个照应,而且子善又有恩于杜晦人。当初子善那么侠义,杜晦人一向自诩君子,又怎么能临难而去。
杜晦人不愧是在江湖上闯荡过的老江湖,在来蒙城前就已经通过渠道知道了近况。一想这事如此扩散有些异常,便先在这蒙城打探了起来。也是凑巧,因为这一打探,恰好和子善、银萱两人错过,直到今日中午才能登门平西王府。
杜晦人同冉红依刚一出门就发现了在外面鬼鬼祟祟打探的宗寿,于是便抓了宗寿到这平西王府。
“老爷子,您好嘞。”
平西王笑脸相迎,
“是什么风把这位少年英侠吹到我这府里来?上一次,还是你师父带你来的吧,他老人家可还好?”
“家师一切都好,您无需挂念。适才在街上遇到了宗兄,才知道这里发生了件大事。”
杜晦人这话模模糊糊,既是像打探子善又像毫不知情。
平西剑客看到后面的宗寿脸色一僵,联想前几日得到的消息,说道,
“宗寿,你出来吧,别在后面躲了,让人笑话。”
“是,师父。”
宗寿从杜晦人和冉红依的背后走出来,走到一旁。
“想必老爷子知道我什么意思。”
“杜公子不觉得你有些过了吗?”
“过了?在下孑然一身,哪里有过的时候。”
两人言语真当字字珠玑。平西剑客希望杜晦人就此收手,不再管子善的事。杜晦人却不理,还提醒平西剑客自己了无牵挂,不受威胁。
那句古话,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好歹杜晦人也是闯荡江湖多年的大家,江南一剑的名字也是一剑一剑杀出来的。虽然说不一定能打败平西剑客,但还是有自保之力。大家大族最害怕这种人,杀杀不尽,又难缠。
“老爷子,看在家师的面子上,晚辈不想与您为敌。但是如果李子善有什么事,晚辈也不会惜命。”
冉红依紧紧握着杜晦人的手。
“好久未见还是先喝茶吧,杜公子,你知道我和你师父的交情。”
“哈哈哈。”
杜晦人笑到,
“正因为如此,老爷子,我也知道你究竟何人。还是简单点吧,不要假惺惺。我来这里只有一个目的,你把你的人收回来,不许在去寻李子善。”
“杜公子这可有点过了。你可知道其中内情,你便直接如此登门,你便不怕助纣为虐?”
“老爷子,在下话已至此,听不听是您的事。您我动不了手,其他人便不一定了。”
平西剑客眼神思索了一下。
“杜公子是偏要趟这浑水了?你可知道那李子善的师父是何人?”
“呵。”
“那好,我让他们都回来。但是,一旦有危害武林之事还烦请联络本人。那位李先生行事非常人,还请杜公子仔细考虑考虑。”
“好。”
杜晦人一口答应下以后便径直出了这里。
“师父,这?”
一旁的宗寿看着杜晦人离开,焦急说道,
“不用担心。大是大非面前他还是看得清楚的。”
而此时的银萱带着子善是东躲西藏。为了保证子善的伤势不下一步恶化,银萱用银针封住了子善的经脉,子善静静地睡去。银萱一直背着他。
还好是习武之人,体力没有那么差。总算是在天黑之前出了蒙城。现在到了一座山里面。
“谁?”
“银萱?银萱姑娘!”
对面的树林里走出来两个人,银萱看到这两个人,也是放松了起来。
“杜晦人你快来看看子善。”
“好。”
杜晦人那些年为父奔波,学剑的同时,也是学过些医术的。
杜晦人搭起来子善,便看了起来。
杜晦人和冉红依从平西剑客那里出来以后,确认没有被人跟上之后,便一路追踪了过来,果然成功。这追踪其实带有很大的运气成分,主要成功还是因为,那次江南一行使杜晦人和冉红依对银萱有所了解,因此根据银萱的思路推测出来。
“红依姐,你们怎么会来到这里,你们不是应该在江南?”
“也是怪你俩,当日说都不说一声便离开。”
“我们也是。。”
“知道,你们也是一片好意,但是我们是你们的朋友,既然是朋友当然有难共挡。那日你们走后我们便跟来了。”
银萱依偎在了冉红依身上,今天这从早晨开始的紧绷的心终于放松了。
所有的纷乱在此刻都渐渐停歇。
这时,杜晦人说话了。
“子善这身体十分古怪明明身体受损,内息却还是一样的流转,而且这身体中明显还有另一种东西,这种东西我这些年走南闯北,竟是连听都从未听过。”
杜晦人眉头紧绷。
“那?”
“红依,还记得当初那个老婆婆吗?”
“你是说?”
“对。为今之计也只有去那里试试了。“
”好吧。”
三人商量以后,决定去找当初救过杜晦人一命的老婆婆。子善的情况过于古怪,还是这样稳妥些。
冉红依和银萱先在这里看护子善,等子善醒来。
杜晦人一人一剑先去解决那些平西剑客派来的人,解决后患。顺便制造一个假象,让他们安全去找人医治子善。
静悄悄,树静悄悄,人也静悄悄。
忽然,银萱打破了沉默。
“红依姐,你说我是不是被骗了?”
“怎么忽然这样说?”
银萱把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讲述出来。
听完之后,银萱眼睛都在说的时候受情绪感染,有些红肿。
“银萱妹妹,那你相信谁呢?”
“我,我谁都不相信,我只相信小相公他是真的爱我。”
“这不是已经有答案了。”
“可是,我。”
“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放心吧。李子善不是那样的人。虽然说这信这事和你们遇到的故事都很巧合,但是,你要知道,看人永远不要向这个人以外的东西看去。什么都可以巧合,都可以假装。但,这颗心是假装不了的。也许子善有什么苦衷吧。这个时候,像我们女人啊,就要去支持他,毫无理由的相信他。如果连我们都不相信他,那还会有谁相信他?也许最后子善会告诉你一切的。不是听说,有人说什么要让某人做最幸福的女人。这句话,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哦。”
冉红依最后那句‘清清楚楚’特意字正腔圆的说出来,银萱脸突然就红了。
“红依姐。”
现在眼前的哪里还是当初在石屋前的看起来那个刁蛮,残忍的冷女子。
微风和煦,此情此景真应作诗一首。